第十三章:欲加之罪
江路那带着绝望坚持的辩白,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着。
陈浩南听着江路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动摇。
江路说得没错,一个瞎子,如何偷窥?这确实是一个无法解释的硬伤。
如果江路真的是被栽赃陷害的,那么……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山鸡。
山鸡此刻的表情,似乎也有些不太自然,眼神有些闪烁,不敢与他对视。
难道,真的是山鸡在搞鬼?
这个念头,让陈浩南的心中一紧。
如果真的是山鸡嫁祸江路,那么,山鸡的目的又是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然而,就在陈浩南的思绪即将深入下去的时候,山鸡那聒噪的声音,以及B哥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怒容,又将他拉回了残酷的现实。
“B哥!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山鸡见势不妙,立刻跳了出来,指着江路大声嚷嚷道,“他这是在狡辩!他就是在狡辩!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瞎?或者,他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说不定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就喜欢听墙角,闻女人的东西呢!这种变态的事情,谁说得准?”
山鸡的话,说得极其恶毒和下流,完全是在进行人格侮辱。
B哥的脸色,因为山鸡这番话,变得更加难看。
他本来就已经怒火中烧,现在更是被山鸡煽风点火,理智几乎已经被怒火完全吞噬。
“够了!”
B哥怒吼一声,打断了山鸡的聒噪。
他的目光如同利剑一般,再次射向江路,那眼神中的杀气,几乎要将江路凌迟。
陈浩南看到B哥这副模样,心中暗叫不好。
他知道,B哥现在已经听不进任何解释了。
如果再任由事态发展下去,江路今天必死无疑。
他咬了咬牙,脸上露出一丝痛苦和挣扎的表情。
他知道,他必须做出选择了。
在兄弟情义和现实利益之间,他必须做出一个艰难的抉择。
最终,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上前一步,挡在了江路和B哥之间,转过身,看着江路,脸上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用一种带着几分沉痛和惋惜的语气说道:“路仔……”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江路听到陈浩南的声音,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微弱的希望。
他以为,陈浩南终于要为他说话了。
然而,陈浩南接下来的话,却像是一把冰冷的尖刀,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脏。
“路仔,”陈浩南看着江路,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痛心”,“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我也不愿意相信你会做出这种事情。
但是,人证物证俱在,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
他的语气,充满了无奈和惋惜,仿佛他才是那个最受伤的人。
顿了顿,陈浩南似乎在努力地为江路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他继续说道:“路仔,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是不是最近手头比较紧,一时糊涂,想……想去大嫂的房间里,偷点东西去卖?”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愣了一下。
偷东西?
这和偷窥比起来,罪名似乎轻了不少。
陈浩南没有理会周围人的反应,继续用那种“循循善诱”的语气说道:“或者……或者你是想……想拍下点什么,去……去勒索大嫂一笔钱?”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是在替江路着想,不想让更多的人听到这个“更严重”的猜测。
陈浩南的这番话,看似是在为江路开脱,试图将“偷窥”这种更具侮辱性的罪名,引向“图财”这种相对容易理解的动机。
他似乎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减轻江路的罪责,为他争取一线生机。
然而,这番话在江路听来,却比山鸡那些直接的诬陷和恶毒的攻击,更加伤人,更加让他感到绝望。
这是来自他曾经舍命相救的兄弟的“合理化”背叛!
陈浩南没有选择相信他,没有选择为他辩护,而是选择了一种看似“聪明”的方式,来牺牲他,来保全自己,也来平息B哥的怒火。
他将江路的行为,归结为“图财”,这无疑是间接承认了江路确实有“动机”进入小结巴的房间,确实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比直接的诬陷,更加诛心!
江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
墨镜之后,那片永恒的黑暗中,似乎也染上了一层绝望的冰霜。
他没有想到,陈浩南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宁愿陈浩南像B哥一样,直接对他发怒,直接下令惩罚他,也比这种虚伪的“开脱”要让他好受一些。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从背后捅了一刀,而捅刀的人,还是他曾经最信任的兄弟。
江路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他只是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充满了自嘲和悲凉的轻哼。
辩解?还有什么好辩解的呢?
当他最信任的兄弟,都已经选择放弃他,选择将他推向深渊的时候,他所有的辩解,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那么可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江湖。
这才是真正的人心。
第十四章:家法无情
陈浩南那番“苦口婆心”的“分析”,非但没有平息B哥的怒火,反而像是火上浇油一般,让B哥的怒气更加炽盛。
无论是偷窥,还是企图偷窃勒索,这些行为,都严重触犯了江湖大忌,是对他B哥权威的公然挑衅!尤其对象还是他最近正放在心尖尖上的小结巴!
这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啊!江路!”
B哥怒极反笑,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剧烈地抽搐着,眼神中充满了暴戾和杀气,“我B哥自问待你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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