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为社团受过伤,又是个瞎子的份上,平时对你多有照顾!没想到,你竟然敢打她的主意!你真是好大的狗胆!”
B哥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走廊里回荡,震得所有人的耳膜都嗡嗡作响。
他猛地一挥手,声嘶力竭地怒吼道:“来人!给我执行家法!三刀六洞!我今天要让所有人都看看,敢动我B哥的人,是什么下场!”
“三刀六洞!”
这四个字一出口,周围的空气仿佛都瞬间凝固了。
所有人的脸色都为之一变。
三刀六洞,是社团中一种极其残酷的刑罚。
受刑者要在身上被捅三刀,每一刀都要对穿,留下六个血窟窿。
这种刑罚,即使不死,也会落下终身残疾,痛苦无比。
B哥这是真的动了杀心了!
随着B哥一声令下,立刻有几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执刑手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们手中拿着明晃晃的短刀,眼神凶狠,面无表情,显然是执行这种事情的老手。
他们几步上前,如同饿狼扑食一般,左右开弓,一把就按住了江路的肩膀,将他牢牢地控制住。
江路没有反抗。
或者说,他已经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情去反抗了。
他的心,已经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小结巴在一旁,看到这副凶神恶煞的阵仗,吓得脸色更加苍白,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能用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一丝声音,引火烧身。
而站在不远处的山鸡,看到江路即将遭受酷刑,眼中却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和阴狠的笑容。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个幸灾乐祸的弧度。
在他看来,江路这个瞎子,早就该死了。
现在能借B哥的手除掉他,简直是一举两得。
江湖规矩森严,冷酷无情。
一旦动用了家法,那便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再也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除非,有地位足够高的人,能够说服B哥改变主意。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谁敢去触B哥的霉头?
陈浩南看着那几个执刑手下已经将江路按住,明晃晃的刀子也已经举了起来,心中也是一紧。
他虽然刚才为了自保,也为了平息B哥的怒火,说出了那番“合理化”江路罪行的话,但他的本意,并不是真的想让江路死。
他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将事情的性质从“偷窥大嫂”这种无法饶恕的罪行,转变为“图财未遂”,从而为江路争取一线生机。
但是,他显然低估了B哥的怒火,也低估了这件事情在B哥心中的严重程度。
眼看着那冰冷的刀锋,就要刺向江路的身体,陈浩南的额头上,再次冒出了冷汗。
他知道,如果他再不开口,江路今天就真的完了。
第十五章:“兄弟”的求情
就在那明晃晃的刀锋即将落下,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B哥!”
只见陈浩南猛地向前一步,然后“噗通”一声,双膝跪倒在了B哥的面前!
这个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陈浩南,B哥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之一,洪兴社未来的希望之星,竟然当众下跪求情?!
这可是极大的屈辱!
B哥也被陈浩南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愣了一下,原本高高举起的挥斥的手,也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阿南,你这是做什么?!”
B哥皱着眉头,沉声问道。
陈浩南抬起头,脸上露出一副焦急而恳切的表情,大声说道:“B哥!请您息怒!请您听我一言!”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但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
“路仔他……他虽然一时糊涂,做下了错事,但是,他毕竟为社团流过血,出过力!当年,如果不是他,我陈浩南早就没命了!这份恩情,我不能不报!”
陈浩南的声音,带着几分悲怆和恳切,试图勾起B哥的一丝恻隐之心。
他知道,单凭江路所谓的“功劳”,恐怕不足以让B哥改变主意。
所以,他将自己也拉了进来,用“救命之恩”来增加筹码。
“而且,”陈浩南继续说道,他的语速很快,生怕B哥不给他说话的机会,“B哥您看,这次的事情,虽然路仔有错在先,但毕竟……毕竟只是偷窥未遂,或者说,只是想偷点东西,并没有对大嫂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小结巴她……她也只是受到了惊吓,并没有真的怎么样。”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B哥的脸色。
B哥的脸色依旧阴沉,但眼神中的杀气,似乎比刚才减弱了一些。
陈浩南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了一些作用,连忙趁热打铁道:“B哥,念在他以往为社团立下的那些微末功劳,念在他当年救过我一命的情分上,也念在他这次只是一时糊涂,并没有酿成大错的份上,请您……请您从轻发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说到这里,陈浩南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头撞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B哥!我陈浩南恳请您,饶路仔一命!如果您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不如……不如将他逐出铜锣湾,从此以后,不准他再踏足这里半步!再……再象征性地给他一刀,算是小惩大诫,一刀了断,如何?”
陈浩南这番“求情”,说得是声泪俱下,情真意切,仿佛真的是在为江路着想,在为他争取最大的宽恕。
他提出的这个“惩罚”方案,听起来似乎也比“三刀六洞”要“仁慈”得多。
逐出铜锣湾,再给一刀,虽然也算是严厉的惩罚,但至少保住了一条性命。
然而,这番话落在江路的耳中,却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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