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东,拿计算器来。”
霍文俊双臂把住沙发,翘起二郎腿,懒洋洋地叫道。
煞有其事的算起帐来。
“为了请诸位来旺角做客,我们兄弟推了三单生意,我现在生意做得很大,一单至少赚三十万。”
“还有油费、辛苦费、器材损失费、轮胎磨损费、我兄弟们受伤的跌打医药费...”
大佬B越听脸色越难看。
“还有这几日兄弟们的加班费...”霍文俊继续掰着手指数道。
“够了!扑街仔你想开打就直说!”
大佬B怒不可遏,拍着桌子厉声道。
“冇有啦,大B哥。”
霍文俊虽然是笑着说,可听在大佬B耳中,这语调说不出有多嘲讽。
“只是,巴闭哥是我们的亲亲大佬,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啊。”
大佬B神色不耐:“你到底要怎样!”
霍文俊面色一正,义正言辞的说道:“得加钱。”
大佬B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是加钱就好说。
但,大佬B虽是铜锣湾话事人,手上却没多少钱。
一来,铜锣湾也不只洪兴一家社团。
大佬B手上除了看场之外,不散粉,就私下有些斗狗的生意,但这玩意有输有赢,他开销又大,实在没多少积蓄。
此前跟和联胜和解那三百万,就是蒋天生出的。
如果...如果霍文俊狮子大开口的话。
大佬B说不得要去借贵利。
“我要的不多,一口价,一百万。”
霍文俊开口说道。
“你不如去抢啊!”
大佬B怒火中烧。
20万对他来说,已经心如刀割。
40万的话,他就有些周转不开。
60万,他就伤筋动骨,要去找其他话事人拆借。
100万!这是逼他去借贵利啊!
更何况还要摆酒赔罪。
这是又丢面又丢财。
让他以后出去怎么见人?
“我这人不喜张扬,摆酒就算喽。”
霍文俊上前搂住大佬B的肩膀说道。
大佬B面色稍霁,社团摆酒就代表低头,霍文俊还是个小辈,如果不是为了亲*非亲儿子陈浩南,他也不会这么许诺。
如今霍文俊亲口说不要,让他感觉稍微好了点。
但100万毕竟不是个小数目。
“靓仔俊,一百万...”大佬B支支吾吾。
“哇!大佬B,冇是吧,你好歹是洪兴的话事人,一百万都要考虑这么久?”
两人正撕扯着。
一边的陈浩南鼓起了精神。
“B哥,冇要管我,给我报仇!”
可是陈浩南越硬气,大佬B越尴尬。
大B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义薄云天。
陈浩南虽然跟了他十几年,却也只是他手中的一把刀,充其量是最锋利的那把。
他帮蒋天生对付靓坤,除了那么点忠心以外。
也报了想吞并湾仔地盘的心思在。
毕竟铜锣湾并不大。
铜锣湾也属于湾仔区。
这时,霍文俊的声音幽幽的响了起来。
“B哥,是不是手头紧啊?”
“要不这样,欠多少?我帮你出。”
“道上规矩,九出十三归。”
“考虑下啦。”
大B脸色难看。
霍文俊打的好主意,借他钱还他自己。
一进一出,等于什么都没做,自己反而白欠他一大笔钱。
形势比人强,他能怎么办?
只能无奈的点点头,写下欠条。
陈浩南等人这才被放了下来。
临出门时,霍文俊上前搂住正狠狠盯着他的陈浩南。
“扑街,想想,你们的身份怎么这么快泄漏的?”
“想报仇,我随时欢迎,不过,你们先理好自己的事啦。”
放开若有所思的陈浩南,霍文俊拎起B哥的钱箱就走了回去。
“啪”的一声,他打开钱箱,向外撒出大比金牛。
“今晚大皇宫,我请客。”
“呕吼!”小弟们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
“俊仔,我是奀叔。你这件事做的很漂亮,邓伯很开心,他要见你。”
撂下电话,霍文俊若有所思。
他这件事办的确实漂亮。
既给社团挽回了颜面,有没有过多得罪洪兴。
又没为了出风头,让大B摆酒赔罪。
毕竟对方前些时日,已经在蒋天生的主持下,摆酒给社团道歉了。
再摆酒,那就是落洪兴的面子。
要知道,混社团的,最看重面子。
平时无论是争女人,还是口角,都有可能演变成社团大混战。
更别提摆酒了。
so。
第二天晚上。
霍文俊坐着车来到柴湾的一处老式公寓。
这里不是社团坨地,而是邓伯的私宅。
来到门口,主驾驶的司机摇下车窗,对着看门的两个精悍的守卫点了点头。
“鱼档勇。”
“果栏宾。”
两人各自同霍文俊打了声招呼,报上名号。
霍文俊心里明悟,这两人属于邓伯的嫡系力量。
这个老东西虽然退休几十年了,却依旧牢牢掌控着和联胜选举。
可以说,他站谁,谁赢。
霍文俊同两人礼貌的点了点头。
随后信步进入公寓。
踏上老旧的旋转楼梯。
楼梯的尽头,正是和联胜众叔伯之首,邓伯的卧房。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