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巡视的洪兴马仔,效率极高。
他们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拨通了警署的电话。
警车很快抵达,带走了丁蟹那几个试图滋扰的儿子。
“丁蟹一家?”
蒋天赐的办公室内,他听着手下的汇报,深邃的眼眸中,骤然闪过一丝冰冷的寒意。
他对这家人渣的行径,早有耳闻。
蛮不讲理是他们的标签。
偏执暴力是他们的本性。
彻头彻尾的人渣,这句话形容他们,都显得有些客气。
他本以为,自己出手改变了阮梅,也就是小犹太的命运,能让她从此摆脱过去的阴影,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
未曾想,这群令人作呕的苍蝇,还是嗅着味找上门来。
那份阴魂不散的执念,令人齿冷。
“赐哥,要不要我立刻召集兄弟们,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陈浩南站在一旁,声音低沉,带着请示的意味。
他身上的杀气若隐若现,显然对丁家人的行为也极为不齿。
“不必。”
蒋天赐缓缓从舒适的真皮座椅上站起身。
他的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这种不入流的垃圾,还不值得洪兴大动干戈。”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繁华的港岛夜景。
“我亲自去一趟。”
声音平静,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他要让小犹太安心。
更要让所有潜在的、心怀不轨的宵小之辈都清楚地看到,他蒋天赐的人,谁也休想染指分毫!
谁敢伸爪子,就剁了谁的爪子!
半小时后,丁家所居住的那栋破旧廉租房楼下。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与霉味混合的气息。
蒋天赐只带了陈浩南,以及另外两名身形精悍的保镖。
四人神色平静,缓步走上了昏暗的楼梯。
楼道里堆积的杂物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墙壁上满是污渍与涂鸦。
“砰砰砰。”
来到丁家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陈浩南上前,毫不客气地用力捶了三下。
沉闷的敲门声在狭窄的楼道间回荡,显得格外突兀。
“谁啊!妈的!敲什么敲!赶着去投胎啊!”
门内,立刻传来丁益蟹极度不耐烦的粗俗叫骂声。
那声音,像是卡着一口浓痰,充满了戾气。
“吱呀——”
铁门被猛地从里面拉开。
一股浓烈的汗臭与廉价酒精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
丁家五父子,丁蟹以及他的四个宝贝儿子,丁孝蟹、丁益蟹、丁旺蟹、丁利蟹,正光着膀子,露出一身横肉。
他们围坐在一张油腻腻的破旧方桌旁,桌上摆着几瓶劣质啤酒和一些花生米。
显然,刚才的“小插曲”并未影响他们的兴致。
看到门口只站着四个衣着光鲜,一看就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西装男子,丁孝蟹等人眼中立刻闪过警惕与不善。
丁益蟹更是咧着嘴,露出一口黄牙。
“你们几个,找谁啊?”
丁孝蟹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因为酒精的缘故,脚步有些虚浮。
他眯着眼睛打量着蒋天赐一行人,语气嚣张至极,带着一股地痞流氓特有的挑衅。
蒋天赐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这间拥挤、杂乱、肮脏不堪的屋子。
墙角堆着发臭的垃圾,地面黏糊糊的,不知多久没有清扫过。
最终,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个头发花白,却依旧显得凶悍的老头——丁蟹的身上。
“听说,你们昨天,去骚扰我的女人了?”
蒋天赐的声音不高,语调平缓。
然而,这平静的话语,却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寒流,瞬间让整个屋子里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连空气都似乎凝滞了。
“你的女人?”
丁孝蟹闻言,先是愣了一下。
他努力地转动着被酒精麻痹的脑子。
随即,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猥琐的笑容,狂笑起来:
“哈!哈哈!我当是谁呢!原来你是那个小贱人的姘头啊!”
“怎么,小子,找到这里来,是想替她出头?”
他的笑声充满了鄙夷与不屑。
“小子,我劝你少管闲事,识相的赶紧滚蛋!”
丁蟹也猛地站了起来。
他捏着沙包大的拳头,骨节发出“咔咔”的声响。
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依旧是一副天下无敌、蛮横不讲理的表情。
“我看上那个妞,那是她的福气!你再敢在这里多说一句废话,信不信老子连你一块打!”
说着,他那蒲扇般的大手,竟真的带着呼呼的风声,毫无征兆地朝着蒋天赐的脸颊挥舞过去。
动作又快又狠,显然是打人打惯了的。
然而,丁蟹身后的陈浩南,只是面无表情地冷冷上前一步。
他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
只是从口中,清晰而冰冷地吐出了三个字:
“天赐哥。”
这三个字,仿佛蕴含着某种能够冻结时空的恐怖魔力。
丁蟹那只已经挥到半空,距离蒋天赐面门不足半尺的拳头,瞬间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硬生生地僵在了那里。
丁家五父子脸上那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表情,也在这一刻,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尽数凝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刹那静止。
天……天赐哥?
丁蟹脸上的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丁孝蟹脸上的狂笑僵住,嘴巴还保持着张开的形状,显得滑稽又可怖。
丁益蟹等人,更是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浑身剧震。
整个港岛,如今有资格被称为“天赐哥”的,寥寥无几。
而能够让洪兴如今的当红堂主,铜锣湾揸Fit人陈浩南,都如此恭敬跟随,口称“哥”的……
还能有谁?
唯有那一位!
那个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夜之间覆灭百年老牌社团和连胜。
那个胆大包天,当街用炸弹送O记总警司上西天。
那个如今已经实际上一统九龙黑道,并且在商界也掀起惊涛骇浪,叱咤风云的洪兴新任龙头——蒋天赐?!
“轰!”
丁孝蟹、丁益蟹、丁旺蟹、丁利蟹四兄弟的脑海中,仿佛有无数道惊雷同时炸开!
他们的思维,在这一瞬间彻底陷入了空白。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深入骨髓的极致恐惧,如同最凶猛的潮水般,瞬间攫住了他们的心脏!
让他们几乎无法呼吸!
他们脸上的血色,在短短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褪得一干二净。
变得惨白如纸,没有一丝生气。
他们……他们昨天……昨天在街上公然威胁、恐吓、意图不轨的那个女人……
竟然是这位杀神蒋天赐的女人?!
这个念头,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他们的灵魂深处!
“噗通!”
丁孝蟹是第一个从极致的惊骇中勉强反应过来的。
他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猛地一软。
当场就朝着蒋天赐的方向,直挺挺地跪了下来。
他什么也顾不上了,对着坚硬的水泥地面,开始拼命地磕头。
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砰砰砰”的沉闷声响,一声比一声用力,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蒋……蒋先生!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颤抖变形,带着哭腔。
“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们有眼无珠啊!”
“我们……我们真的不知道阮梅小姐是您的人啊!蒋先生!”
“求求您,蒋先生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丁蟹和他另外三个儿子,也终于从石化状态中惊醒过来。
看着大哥的惨状,听着他那绝望的哀嚎,他们哪里还敢有半分迟疑。
紧跟着一起,“噗通噗通”地跪倒在地。
磕头如捣蒜一般,比丁孝蟹磕得还要响亮。
哭喊声、求饶声、巴掌扇自己耳光的声音,瞬间响成一片。
整个狭小的出租屋内,充斥着他们无尽的惊恐与绝望。
先前的半分嚣张气焰,此刻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摇尾乞怜的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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