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有些地皮先晾着,集中火力搞地段最好的项目。”
“明白!”阿华应道。
“先把开源街和伟业道那两块地动起来?那边靠近地铁站,建成写字楼肯定好租。”
“对,建筑质量必须给我卡死。”
林耀转过身,皮鞋碾灭烟头,道:
“等咱们的工程打响口碑,那些怕事的商户自然会找上门。”
“记住,社团的生意要硬气,但也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阿华点头如捣蒜,刚要转身,又被林耀叫住:
“等等,把赌场和夜场的分红提前支取一部分,先顶一阵子。”
等阿华匆匆离开,林耀瘫回老板椅,冲着阿布扬了扬下巴:“叫托尼他们三个人过来。”
阿布摸出大哥大,拨号时压低声音:
“老大,这事……要动真格的?”
“不动真格,拿什么养这么多人?”林耀笑着说道。
半小时后,办公室的铁门“吱呀”推开。
阿渣、托尼、阿虎三兄弟鱼贯而入。
阿渣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虎口处还留着打架时的淤青;
托尼把玩着手里的蝴蝶刀,刀刃折射的冷光在墙上晃来晃去;
阿虎最沉默,闷头站在最后,肌肉把黑色T恤撑得紧绷。
“老大!”三人齐声弯腰,声如洪钟。
林耀手里夹着古巴雪茄,道:
“今天找你们,是有个硬骨头要啃。”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这事一旦露馅,连骨灰都找不着。”
阿渣往前跨出半步,喉结滚动:
“老大,当年要不是你在巷子里捞我们,我们三兄弟早横尸街头了。”
托尼咧嘴一笑道:“刀山火海,您指哪儿我们打哪儿!”
林耀抬起头,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刃扫过三人:
“我要你们去新界,盯着个叫‘昌记建材’的公司,其实做的是军火。”
“他们……”
他故意停顿,看着三人脸色渐渐凝重,续道:
“但再硬的骨头,也有软肋,你们懂我的意思?”
阿虎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
“老大,要断他货源,还是……”
林耀说道:“先摸清他们的出货路线、仓库位置,还有背后靠山。”
“要谋定而后动,我要的是一击必杀。”
三兄弟对视一眼。
阿渣语气坚定得像是在立生死状:“老大放心,这事办不成,我们三兄弟提头来见!”
“嗯,我让阿布带你们去个地方,到了他自然会交代。”
林耀靠在真皮老板椅上,拿起金华是茶杯喝了一口武夷山大红袍,道:
“你们老妈那边我早安排好了,深水埗那栋千尺豪宅,保姆护工全天候守着,比养老院舒坦多了。”
“记住,跟着托尼听指挥。”
“在外头别咋咋呼呼,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不用我多说吧?这年头闷声才能发大财。”
阿渣和阿虎胸脯一挺,异口同声:“明白!”
两人眼角还留着上次火拼的疤,此刻却笑得像得了糖的孩子。
三兄弟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办公室的门重重甩上,震得墙上的观塘地图都晃了晃。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阿布凑到桌前,压低声音:
“老大,这仨人真靠谱?”
林耀丢给阿布根雪茄,道:“带他们去山里仓库,路上盯着点,别露了马脚。”
……
半个小时之后。
山路十八弯的颠簸让阿虎晕车直吐,等终于在观塘和西贡交界的深山里停住脚。
三兄弟才发现自己站在片荒草丛生的旧民居前。
周围静得瘆人,只有山风卷着枯叶沙沙响。
阿布冲暗处打了个手势,几个小弟从树后钻出来,端着散弹枪守住路口。
他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腐木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三兄弟跟着他挪开墙角的破柜子,露出块暗沉沉的铁板。
“这就是老大交代的活儿。”
阿布按下墙上的隐藏按钮,暗门缓缓升起,潮湿的冷气裹着机油味涌出来。
“敢不敢干,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地下室里,惨白的灯光下,整排整排的枪械泛着冷光。
AK47堆得比人高。
带红外瞄准镜的狙击枪裹着黑布靠墙立着。
墙角六挺重机枪支着三脚架……
隔壁房间更夸张,木箱上印着“TNT”字样。
手榴弹码得整整齐齐,雷管在塑料盒里泛着蓝光。
“我操!”
阿虎直接爆了句粗口,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三步并两步冲过去,手指悬在枪械上方不敢摸。
“这么多家伙,够武装一个连了!”
托尼倒是沉稳,蹲下身仔细查看枪身编号,喉咙发紧:
“全是海外走私货,这玩意儿一旦被海关盯上……”
“所以老大才说,掉脑袋的买卖。”
阿布掏出根烟点上,火光在阴暗的地下室忽明忽暗
“但风险多大,利润就多大,一单顶你们收十年保护费”
阿渣突然笑出声,脸上的疤跟着扭曲:
“十年?我他妈干三个月就能给老娘换套海景房!”
他转头看向两个兄弟,道:
“反正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怕个鸟!”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伸手拍向墙上的AK47。
阿虎的手掌重重覆在托尼手背上,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干!老大信得过咱们,这条命给他又如何!”
阿布倚着地下室的水泥墙,烟头在黑暗里明明灭灭。
他弹了弹烟灰,盯着托尼三兄弟:“想清楚了?这事干了就没回头路”
托尼上前半步,脖颈的火焰纹身随着动作微微起伏。
他伸手抹了把脸,把额前碎发往后一捋:
“阿布哥,我们三兄弟从东南亚丛林爬出来的,什么没见过?”
“这事儿要是怕,当初就不会跟着老大!”
阿渣和阿虎也凑过来。
阿渣晃着脖子上的大金链子,咧开嘴露出金牙:
“就是!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
阿虎没说话,却攥紧拳头,指节发白。
阿布吐了口烟圈,烟雾在惨白的灯光里散开,道:“老大说了,出货路子自己找。”
“利润二八分,你们拿两成,老大拿八成。不过有个规矩!”
“内地不能碰,其他地方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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