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弟对视一眼，托尼率先点头：“明白！内地那是高压线，碰不得。”
阿虎舔了舔嘴唇，眼神里全是兴奋：
“两成也够赚翻了！就咱们手头这些家伙，卖给金三角那帮人，不得抢疯？”
“记住，别把老大扯进来。”
阿布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条，潦草地写下电话号码。
“平时联系我，实在联系不上再找老大。”
他把纸条塞进托尼手里，指尖还沾着烟味，
“另外，出货前提前三天说，我安排人接应。”
托尼把纸条小心翼翼揣进兜里，抬头笑道：
“那就多谢阿布哥照应了！以后有事儿尽管吩咐！”
阿布拍了拍托尼肩膀，道：“都是给老大卖命的，把活儿干漂亮才是真的。要是敢搞砸……”
“就算老大不收拾你们，我也会把你们喂山里的野狗。”
地下室的温度似乎又降了几分，阿渣和阿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托尼却笑了，笑容里带着狠劲：“放心，我们三个的命都是老大给的。
“这票要是干好了，给老大在维多利亚港买栋楼都不成问题！”
阿布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往出口走去：“行了，抓紧时间摸熟这些家伙。”
“过两天我带你们见几个买家，记住，要闷声发大财！”
……
林耀正在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喝茶。
阿华推门进来时，他眼皮都没抬，直到听见“靓坤”两个字，问道：
“你说什么？靓坤要开龙头大会？”
阿华马上报告道：“老大，是靓坤那头马傻强来的电话。”
“说是三天后召开洪兴龙头大会，特意叮嘱您务必到场。”
林耀笑着说道：“新官上任三把火，看来是想立威”
靓坤这龙头当得虚，看似风光，实则烫手山芋。
蒋天生虽说退居幕后，可洪兴那些酒楼、赌场的地契还攥在人家手里。
“知道靓坤为啥急着开会不？”
“我不知道，总觉得哪里不对”阿华答道。
林耀点起一根古巴雪茄，叭了一口之后说道：
“还不是山口组在背后搞事情，蒋天生为什么撂挑子？不就是被东瀛人逼得没辙了？”
“港岛的白面生意，山口组早就馋得流口水，谈不拢就直接开干，蒋天生能不躲？”
阿华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那老大你……”
“回傻强话，三天后准时到。”
“靓坤现在没底气，肯定想拉拢我。”
“蒋天生那边也得防着，他是想等靓坤和山口组两败俱伤，再杀个回马枪！”
他猛地吐出个烟圈，烟雾在头顶散开：
“告诉底下兄弟，最近把场子盯紧点。”
“洪兴要乱，观塘绝不能出事！”
“还有，让财务把账再核一遍。”
“是，老大！”
林耀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楼下观塘熙熙攘攘的街道，心里想着。
靓坤只要山口组这关能扛过去，转头就得对蒋天生下死手。
但蒋天生也不是省油的灯，肯定备好了后手，这两人狗咬狗。
“对了，忠信义那边有什么动静？”
林耀问道。
阿华赶紧掏出小本本：
“暂时没啥动作，不过老大，那家伙心狠手辣，万一……”
“肯定会动手。”
林耀把茶杯重重砸在桌上，酒水溅出来在文件上晕开深色痕迹
“忠信义那帮人早就盯着观塘这块肥肉，连浩龙指不定就想吞了”
“多派些机灵的小弟，盯死他们的场子。最好能把咱们的人安插进忠信义内部！”
“明白！”阿华点头应道。
“告诉兄弟们，最近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
“是，老大！”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阿华随即离开。
林耀把玩着雪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
尖东，忠信义总部。
连浩龙扯松领带走进会议室时，空调冷气裹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墙上“忠义千秋”的牌匾在顶灯照射下泛着暗红，像极了沾血的绸缎。
他随手将鳄鱼皮公文包砸在桌上，金属锁扣撞出的声响惊得在场众人肩膀一颤。
“阿东的死，真他妈是靓仔耀的人干的？”
连浩龙扯下墨镜，眼尾的刀疤随着话音突突跳动。
他四十五岁的脸被岁月刻满沟壑。
左脸颊那道从颧骨斜劈到嘴角的伤疤，是当年在澳门赌场单枪匹马挑翻三十人的战绩。
军师罗定发缩着脖子往前蹭了半步：“龙哥，您这几天在太国谈货，那帮人精得跟猴似的，我们怕您分心……”
“嘭！”
连浩龙蒲扇大的手掌拍在红木桌上，桌面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震得烟灰缸里的烟头都蹦了起来。
“这么大事儿不早说？太国佬能咬我屌还是怎么着？”
罗定发急忙解释：“龙哥，是我……”
“好了，龙哥。”
素素踩着十厘米高跟鞋扭过来，丝绸睡袍下若隐若现的纹身随着动作起伏。
她递过青瓷茶杯，指尖还沾着玫瑰香水味：
“这次太国货走的是金三角水路，那帮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阿东的事儿我让发哥瞒着，要罚就罚我。”
连浩龙盯着妻子泛红的眼眶，喉结滚动着把整杯茶灌下去。
滚烫的茶水没能浇灭怒火，反而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靓仔耀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连家的人！”
素素绕到他身后，指尖隔着衬衫揉捏紧绷的肌肉：
“龙哥，是阿东带人先去洪兴九龙城寨，做了伊健……”
她故意顿住，指甲轻轻掐进丈夫肩胛骨。
“妈的！”
连浩龙突然踹翻椅子，檀木椅腿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他抄起桌上的黄铜镇纸狠狠砸向墙面，石膏碎屑簌簌落在“忠”字匾额上。
“阿亨，今晚血洗观塘！”
“见人就砍，靓仔耀的场子一个都别留！”
阿亨从阴影里闪出来，脸上新伤还渗着血痂。
他摸着腰间缠着铁链的开山刀，咧开带金牙的嘴狞笑：
“龙哥放心，我带五百兄弟，把靓仔耀的狗头给您提回来下酒！”
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刀声，冷气裹着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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