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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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玲看着林峰渐渐远去的背影,手中紧紧攥着那几张还带着林峰体温的钞票,心中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这位突然出现的“峰哥”,和她平日里在九龙城寨中所见到的那些凶神恶煞、蛮不讲理的混混头目,似乎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人。他虽然身上也带着一股令人敬畏的威严,但他说话的语气却是那么的温和,眼神中也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关切。他不仅救了自己,还给了自己钱,甚至还承诺以后会罩着自己。

这是阿玲在九龙城寨这个冰冷残酷、弱肉强食的地方,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了一丝来自陌生人的温暖和善意。这种感觉,让她那颗早已被苦难和绝望侵蚀得有些麻木的心,重新泛起了一丝涟漪。

陈玉玲,也就是阿玲,在被林峰救下,并且由大头坤派人安全送回家之后,她的心中对这位突然出现,既有雷霆万钧的威严,又不失几分温和关怀的“峰哥”,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激与好奇。

林峰的形象,与她平日里在九龙城寨中所见到的那些只会欺软怕硬、粗鲁凶恶的城寨混混们,形成了鲜明而强烈的对比。他虽然也是“道上的人”,但身上却带着一种独特的、令人信服的气度和沉稳,让人在感到敬畏的同时,又不会觉得过分恐惧和排斥。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林峰并没有因为日理万机而忘记这个偶遇的、命运多舛的女孩。他知道,在九龙城寨这种地方,一个无依无靠的年轻女孩,想要平安地生活下去,是何其艰难。

他特意派大头坤,又给阿玲和她的奶奶送去了一些生活上必需的食物,比如大米、面粉、食用油等等,还有一些常用的药品,比如止咳他特意派大头坤,又给阿玲和她的奶奶送去了一些生活上必需的食物,比如大米、面粉、食用油等等,还有一些常用的药品,比如止咳药、感冒药和一些消炎止痛的药膏。

虽然这些东西对于林峰来说,只是九牛一毛,算不上什么贵重物品。但对于生活在九龙城寨最底层,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阿玲祖孙俩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解了她们的燃眉之急。

同时,林峰也通过大头坤,向附近那些平日里游手好闲、喜欢惹是生非的地痞流氓们,发出了严厉的警告。他明确表示,陈玉玲是受他“龙门”庇护的人,以后任何人都不准再去骚扰她和她的家人,更不准以任何名义向她们索要钱财,否则,后果自负。

那些地痞流氓们,在亲眼见识过林峰手下那批黑衣死士如同砍瓜切菜般灭掉“和义堂”丧彪的雷霆手段之后,哪里还敢有半分的违逆和侥幸心理。他们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连连向大头坤保证,以后绝对不敢再招惹阿玲姑娘分毫,甚至连阿玲家附近的那条巷子都不敢再踏足了。

阿玲的心中,对林峰的感激之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知道,如果不是林峰的出现和庇护,她和奶奶的生活,恐怕依旧要在那些地痞流氓的欺压、凌辱和无尽的惊恐之中度过,永无宁日。

渐渐地,一种难以言喻的依赖感,开始在阿玲这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心中悄然滋生。她时常会控制不住地想起林峰那张略显冷峻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的脸庞,想起他说话时那平静而有力的声音,想起他看向自己时那深邃而带着一丝关切的眼神。

与此同时,一种朦胧而羞涩的情愫,也如同初春的嫩芽一般,在她心中悄悄地破土而出,让她既感到甜蜜,又感到一丝莫名的慌乱和不安。她知道,自己和林峰之间,有着云泥之别,但那颗少女的心,却总是忍不住为他而悸动。

林峰在初步处理完一些帮派内部的事务,并且对自己刚刚占据的这片地盘有了一定的掌控和了解之后,也抽出了一些宝贵的时间,亲自去探望了一下阿玲和她的奶奶。

他想亲眼看一看这对祖孙的生活状况,也想了解一下,自己之前的那些安排,是否真正落到了实处,是否真正改善了她们的生活。

阿玲的家,位于九龙城寨内一处更加偏僻和破败的角落。那是一片用各种废弃的木板、铁皮、油布胡乱搭建起来的、密密麻麻如同蜂巢一般的笼屋区。这里的道路更加狭窄泥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垃圾的腐臭味以及廉价消毒水的混合气味。

当林峰带着大头坤,提着一些水果和补品,弯腰走进那间属于阿玲家的、低矮得几乎让人直不起腰来的笼屋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心中微微一沉。

屋子实在是太狭小了,恐怕还不足五六个平方。里面光线昏暗,即使是在白天,也需要点上一盏昏黄的油灯才能勉强视物。屋角堆放着一些捡来的废品和杂物,占据了本就不大的空间。一张用几块破旧木板简单拼凑而成的床铺,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的一半,床上躺着一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看起来已经年过七旬的老人家,正有气无力地咳嗽着。

这就是阿玲和她奶奶的“家”。一个连最基本的生存条件都难以保障的容身之所。

看到林峰的到来,阿玲显得有些惊喜,也有些手足无措。她连忙放下手中正在缝补的旧衣服,快步迎了上来,脸上带着一丝羞涩的红晕:“峰……峰哥,您怎么来了?”

她又赶紧扶着床上的奶奶坐起身,向奶奶介绍道:“奶奶,这位就是我跟您说过的峰哥,就是他救了我,还给我们送来了米和药。”

老人家在听了阿玲的介绍后,立刻挣扎着想要下床给林峰行礼。林峰连忙上前按住了她,温言说道:“老人家,您身体不好,就不用多礼了。我今天就是顺路过来看看你们,看看你们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老人家的眼中噙满了泪水,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枯瘦的手,紧紧地拉住了林峰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地重复着:“好人啊,峰哥您真是个大好人啊。如果不是您,我们这老婆子和孙女,恐怕早就……早就活不下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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