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断断续续地,用带着浓重乡音的口吻,向林峰讲述着她们祖孙俩在九龙城寨这个没有人情味的鬼地方,是如何艰难求生,如何受人欺凌的不易。
阿玲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相继去世了,只留下她们祖孙二人相依为命。奶奶年轻的时候也是个苦命人,吃尽了苦头,如今老了,身体更是每况愈下,常年卧病在床,离不开药物的维持。家里所有的重担,都压在了阿玲这个尚未成年的小姑娘身上。她只能靠着每天起早贪黑地去做一些零工,比如帮人洗衣服、打扫卫生,或者到街上去捡拾一些可以换钱的废纸、瓶子、烂铁之类的东西,来勉强维持着两人最基本的生计。
日子过得异常艰难,吃了上顿没下顿是常有的事。有时候,为了给奶奶买药,阿玲甚至不得不饿着肚子去干活。
林峰静静地听着老人的诉说,目光不时地扫过这间狭小破败、几乎可以说是家徒四壁的笼屋,看着老人那双因为常年操劳和病痛折磨而布满了沧桑和苦难的眼睛,以及阿玲那双虽然清澈明亮却也因长期营养不良而显得有些黯淡无光的眸子,他的心中也颇为触动。
他虽然不是什么悲天悯人的大善人,但也并非铁石心肠,冷血无情。眼前这对祖孙的悲惨遭遇,让他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九龙城寨这个被遗忘的角落里,那些生活在最底层的民众,所承受的苦难、绝望和无助。
这也更加坚定了他要在这片混乱不堪,无法无天的法外之地,打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的决心。
他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能够活下去,能够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去掌控自己的命运。他也是为了能够给像阿玲这样善良而无助的人,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庇护和帮助。
至少,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在他所能掌控的地盘之上,他不希望再看到这样的悲剧,因为贫穷和弱小而被肆意欺凌的悲剧,再次发生。
他要改变这里,哪怕只是改变一小部分,也要让这里的人们,活得稍微有点尊严,有点希望。
阿玲虽然年纪不大,只有十六七岁,但因为从小就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和生活的磨砺,她显得比同龄的女孩子要懂事和成熟许多。她知道感恩,也知道分寸。
在林峰的几次无私帮助下,她和奶奶的生活状况,确实得到了不小的改善。至少,她们不用再为下一顿饭会不会饿肚子而发愁,奶奶也能得到一些基本的药物治疗,咳嗽的次数也比以前少了一些。
阿玲对林峰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激。她知道,林峰这样的大人物,能够屈尊降贵,几次三番地来探望她们这样卑微渺小的小人物,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她总想着能够为林峰做些什么,哪怕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来报答他的这份恩情。
在林峰这次探望她们的时候,阿玲鼓起了很大的勇气,主动向林峰提出,她想为他做些事情。
“峰哥,您对我们祖孙俩的恩情,我……我这辈子都报答不完。”阿玲低着头,声音有些羞涩,但语气却很坚定:“我……我也没什么本事,但我想为您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在‘和义馆’里帮忙打扫一下卫生,或者……或者给您和您的兄弟们缝补一下衣服,我都愿意。只要您不嫌弃我笨手笨脚就好。”
林峰看着眼前这个眉目清秀,虽然衣着依旧朴素简单,但身上却洗得干干净净,头发也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女孩。她说话的时候,眼神清澈而真诚,举止也还算得上是大方得体,并不像城寨里那些从小在街头巷尾野惯了的疯丫头那般粗鲁无礼。
林峰的心中,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动。
他再次想起了之前系统刚刚激活的时候,似乎在新手大礼包的相关信息中,隐约提到过一些诸如“后宫”、“红颜知己”之类的功能或者设定。只是当时情况太过紧急,他根本没有时间和心情去仔细查看那些细枝末节的内容。
现在,看到阿玲这副楚楚可怜,惹人怜爱,却又带着几分倔强和自尊的模样,再联想到系统可能的那些设定,林峰心中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涟漪。
这样一个清丽懂事,又对自己心怀感激的女孩,如果能够……
不过,他很快便将这个有些荒唐的念头暂时压了下去。
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儿女私情的时候。他与阿玲之间的接触毕竟还很浅,对她的品性和为人也需要更深入的了解和观察。而且,他现在自身都还面临着诸多的难题和挑战,比如如何养活手下那一百多号人,如何在九龙城寨这个龙潭虎穴中站稳脚跟,如何应对其他势力的觊觎和挑衅等等。在这些生死攸关的大问题面前,个人的情感问题,只能暂时靠边站了。
但是,阿玲主动提出想为自己做些事情,这份心意是好的,林峰也不好意思直接冷冰冰地拒绝她。
他沉吟了片刻,想了想,便对阿玲说道:“既然你有这份心,那自然是好的。我这边也确实需要一些人手帮忙打理一些杂务。这样吧,以后你就到‘和义馆’来帮忙。馆子里也确实缺个细心的人,帮忙做些打扫卫生、清洗衣物、准备茶水之类的活计。我每个月给你开一份工钱,虽然可能不会太多,但至少能让你和奶奶的生活过得稳定一些,不用再那么辛苦地去捡废品了。”
阿玲听到林峰答应让她去“和义馆”帮忙,并且还愿意给她开一份工钱,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和感激的灿烂笑容。她连连点头,声音都带着一丝雀跃:“谢谢峰哥,谢谢峰哥。我一定会努力做事的,保证把馆子里的活都干得妥妥当当,绝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就这样,在林峰的安排下,阿玲便开始每天到“和义馆”帮忙做一些杂务。
她果然是个手脚勤快,心思细腻的女孩。她把原本因为只有一群大老爷们而显得有些脏乱不堪的“和义馆”,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窗明几净。她会准时给林峰和那些核心手下准备好热茶,也会在他们开会或者商议事情的时候,在一旁安静地端茶倒水,从不多言多语。她甚至还利用自己捡来的旧布料,心灵手巧地给林峰缝制了几件合身的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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