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山鸡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客人陆陆续续差不多都到齐了。
陈浩南和山鸡他们在楼下站得脚都麻了。
那光可鉴人的地板上也被一些没素质的人扔满了烟头。
就在这时,廖君生坐着乌蝇开的车,慢悠悠地来了。
他身着一身定制的墨色高档西服,不紧不慢地走下车。
身后跟着乌蝇、吉米、打靶仔、大头还有海豚等神盾安防的九个兄弟。
他们个个梳着油光锃亮的大背头,穿着清一色的板正西装,戴着墨镜,看不清表情。
他们脚踩发亮的真皮皮鞋,整齐地站在廖君生身后,看上去威风凛凛。
当时,港岛社团的小混混们着装大多还停留在牛仔裤、花衬衫的阶段。
那个时候,“西装暴徒”这种形象还没出现,大家也没什么概念。
所以,廖君生带着众人一出现,瞬间就盖过了在场的小混混们,在气势上就把他们比了下去。
“这人是谁啊?”
“这排场可真不小,又是哪位大佬来当见证的?”
一些在楼下负责望风的小混混们纷纷议论起来。
在道上混的,稍微有点地位的人,大家多少都见过面。
可廖君生的年纪和这派头,和他们之前见过或听说过的大佬都对不上号。
“是飞仔生!”
突然,一个参加过洪兴大会的小头目认出了廖君生,开口说道。
众人听了,顿时满脸震惊。
好家伙,围村的小混混都这么讲究排场吗?
爆皮看到正主来了,立刻扭头对陈浩南说:“飞仔生来了。”
山鸡活动了一下胳膊,把指节按得咔咔作响,冷冷地说:“来得这么晚,还这么能装,真把自己当影帝了啊?”
陈浩南看向廖君生的眼神里充满了恨意。
不过他还是走上前去迎接。
作为大佬B的替补,陈浩南已经成为蒋天生着力培养的新一任心腹。
虽然他对廖君生这个人十分厌恶,看向他的眼神中也满是恨意。
但今天是蒋天生摆和头酒与对方讲和,他也不能轻举妄动。
所以,即便心里再怎么不痛快,陈浩南也只能强忍着。
“飞仔生,宴会厅在楼上,蒋先生和其他几位大佬都等你很久了。”
“前面带路吧。”
乌蝇一看到陈浩南和大头,立马眼睛瞪得老大,昂首挺胸,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跟了上去。
山鸡在旁边气得牙都快咬碎了,却也只能干着急没办法。
陈浩南黑着脸在前面带路。
大头冷哼一声,故意撞了下山鸡的肩膀,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楼上,宴客厅的大门一打开,一众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小混混们,纷纷伸长脖子,朝门口望去。
“哇,各位大佬可算来了。”
“不好意思啊,大家都知道,我廖君生开马自达来的,路上塞车嘛。”
廖君生穿着高档西装,带着一众小弟大步走进来。
他环顾一圈,好家伙,洪兴十二堂口的话事人来了五六个。
连东星骆驼都带着乌鸦和笑面虎来瞧热闹了。
这和头酒,还挺有看头。
廖君生毫不犹豫地走向蒋天生所在的那一桌。
乌蝇十分机灵,赶忙上前把椅子拉开。
廖君生解开西装扣子,潇洒地一撩衣摆,大剌剌地坐下,随即翘起了二郎腿。
乌蝇环顾四周,发现全场只剩下最末尾的一张桌子空着,心里顿时就不痛快了。
他直接带着手下一群兄弟,不由分说地把隔壁桌那些气质散漫、吊儿郎当的洪兴马仔给赶走,大摇大摆地坐了下来。
那些洪兴的马仔敢怒不敢言,只能灰溜溜地退到角落的那张桌子旁。
蒋天生脸上挂着笑容,看上去温文尔雅,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神色淡定,话里有话地说道:“能理解,从乡下来,路途遥远又颠簸,确实辛苦。我们在这儿吹着冷风,喝着冰饮,等再久也没关系。”
廖君生这家伙,嘴上说着抱歉,可脸上却丝毫没有愧疚的神色,显然是拿车子当借口,故意迟到的。
廖君生开口夸赞道:“蒋先生到底是城里人,就是有礼貌、有耐心,等这么久都不着急,怪不得能当龙头呢!”
这话听在蒋天生耳里,却格外刺耳,他的眼神也随之阴沉下来。
这个从围村来的家伙,不仅逼得自己大摆和头酒来减少损失,还故意迟到。
现在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在暗示自己作为龙头,得降低身份乖乖等着,还得向廖君生赔礼道歉嘛。
此刻,蒋天生在心里不停地吐槽着。
但他脸上只能挤出尴尬的笑容来掩饰内心的不满。
“靠,这个飞仔生还真有种,把洪兴的两位堂主弄走也就罢了,逼得蒋天生摆和头酒,现在还当面讽刺,真是嚣张到了极点!”
“我可太喜欢看这场面了!”
乌鸦一脸怪笑,看到廖君生把蒋天生噎得说不出话,心里那叫一个畅快。
“人家是围村的人,背后有阿公撑腰呢。围村那些村民可野蛮了,动不动就扛出迫击炮来轰上两炮。”
“妈的,就他这嚣张劲儿,港督都不敢管,蒋天生哪敢吭声。”
笑面虎满脸堆笑地和乌鸦聊了起来。
他表面上总是笑眯眯的,可背地里尽是些阴险狠辣的手段。
“确实,今天这场和头酒,明摆着是蒋天生摆给侯氏阿公的。”
“结果阿公没来,就派飞仔生一个人来,这明显没把蒋天生放在眼里啊。”
“依我看,蒋天生肯定咽不下这口气。飞仔生现在出风头只是暂时的,洪兴毕竟折了两位堂主,这笔账迟早要算。”
“今天侯氏阿公没来,说不定蒋天生就要发难了。飞仔生这家伙,想顺顺利利地离开浅水湾酒店,可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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