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看看蒋天生能不能忍住,或者廖君生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笑面虎那油腻的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对着乌鸦嘿嘿直笑。
“最好飞仔生争点气,让蒋天生倒霉、丢脸,那我可就太开心了。”
乌鸦拨弄了一下自己那前卫的发型,笑得也十分猥琐。
“都给我闭嘴!”
骆驼见他们说话声音越来越大,言辞也越来越过分,便出声制止。
随后,他板着脸教训道:“人家洪兴摆和头酒,我们是来做见证的,别嬉皮笑脸的。”
“要是让其他社团的人看到,会说我骆驼没规矩,不会管教手下。”
“你们想看戏就好好看,少在这儿说风凉话,要笑等回去再笑。”
骆驼是个守旧且讲究规矩的古惑仔。
虽然他心里巴不得蒋天生多丢点面子,但表面上还是得摆出大佬的派头。
“装模作样的,出来混还讲那么多规矩,有什么用?”
乌鸦皱着眉头,瞪了骆驼一眼,心里不服气地暗骂。
明明心里盼着蒋天生倒霉,还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真虚伪!
骆驼并没有察觉到乌鸦的不满。
他还以为自己震慑住了手下,昂着头,继续看向廖君生和蒋天生那边。
蒋天生虽说被廖君生噎了一下,可脸上依旧平静得很,没有丝毫波澜。
他冲身旁穿着花衬衫的小弟歪了歪头,吩咐道:“斟酒。”
那小弟赶忙站起身来,拿起酒壶,往廖君生面前的茶杯里倒酒。
倒满之后,恭恭敬敬地说道:“生哥,请饮酒。”
廖君生却“嗒”的一声,重重地把面前的酒杯往桌上一放。
按洪门的规矩,这和头酒得蒋天生这个龙头,当着众人的面亲自给廖君生斟酒,再讲些场面话,这事才算完。
可眼下倒好,蒋天生竟让个小弟来斟酒,在这么多社团大佬面前,明显就是敷衍,想随便把廖君生给打发了。
这摆明了就是看侯氏阿公没来,觉得廖君生年轻好欺负。
要是廖君生就这么把酒喝了,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哪还有脸见人。
廖君生满脸不满,直接质问:“蒋先生,你当我是刚出来混的愣头青啊?”
“现在让个小弟来斟酒,这不是耍赖嘛,你是不是玩不起?”
说完,他随手就把酒杯推倒了。
酒水“哗啦”一下,顺着桌面流下来,“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这一幕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到了。
谁都没想到,廖君生年纪轻轻,胆子居然这么大,竟敢当场把酒掀翻。
旁边那个斟酒的小弟,顿时慌了神,站在那儿手足无措,紧张得不行。
蒋天生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就跟吃了屎一样。
他原本想着趁着侯氏阿公没来,廖君生年轻不懂事,随便应付一下就算了。
可万万没想到,廖君生对洪门的规矩门儿清,而且胆子大得很,竟敢当面和他对着干。
陈耀作为蒋天生的代言人,见场面一下子变得这么尴尬,赶紧出来打圆场。
“廖君生,今天洪兴摆这和头酒,宴请各方大佬来做见证,该给的面子、该有的礼数,我们可一样都没落下。”
“你们侯氏阿公没来,这是你们围村先坏了规矩,你就因为一杯和头酒发难,这可说不过去吧?”
“啪啪啪!”廖君生还没开口,乌鸦就怪笑着鼓起掌来,七扭八歪地站了起来。
“陈耀,你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可真厉害啊,恶人先告状被你玩得明明白白的。我没记错的话,今天蒋先生摆和头酒,主角可是飞仔生吧。”
“侯氏阿公来不来,跟你们让马仔敬酒有什么关系?”
“难道这个小喽啰能代表蒋先生吗?”乌鸦一脸嚣张,指着那个花衬衫马仔,满脸都是嘲讽。
陈耀的那点小心思被乌鸦当场戳破,脸“唰”地一下就青了。
蒋天生更是满脸阴沉,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骆驼也很无奈,乌鸦向来就是这么随心所欲,根本管不住,他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今天乌鸦没直接掀桌子,都算是他收敛了。
廖君生冲着乌鸦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
乌鸦不愧是乌鸦,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够嚣张。
廖君生站起身来,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不卑不亢地说道:
“论身份,我现在可是围村正儿八经上了族册的掌财,今天我来这儿,就代表围村太公。”
“论事情,这和头酒可是蒋先生你亲自开口邀请我来喝的。”
“今天这么多大佬都在这儿见证,洪兴不会连这点规矩都不讲吧?”
廖君生摇了摇头,接着叹了口气说:“要是洪兴把规矩当成摆设,蒋先生也不在乎这个面子,那当我没说。”
众人听到这话,都吃了一惊。
廖君生居然已经是围村的掌财了?
在围村,阿公地位最高,然后就是各个叔伯掌事,这就和洪兴旗下十二堂口的话事人差不多。
但围村和社团不一样,社团上位靠的是打打杀杀,可围村上位不仅要论辈分、看资历,更重要的是得有威望。
廖君生这么年轻,竟然就当上了沙田村的掌事,这可太让人意外了。
就凭他现在的身份,替阿公出面来喝这和头酒,确实没什么不妥,更何况,他本来就是今天的主角。
众人看向蒋天生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带着一丝探究。
“飞仔生,你算什么东西,还敢教我做事?”
蒋天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廖君生这个小毛孩,居然敢这么嚣张,在这么多堂主和其他社团大佬面前,让他下不来台,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蒋天生一怒之下,大手一挥。
陈耀身边五六十名马仔瞬间全都站了起来,一个个恶狠狠地盯着廖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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