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将军，这个人，我要了，可以吗？”
佐天望沉思片刻，朝着方化问道。
毕竟在人家的地盘，多少也要给点面子。
至于许衡的意见？
当他回答出那些问题之时，就应该知道结果了。
“只要……只要许贤弟同意，末将没有意见。”
方化一时间也搞不清楚缘由，话回答的很有技巧。
很好。
这一趟算是没有白跑。
不过吗……
“方将军，你那肯定有进出皇宫的令牌吧，给他一个吧。”
佐天望指了指许衡。
“这……”
方化再次语塞，开始后悔刚才所说的话了。
当时，只要是一个先生叫出来的，无论见没见过面，无论年龄差多少，都被称为同窗。
方化和许衡，之前只是见过几面，只是知道先生有许衡这样一个学生，其他的，都不清楚。
要是贸然给了他入宫令牌，到时候出事了，谁担待得起？
尤其是在禁军刚刚改组后没多久的大背景下。
但若是因为这种小事而得罪了佐天望，那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这可如何是好啊？
望着方化阴晴不定的表情，佐天望心里一笑，已经看出了个七八分。
恩威并施的时候到了。
“方将军年纪轻轻，就身居天衣营营长，就不想，更进一步？”
“殿下何意？”
佐天望一笑，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其身边。
“方将军可能还不知道吧，我国刚刚经历过权力交接，军队战力薄弱，军心不稳，皇姐有意在禁军中挑选德才兼备之人去各军整军备战。”
“这一去，少说也是偏将军级别，一军副帅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方将军留在这里，继续当一营统帅也没什么不好的，但要我说，在军中就职，能够更加的海阔天空嘛。”
“而且，去了军中，相比于这里，只要不是战时，与家人相聚的机会与时间，可不是多得多嘛。”
这一番话，实实切切地说到了方化的心坎里。
他不是个有多大野心的人，也不想着一定要身居高位。
但是宫里，实在是太压抑了。
作为驻守宫门的禁军，是不允许进入内城墙的，只能在内外宫墙间的区域活动，能去的地方一眼能望到头。
再加上距离君主太近，压力可想而知。
而到了军中，就像佐天望说的一样，绝对是海阔天空了不少。
最最重要的是，如果做到偏将军级别，在非战时情况下，与家人见面的机会与时间，可谓是直线上升。
这点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太大了。
没有挣扎多长时间，方化一咬牙，点了点头。
“如果殿下能在圣上面前为末将多多美言，末将感激不尽。”
“那我们算是达成协议了？”
闻言，佐天望双眼一亮。
“没错，殿下。”
“那之后，就拜托你了。”
语毕，佐天望仰着头，朝着许衡使了个眼神，随后走出了大帐。
来到大帐外，一股神清气爽的感觉传来，他不禁伸了个懒腰，脸上笑意愈发浓郁。
没想到事情进展如此顺利。
总算是迈出了长征的第一步了。
“殿下。”
许衡疑惑地语气从身后传来。
“先走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始终保持着两步左右的距离，而雪绒，保持着稍远距离，跟在后面。
“有什么问题，尽管说来。”
佐天望知道，此刻的许衡，一定是满肚子疑问。
“刚才，殿下，给方将军所说的话，是真的吗？”
“为什么这样问？”
佐天望停下脚步，回过头去。
他本以为，许衡会问些例如自己要做什么之类的问题。
“我等刚到都城莫洲时，恰好看到廷尉府的人将莫洲城主刘培，中尉府统领顾川一起带走了，想必，这应该是圣上的意思吧。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此时此刻，圣上的心思，应该不在军队之上。”
许衡一五一十地解释道。
莫洲城主，中尉府统领，这都是能够上朝的官员，级别并不算低。
就算御史台与廷尉府掌握了确凿的证据，没有佐天芷的手令，谁敢擅自抓人？
也就是说，对二人的调查，是佐天芷主导的。
再考虑到日常的政务，她哪有时间，再去领导军队改革的事。
“你是说，莫洲城主刘培与中尉府统领同时被带走了？”
佐天望挑了挑眉毛。
这么大的事，好几天了，他竟然一点也不知情？
“没错，当时莫洲城内内外外的百姓都看到了，此外，顾川是刘培妻弟一事，也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许衡的语气中，流露出一丝丝不懈。
这种官场上的裙带关系，是他最为痛恨的了。
嗯……
佐天望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的想法暂时压下。
“算你猜对了吧，我确实不知道，皇姐有没有这方面想法。”
“这样说来，殿下是在给方将军画饼了？”
“你要这样理解，也不是不行，谁让他在令牌一事上扭扭捏捏的。”
佐天望两手一摊，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
望着老神在在的佐天望，许衡咧了咧嘴。
看起来，这位没坐上皇位的亲王殿下，没有民间传言所说的，那样简单。
“话说，你不想向我介绍介绍，你的那些同窗吗？还是说，你打算一个人，替我办事？”
“自然不是。”
意识到自己差点忘了正事，许衡无奈地拍了拍脑袋，接着道：“连我在内一共十人，九男一女，都是在一位先生麾下学习的。其中数人能力还高于在下。”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故作谦虚，佐天望也没太在意，将皇宫财宝失窃一事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
“这帮人，胆子还真是够大的呢！”
许衡感叹道。
俗话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要是一般人，这种事想都不敢想，而这帮人，不但敢想，还是群能够付出行动的实干家。
最重要的是，从结果来看，他们做成了，掠走了皇宫无数珍宝。
要说不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大网，没人相信。
“或许，他们挑了一个好时机吧。好了，说说你的看法吧。”
佐天望摆了摆手，将身边的蚊虫赶走。
“在下的意思，其一，大内总管黄浩与主管宫内人员的南方管丞齐河这两个人，肯定是有问题的，即使他们与此事无关，但疏于监管，玩忽职守的罪名肯定是跑不了了。殿下不与他们接触，而是从其他方面入手，在下认为非常明智。”
“其二，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贼人们是用什么方式，将宝物悄悄运出宫的。”
“其三，在下有种预感，从宫里去调查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的可能性不大，应该从宫外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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