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裹挟着咸腥气撞碎在舷窗上,雷少指尖划过舰桥操作台,暗红魔气顺着电路板纹路蔓延。
液晶屏幕突然跳出三十七个红色光点,正以包围态势向镇海号逼近。
准备迎接客人。他屈指轻叩顾小姐腰间玉珏,清脆撞击声里藏着上古剑诀的嗡鸣。
整艘船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血色铭文沿着甲板纹路次第亮起。
周潜水员抱着的声呐设备突然爆出电火花,显示屏上赫然映出百米长的阴影轮廓。
是抹香鲸群!孙海洋学家推着眼镜凑近观测口,不对...这些生物声波频率比正常鲸类快三倍!
话音未落,第一枚鱼雷已经撕开浪幕。
雷少瞳孔泛起暗金色,抬手虚握的瞬间,七道裹着《淳化阁帖》残篇墨迹的水墙破海而出。
爆炸的冲击波将墨色水幕震成漫天细雨,落在海盗船桅杆上竟蚀出缕缕青烟。
顾小姐的银簪突然发出凤鸣,她旋身踏着导航雷达跃至半空,裙摆翻飞间甩出十二道剑气:东南坎位!剑光劈开的海水下,五名背着氧气瓶的海盗正试图攀附船体。
雷少嘴角勾起冷笑,魔尊威压化作实质化的黑雾沉入海底。
那些海盗突然发出非人惨叫,他们背着的金属气瓶在幽蓝火焰中扭曲变形,将偷袭者烧成蜷缩的焦炭。
雷先生!孙海洋学家突然扑到海图桌前,根据月相计算,三分钟后会形成三角涌浪,我们必须...他话音被剧烈的金属变形声打断,整艘船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雷少瞥见系统界面跳出的血色倒计时,反手将顾小姐扯进怀里。
少女发间清冽的雪莲香撞入鼻尖,他掌心贴着她后腰命门穴渡入真气:说话。
三十七度仰角,用《九成宫醴泉铭》的钩画走势。顾小姐喘息着在他颈侧呵气,指尖却飞速在虚空勾勒楷书笔锋。
雷少揽着她腰肢旋身,魔气顺着她指引的方向贯入船体,镇海号突然以违背流体力学的角度切过巨浪。
赵船长死死攥着舵轮,看着仪表盘上疯狂跳动的数据突然定格在安全阈值:老天爷...这比1998年台风眼还邪门
血色月光下,李海盗的独眼泛起幽绿。
他撕开绣着避水咒的衬衫,露出胸口纹着的饕餮图腾。
被碾碎的鲛珠粉末混着血水抹在船首像上,漆黑的海盗船竟长出森白骨刺,劈开海浪直撞镇海号侧舷。
抱紧。雷少突然将顾小姐整个人按在舰桥钢化玻璃上,少女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大腿贴上冰凉玻璃。
他咬破指尖在她锁骨画下血符,转身时黑袍翻涌如垂天羽翼。
顾小姐看着那道凌空而起的身影,指尖轻抚锁骨还在发烫的符咒。
海天之间炸开千重雷光,她看见雷少掌心悬浮的《神策军碑》虚影正与海盗船的饕餮图腾激烈对撞,上古兵戈之气震得云层都在碎裂。
雷先生!
海底声呐有...孙海洋学家的惊呼被突然掀起的百米巨浪吞没。
整片海域突然陷入诡异的平静,所有交战双方都感觉到某种源自灵魂的战栗。
周潜水员瘫坐在甲板上,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潜水表指针开始逆时针疯转。
雷少落回甲板的瞬间,系统警告声在识海炸响。
他凝视着突然变成墨绿色的海水,瞳孔微微收缩——那下面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其威压竟让他这个渡劫期魔尊都感到心悸。
顾小姐的银簪突然自动飞出,在虚空中写下一个篆体逃字。
而她本人已经软倒进雷少怀里,唇角溢出的血珠坠在他胸前的龙纹盘扣上,绽开妖异的暗光。
-
雷少掌心悬浮的《神策军碑》虚影骤然暴涨,碑文中跃出万千金戈铁马的幻象。
李海盗船首的饕餮图腾发出凄厉嘶吼,森白骨刺在碑文照耀下寸寸崩裂。
海天之间炸开一圈环形气浪,将方圆十里的浓雾都震得粉碎。
“收!”雷少剑指当空划出血色符咒,墨绿色海水突然沸腾翻滚。
数十条缠绕着玄铁锁链的青铜桩破浪而出,锁链上铭刻的《石鼓文》在月光下泛起幽蓝荧光。
这些上古修士遗留的镇海桩彼此共鸣,竟在惊涛骇浪中构筑成八卦困龙阵。
海底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千米长的暗影轰然撞向阵法结界。
顾小姐强撑着从雷少怀中直起身,染血的指尖凌空书写《灵飞经》,娟秀小楷化作流光没入青铜桩。
阵法符文顿时暴涨三倍亮度,将试图突围的海兽硬生生压回深海。
“乾坤震位!”雷少揽着顾小姐的腰肢腾空而起,黑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他咬破舌尖喷出精血,血雾中浮现《张迁碑》浑厚方笔,每一道笔画都重若千钧砸向海面。
被击中的海域竟如镜面般凝固,露出下方浑身覆盖青鳞的巨型生物。
探险队众人扒着船舷倒吸冷气。
那海兽形似蛟龙却生着八对螯足,脊背上嶙峋骨刺间缠绕着腐烂的海藻,每根骨刺顶端都钉着具风干的修士尸体。
孙海洋学家的仪器疯狂报警:“能量读数超过核潜艇反应堆……这不可能!”
雷少眼中暗金光芒大盛,识海中修仙系统突然弹出猩红提示框。
他单手结不动明王印,脚下浮现出《曹全碑》蚕头燕尾的云纹。
镇海号船体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十二尊青铜炮台自甲板升起,炮身上《峄山刻石》的小篆正泛着幽光。
“装填。”随着他冷淡的命令,顾小姐甩出十八枚玉简。
每枚玉简都刻着《颜勤礼碑》的片段,落入炮膛瞬间化作炽白光球。
当第一枚光球撕裂夜幕时,整片海域都被照得亮如白昼,众人看见光球中竟有千军万马持戈冲杀的虚影。
海兽的哀嚎震得船舷钢板迸裂。
它疯狂摆动的尾部扫过探险队右侧,却被突然升起的《乙瑛碑》光幕挡住。
赵船长趁机猛打舵轮,镇海号以近乎侧翻的角度避开致命一击,船舷擦过光幕溅起漫天金色火星。
“现在!”雷少突然将顾小姐抛向高空。
少女在空中舒展腰肢,银簪引动九天星光写下《黄庭经》。
雷少则俯冲至海面,掌心《石门颂》的苍茫笔意化作开天巨刃。
当剑光劈中海兽眉心时,方圆百里的海浪同时静止了一瞬。
深海传来瓷器破碎般的脆响。
那巨兽从眉心开始龟裂,青鳞下的血肉竟化作《礼器碑》拓片纷扬飘散。
周潜水员突然指着声呐屏幕尖叫:“它在分解!每个碎块都……都变成古籍文字了!”
李海盗的独眼几乎瞪出眼眶。
他猛踹船舵想要调转方向,却发现船舵不知何时爬满了《史晨碑》的虫鸟篆。
漆黑的海盗船发出垂死呻吟,船体木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化成竹简,海风中飘荡着陈年墨香。
“想走?”雷少的声音突然在海盗船桅杆顶端响起。
他指尖把玩着枚血色玉珏,正是李海盗藏在怀中的避水符。
下方海盗们惊恐地发现,所有武器都变成了《多宝塔碑》的拓片,轻飘飘地落在甲板上。
顾小姐轻巧落回镇海号舰桥,顺手将银簪插回云鬓。
她瞥见雷少黑袍下摆沾染的血迹,蹙眉弹出一道《韭花帖》的清光。
那血迹竟化作《圣教序》的飞白书,飘飘荡荡落进海中,将残余的妖兽戾气净化殆尽。
“雷先生!右舷三十度方向!”孙海洋学家突然指着雷达惊呼。
李海盗乘坐的救生艇正借着残存阵法波动疯狂逃窜,艇尾在水面划出诡异的《自叙帖》狂草轨迹。
雷少冷笑一声,抬脚踏碎甲板上某块《九成宫》砖铭。
整艘镇海号突然发出龙吟般的轰鸣,船首像睁开猩红双目。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钢铁巨舰竟如《中秋帖》般笔走龙蛇,在海面划出连绵不绝的墨色航迹。
救生艇上的海盗们回头张望,吓得魂飞魄散。
那追击的镇海号时而化作《快雪时晴帖》的疏朗,时而变作《祭侄稿》的癫狂,最后竟凝成《寒食帖》的苍劲笔锋直刺而来。
李海盗疯狂掏出口袋里的法器符咒,却发现每件物品都变成了《兰亭序》的“之”字。
“降……我们投降!”当救生艇被《洛神赋》的水草缠住螺旋桨时,李海盗终于崩溃跪倒。
他颤抖着举起双手,腕间铁铐自动生长出《张黑女墓志》的阴柔刻痕。
雷少负手立于船头,看着被《伯远帖》锁链捆成粽子的海盗们,眼中毫无波澜。
顾小姐倚着雷达屏轻笑:“倒是省了手铐钱。”她忽然蹙眉望向东南方,耳畔银簪发出细微蜂鸣。
海风毫无征兆地停了。
方才还汹涌澎湃的浪涛突然陷入死寂,连镇海号的引擎声都变得沉闷模糊。
周潜水员突然指着仪表盘尖叫:“所有指针都在乱转!”他手腕上的潜水表镜面渗出猩红液体,表盘上《泰山刻石》的篆体数字正在溶解。
雷少瞳孔猛地收缩。
他看见千米外的海面凭空凹陷,形成直径超过三公里的巨大漩涡。
更诡异的是,漩涡中心漂浮着数以万计的青铜残片,每片都镌刻着不同朝代的碑帖残章。
顾小姐的银簪自动飞出,在虚空中写下《天发神谶碑》的锐利笔画。
“那是……”孙海洋学家突然捂住胸口,他贴身佩戴的考古学家证件正在发烫。
塑封层下,他年轻时参与打捞南海一号的旧照片上,赫然出现了与漩涡中相同的青铜残片。
雷少抬手按住想要启动声呐的赵船长。
他凝视着漩涡深处若隐若现的《石门铭》光斑,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
黑袍无风自动,露出内衬上以《爨宝子碑》笔意绣着的雷氏族徽——此刻那徽记正与漩涡产生微妙共鸣。
顾小姐的掌心悄悄贴上他后背,渡来的《灵飞经》真气却在中途突然转向。
两人同时闷哼一声,望向彼此的眼神都带上惊诧。
他们的灵力循环竟在靠近漩涡时,自发运转起某种失传已久的双修功法。
整艘船突然被淡金色光罩笼罩,船体钢板浮现出《郑文公碑》的魏碑体铭文。
雷少看着操作台上自动展开的羊皮海图——那是今早系统突然奖励的“龙宫堪舆图”——此刻图**区域正渗出朱砂般的血珠。
(雷少看着前方的神秘漩涡,眼神坚定)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