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手指跟邹灵碰到一块儿,心里头“咯噔”一下。
瞅着那阵眼石血红色的光,他寻思起来。
李婉儿说的那百倍增幅变异的事儿,让他又迷糊又盼着。
犹豫了一会儿,他紧紧攥着带着梨花香的碧桃丹,往伤口上一按,星轨就冒出来了。
“你的百倍增幅正在变异呢。”李婉儿这话在他耳朵边儿一直响。
他看着手掌纹里游走的淡金色光,一咬牙把丹药又按在伤口上。
药力“轰”地一下炸开,三十六道星轨在他眼睛里冒出来。
“这是……”郑天猛地一下翻身跳起来,破了的经脉居然自己接上了。
观星阁废墟“哐哐”直晃,那块血红色阵眼石裂出一道道缝,暗红色的雾气钻进他后脖颈。
“小心!”邹灵在青石阶那儿大声喊。
她提着个青纱宫灯跑过来,从袖子里飞出七枚铜钱钉住阵眼石,刚碰到郑天肩膀就被烫得把手缩回去,说:
“你的气机咋跟要冲破武师中期似的?”
郑天刚要张嘴,远处传来晨钟声。
张长老“嗖”地一下踩着琉璃瓦飞过来,枯瘦的手按住他脑袋,骂道:
“臭小子,把观星阁拆了还不够啊?”
可这老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原来郑天的百倍增幅能同化星辰之力。
张长老又说:
“三日后就是青云大比。”
说着甩过来一卷金丝帛书,“这是老夫改良的《九转淬星诀》,你每天丑时来后山寒潭……”
话还没说完,演武场那边传来一阵吵闹声。
李婉儿御剑飞过来,剑穗上还沾着血呢,喊着:
“郑天,你的参赛玉牌被驳回啦!”
她把碎了的青铜令牌往地上一摔,背面明晃晃刻着“寒门不录”四个血字。
邹灵捡起令牌,手指直哆嗦,说:
“这枚‘青鸾令’本来该我亲手给你的。”
她一下扯下腰间玉佩,“我这就去我爹那儿……”
“不用去。”郑天按住她手腕,发现她手腕上缠着绷带,想起那天接骨时,她偷偷用精血温养过丹药。
郑天说:
“他们越怕啥,我就越要把啥弄碎。”
当天夜里子时,郑天偷偷溜进藏书阁顶层。
他发现百倍增幅能看懂古文字,原来三百年前陨落的星辰武帝传承,藏在这次大比头名的奖励里。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他正摸着书页上黯淡的星图呢,身后传来瓦片响。
李婉儿倒挂在房檐上,头发上滴着露水,说:
“查出来了,驳回你参赛资格的是邹家三长老,他今儿早上跑去城主府了。”
两人翻过城墙,郑天眼睛一瞪,百倍增幅让他看清护城河里沉着十二具青铜棺,棺盖上刻着跟观星阁阵眼石一样的咒文。
李婉儿的剑穗自己动起来,说:
“这些棺材……装着去年大比失踪的寒门弟子。”
乌云把月亮挡住了,郑天怀里的参赛令牌烫得厉害。
他看着城主府方向亮起的血红色灯笼,听见自己骨头“咔咔”响,跟星辰碰撞似的,说:
“明日辰时,我要让青云城瞧瞧真正的光。”
暗巷尽头传来脚步声,邹灵提着灭了的宫灯从墙角转出来,裙子上全是泥。
她把沾着血的账册塞给郑天,声音跟蚊子叫似的:
“我爹在参赛者名单里混进魔修了。”
月光一照,账册最后一页“周衍”的名字渗出血珠。
观星阁那边传来钟响,阵眼石“咔嚓”一声碎了,惊起一群寒鸦。
郑天按住腰间直抖的霜纹剑,发现剑鞘上的霜花变成金色星纹,还烧起来了。
李婉儿用剑穗扫过青铜棺渗出来的血水,扯下束发的银丝绦,说:
“用这个缠住参赛令,能暂时遮住魔气。”
寅时三刻,戒律堂里,张长老的烟斗一闪一闪的。
老头盯着裹着银丝绦的令牌,拿烟杆戳郑天后腰,说:
“臭小子,观星阁的星轨图记住了没?”
郑天一躲,脚底冒出三十六道虚影,跟屋顶上的北斗七星阵隐隐呼应。
张长老说:
“倒是小看你的百倍增幅了。”
他从蒲团下面抽出一本发黄的名册,抹开一处朱砂印,说:
“三十年前大比,有个寒门弟子被换成尸傀……”
话没说完,戒律堂的铜门“轰隆”一声开了。
邹灵提着灭了的宫灯跑进来,裙子上还沾着观星阁的星尘,着急地说:
“三长老带着刑堂的人往这边来了!”
她掀开灯罩,拿出里面的血色阵眼石碎片,“我爹用这个当信物,能暂时把守卫调开。”
郑天伸手抓住飞溅的星辉,发现这些光点能钻进改良版《九转淬星诀》里。
第一缕晨光透进窗户纸,戒律堂地砖上冒出血色咒文,就是青铜棺上的镇魂符。
张长老喊:
“原来如此!臭小子,把你的百倍增幅灌进地脉!”
郑天双手一按地,整个学院的地砖都冒出金纹。
三长老刚走进院门,怀里的控魂铃“砰”地一下炸碎了。
邹灵赶紧把沾血账册拍到戒律堂公示墙上,最后一页“周衍”的名字烧起来了。
午时正,城主府的青铜钟响了七下。
郑天站在演武场中间,看着手里重新铸的玄铁令牌。
阳光穿过令牌中间的星纹洞,在他手心留下一个跳动的光斑。
李婉儿突然出现在旗杆顶上,扔下来一截缠着星纹布的剑穗,说:
“这是用观星阁阵眼石熔铸的,戴着这个,能感应到其他青铜棺的位置。”
郑天一接住,百倍增幅自动解开星纹布的编织规律,发现每道星纹对应青云城一个地脉节点,最密的纹路指着明天大比的武斗场。
天色暗下来,邹家主气呼呼地捏碎第八个茶盏。
三长老跪在星砂铺的卦阵里,肩膀上趴着个被反噬的噬魂蛊,哭丧着脸说:
“没想到那小子能引动地脉共鸣……”
邹家主摸着桌子上残缺的星图,说:
“无妨。告诉周衍,明日用第七重棺椁里的那个东西。”
他身后的屏风冒出黑雾,雾里浮现出十二具青铜棺的影子。
半夜霜重,郑天站在学院最高的观星台上。
改良后的淬星诀在他经脉里乱窜,他看着武斗场方向升起的血红色薄雾,抬手往夜空一划。
璀璨星河被他这么一划,在他身上凝成一层星铠。
李婉儿在房檐上传来声音:
“这是星辰武帝的传承?尝尝这个,用青铜棺里冻了三百年的玄冰酿的酒。”
郑天仰头把酒灌下去,百倍增幅一下子变强了。
他看见武斗场地底下藏着个巨大星阵,十二个青铜棺按照星辰位置慢慢转。
酒在嗓子里烧得厉害,霜纹剑上的金纹“嗖”地一下跑到剑尖。
第一声鸡叫划破黑夜,郑天手腕上的星纹布自己烧起来,灰烬落地成卦,显示大凶的兆头。
郑天反倒笑了,拔出霜纹剑劈开晨雾,指着青云说:
“该让那些棺材晒晒太阳了。”
路人甲:“听说了吗?那个郑天参赛资格被驳回了,就因为他是寒门出身。”
路人乙:“唉,这邹家也太欺负人了,寒门弟子咋啦,就不能参加大比啦?”
路人甲:“谁知道呢,听说邹家三长老还在名单里混进魔修,这不是坏了规矩嘛。”
路人乙:“就是就是,也不知道这大比还能不能公平公正地比下去。”
路人甲:“不过那郑天看着挺硬气的,说不定能杀出一条路来呢。”
路人乙:“但愿吧,也让那些瞧不起寒门的人看看咱们寒门弟子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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