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盯着那块带暗紫色金线的木牌，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在乱翻腾。冰玉坠虽说有点凉意，可根本压不住他身体里的燥热，他难受得直咬牙。
期间他吐了两口黑血，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那金线彻底变成紫色了。
卯时，晨钟一响，他硬撑着站起来，准备去武馆操练。
柴房木牌上的金线天亮前彻底变紫的时候，郑天吐出了第三口黑血。他攥着冰玉坠，在墙角一直蜷缩到卯时，听到武馆晨钟，才抹了把脸站起来。雪松香混着血腥味，在他嗓子眼里直打转，丹田就像塞了个烧红的秤砣。
辰时，玄武堂的日晷刚指到这个点儿，韩教头用训棍敲响了青铜鼎。
郑天正盯着青石砖缝里新冒出来的野藤呢，就听见王虎故意扯着嗓子喊：
“某些人怕是要拿野草当救命符啦！”
“终选第一场，郑天对宋明远！”
玄铁重剑“嗖”地破空而来，还带着金铁交鸣的炸响。
郑天被震得往后退了三步，虎口渗出的血珠，把麻布绑手都染红了。
宋明远的剑风扫过观战席，邹家丫鬟的珠花“啪”地一声碎了，冰玉坠在郑天怀里突然发烫。
邹灵捏紧袖中绣帕，说道：
“郑师弟的步法……”
宋明远突然变招，重剑化成了七道残影。
郑天右肩传来骨头裂开的声音，不过他借着反震力，一下子滑到了兵器架前。
他刚抄起白蜡枪，枪头“砰”地炸开了毒蒺藜。
王虎在一旁狂笑，被韩教头一声暴喝打断：
“比武禁用暗器！”
郑天抹了抹嘴角的血沫，瞧见宋明远护腕内侧的虎头纹。
这时候，丹田里的秤砣开始融化，那股灼热感顺着经脉“呼呼”地往上涌。
宋明远又劈砍过来，郑天白蜡枪尖一下子点中剑锷三寸处的旧伤。
青铜鼎“嗡”地响了一声。
韩教头盯着嵌进鼎身的半截剑刃，训棍指着呆立的宋明远，说：
“郑天胜！”
王虎一脚踹翻茶案，站起来，镶玉腰带撞在青铜柱上，“哗啦”碎成三截。
邹灵说：
“我咋闻到雪松香里混着铁锈味呢。”
郑天转身时，后颈渗出的血珠滴在野藤新芽上。
“终选决胜局！”
郑天握枪的手直发抖。丹田里的秤砣烧成火炭了，冰玉坠突然“嗡嗡”响起来。
对手的长刀劈过来，郑天看见刀背反射出观战席某处的寒光，原来是三枚透骨钉穿透毒蒺藜的烟雾，直冲着他咽喉来了。
郑天感知一下子变得超强，感觉时间都不动了。他旋身踢飞白蜡枪，枪杆扫落暗器，借着反作用力腾空而起。
观战席传来一阵惊呼。
邹灵喊着：
“哎呀！”
她绣帕上的并蒂莲都被攥出十八道褶子了。
郑天布鞋踩上刀背，对手的护体罡气突然变强。冰玉坠“咔嚓”一声裂开，郑天眼睛里金芒一闪，踏着刀锋转了三周半。
众人就看见一道白影闪过，等回过神来，玄铁长刀已经插进青石砖五寸深了。
韩教头的训棍点在对手喉结前三寸，说：
“胜负已分。”
路人甲：
“哎呀妈呀，这郑天太厉害了！”
路人乙：
“是啊是啊，刚刚那一下太惊险了。”
这时候，韩教头用训棍挑起郑天染血的衣襟，布帛撕裂的声音传来。
韩教头说：
“赤鳞蟒的毒。”他指尖在伤口半寸处停住，训棍突然转向观战席，“王虎！”
镶玉腰带的碎片还在立柱旁边呢。王虎吓得往后退，撞在朱漆廊柱上，额角的冷汗把敷面的铅粉都冲开了，他赶紧说：
“教头明鉴，昨夜我明明……”
邹灵冷冷地说：
“你昨夜亥时三刻翻过武馆西墙。柴房窗纸的破洞该用松烟墨补上。”
郑天握紧碎裂的冰玉坠，瞅见邹灵腰间晃动的鎏金香囊，这不就是三日前王虎在演武场显摆的西域贡品嘛。
路人丙：
“哟，这里面好像有事儿啊。”
路人丁：
“是啊，感觉不简单呢。”
韩教头的训棍点在名册上，说：
“终选第三名郑天，明日卯时到邹家学院报到。”
王虎一听，又咆哮又把瓷器摔碎了，大喊：
“凭什么！”
邹灵伸手按住郑天渗血的虎口，说：
“你的手受伤了。”
郑天说：
“多谢邹姑娘。”
邹灵又说：
“你的玉坠……”她指尖碰到冰玉碎片又缩回去，鎏金香囊“啪”地掉下来。
郑天弯腰去接，看见香囊夹层露出半截泛黄的纸角，正是他三日前被偷的《基础吐纳术》残页。
郑天怒喝道：
“邹姑娘，这是怎么回事？”
邹灵低下头，没说话。
路人戊：
“哇，原来邹姑娘也有问题啊！”
路人己：
“这事儿越来越乱乎了。”
夜色完全黑下来，郑天攥着邹家学院的青铜令牌走出角门。
路人庚：
“郑天这就去邹家学院了，不知道后面咋样。”
路人辛：
“是啊，感觉这一路不会太平。”
郑天怀里的冰玉碎片“嗡嗡”响，河对岸邹家学院门楼上，鎏金匾额渗出暗红色的锈迹。
野猫在巷尾惨叫。郑天转身，瞥见王虎的马车留下两道泛着绿荧的车辙。
他握紧令牌边缘的云纹，没注意到背后城墙砖缝里钻出的野藤正开着冰蓝色的花苞。
邹家学院方向传来子时的更鼓。
郑天走过护城河石桥，青铜令牌烫得厉害。他低头一看，令牌背面出现细小的龟裂纹路，和白日碎掉的冰玉坠裂痕一模一样。
学院门环上的狻猊兽首好像在月光下眨了眨眼。
郑天伸手叩门，怀里的冰玉碎片突然拼成完整的坠子，表面金线组成陌生的星象图。
他听见门内传来兵器碰撞声，比武馆的厮杀还诡异。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