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啥时候对面坐了个白胡子老道?正吸溜吸溜地秃噜着面前的那碗面条,他的身上还有一股若有似无的烧鸡味。
赵晓不记得方才有见过这老道,而且老道面前那碗快要见底的面条好像有点眼熟。
那不正是自己点的第二碗面!
想着自己已经见了底的干粮和身上所剩无几的盘缠,赵晓一拍桌子:“你个....”
说时迟,那时快。
对面的白胡子老道放下面碗,推到了赵晓面前,用那张还挂着油花的嘴缓缓说道:“小兄弟莫慌,吾乃青禾道人,此次下山正是感念山脚下仙灵涌动,果不然在此处路遇小兄弟...”
赵晓低着头,看着那碗零星的几根面条,耳边却是那老道喋喋不休的话语:
“吾观小兄弟骨骼清奇,天赋异禀,乃...”
“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是吧?”赵晓抬起头,慢悠悠地说着。
“正如小兄弟所言!若能加以苦练,假以时日,定能终成大器。吾愿收小兄弟为徒,不知小兄弟意下如何?”
“你先说这碗面怎么说?”
“既小兄弟愿拜入我青禾门下,这碗面自然算作小兄弟你的拜师费了。”
“好好好。好一个拜师费。”赵晓站起身,撸了撸袖子。
“小兄弟不必急于行礼,待到你同我上山再行拜师礼即可。”老道满意地拢了拢胡须,含笑点了点头。
一记闷拳砸下,老道震惊地捂着发髻大喊:“你这是...”
紧接着是一记又一记的拳头砸了下来
“我叫你坑蒙拐骗,我叫你坑蒙拐骗,我叫你再坑蒙拐骗...”
赵晓从小上山下河打猫捻狗的功夫也不是吹的...
老道期期艾艾地讨饶好一会儿却不见赵晓停手,终是抱着头,一溜烟地跑了。
身后是还没揍爽的赵晓大喝声:“下次骗人,记得换句台词!”
只一眨眼的功夫,老道不见踪影,赵晓心中怒道:什么青禾道人,老骗子连青河山这点名号都要蹭,实在是老不要脸!跑那么快,可见是个惯犯,早知道就直接押送官府了!
愤恨中,赵晓也没再往那碗面条看去,啧啧两声,本想再点一碗,但想起来自己身上没多少银两了,就此作罢。
“今儿收获怎样?”
“还成,老板,来碗茶。”
彼时,一胡须飘然的樵夫在另一侧桌坐下,和方才与赵晓交谈的夫妻二人打了个招呼,要了碗茶,可见是认识的。
见其收获颇丰,赵晓估摸着应该是刚从山上下来,便上前打听:“敢问...”
“什么?你问我这胡子?是不是很气派?哈哈哈哈,那可是老夫多年养护的好,你小小年纪还不是时候,等你再年长一些...”
“额,不是。”赵晓还没开口就被樵夫一下子阻拦,还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语,惹得赵晓微微一愣,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询问。
“不是?你是说老夫的胡须不够气派?”
眼见着樵夫脸色渐渐暗下去,生怕樵夫和农夫方才一样不冷不热的,忙接话:“美得很,美得很,想必定是多年精心保养。”
樵夫听闻这话,大笑着拍了拍赵晓肩膀:“这年轻人眼光好,将来必是个人才!”
“可不是呢,刚才这位小兄弟还惩治了一老骗子。”隔壁桌的农妇即使插话。
“哦?还有这事?”
“是一白胡子老道。”
“啊?”樵夫大惊,随口描绘,竟是赵晓痛揍之人,“那老道我见过,当初我见他胡须美哉,还邀他同我门一道饮酒,却被他推辞。本以为是道长勤勉,不喜俗物,没想到竟是个骗子。年轻人,你当真不错,要不要考虑入我美髯门下,老夫教你养胡之法。”
原来得来全不费工夫。
赵晓忙收敛眉眼,恭敬地作了个揖:“敢问门下...”
“门下只有老夫一人!”
得了,还是听蛤蟆仙的,赶路要紧。
“多谢好意,小生只是路过,想打听这座山...”
“你说这山啊,虽说没啥新鲜玩意,可每天干我们这么个活计倒是不错,遍地是树,都不用怎么费劲。
“这山以河命名,就是山脚下有条河,叫‘引仙河’,老夫曾有幸去过几次,水清灵的很,清到连一条鱼都没有。
“至于引的什么仙,老夫就不知道了。”
说话间,一阵清风拂过,胡须随风摆出各式各样、不可想象的姿势,就跟活的一样,人近中年的樵夫一脸享受的模样。
赵晓没敢多看,眼睛有种吃了辣椒的刺痛。
“倒是年轻人真的不考虑入我‘美髯门’么?老夫收你做关门弟子...保准几年后...”
赵晓匆匆谢过了几人,揉着被樵夫拍的吃痛的肩膀,背上行囊赶路去了。
独留下树后仙风道骨的老道,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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