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听众朋友们,晚上好。”林凡的声音一出口,曾小贤的眼睛瞬间瞪大了。那不仅仅是音调的相似,更是那种独特的韵律、略带鼻音的质感,以及那种刻意营造的、带着几分忧郁和磁性的语调——完完全全就是曾小贤的翻版!他甚至连曾小贤在说开场白之前那个标志性的、若有若无的轻叹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欢迎收听‘你的月亮我的心’。我是你们的好朋友……曾小贤。”
曾小贤的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凡,仿佛在听自己说话的录音,而且还是现场直播版的。
林凡渐入佳境,他学着曾小贤的样子,一手扶额,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忧郁表情:“今晚,窗外的月亮,只剩下一弯残月,像是黑夜这篇长长文章里的一个苍白逗号。而我的心,亲爱的听众朋友们,我的心,也和它一样——像是人生这本纷繁复杂的小说里,一个渺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标点符号。”
他说到这里,甚至连曾小贤那种带着点自嘲又有点自恋的语气都模仿了出来,微微挺了挺胸膛,就像曾小贤平时那样:“但是,请不要灰心!因为,即使是再微不足道的逗号,也能改变一句话的意义。即使是再平凡渺小的电台主持人,”——林凡在这里刻意地停顿了一下,眼神中流露出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深沉——“也能在无边无际、寂静回响的空虚之中,为你们送去一丝慰藉。”
紧接着,林凡决定即兴加入一些“包袱”,这也是【模仿达人】能力说明中提到的。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语气神秘,但依旧是曾小贤的腔调:“说到空虚,我的制作人Lisa榕小姐,最近又给我出了个‘好主意’,她说为了填补我们节目收视率的空虚,建议我……穿上一套兔子装。是的,听众朋友们,一套毛茸茸、活蹦乱跳的兔子装。你们能想象吗?我,你们这位敏感细腻、探索灵魂深处的主持人,在演播室里一蹦一跳,竖着长耳朵,摇着短尾巴,然后用我这充满磁性的声音问你们:‘月亮代表我的心,萝卜青菜,哪一个是你的爱?’”
他惟妙惟肖地学着曾小贤那种夸张的绝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的时候,我真的怀疑,真正‘空虚’的,不是我们的收听人数,而是我那位制作人,她两只耳朵之间那片广袤无垠的……思想盆地。”
一直目瞪口呆的曾小贤,听到这里,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便是抑制不住的捧腹大笑。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飙出来了,一边笑一边拍着沙发:“我的天呐!我的天呐!这……这简直……绝了!兔子装!思想盆地!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胡一菲穿着一身运动服,手里拿着网球拍,大概是准备出门晨练,正好走进客厅。她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停下了脚步,挑了挑眉:林凡正用曾小贤的语气和神态进行着某种“深情”的独白,而曾小贤本人则笑得在沙发上打滚。
林凡看到胡一菲,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但随即,被曾小贤的反应和这种模仿带来的奇妙乐趣所鼓舞,他决定继续演下去。他立刻将“曾小贤模式”切换到面对胡一菲的状态,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极度恐惧和谄媚讨好的夸张表情:“啊,说到能够改变人生意义,甚至……提前终结它的强大力量……早安,我们最亲爱的、最令人敬畏的、偶尔也最令人胆寒的公寓管理员,胡一菲女士!愿您的一天如您的气场般光芒万丈,愿您的网球挥拍如……如一只非常、非常强壮的蝴蝶般温柔!”他甚至还模仿了曾小贤在胡一菲面前那种紧张到吞咽口水的细微动作。
胡一菲盯着林凡,那张平时总是带着几分严肃的脸,渐渐地绷不住了。一丝笑意在她嘴角蔓延开来,紧接着,她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虽然只是短暂的一声,却也足够让林凡和曾小贤惊讶了。“林凡,你……你模仿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像得有点……吓人。”她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难得的amused神色。“曾小贤,看来你有竞争对手了。或者说,你有替身了。”
曾小贤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从沙发上坐起来。他指着林凡,语气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你!你!你小子从哪儿学来的这一手?这简直就像照镜子一样!一面会说话、而且比我本人还要毒舌一点点的镜子!”他之前的愁云惨雾似乎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纯粹的惊讶和被逗乐后的轻松。
林凡只是耸了耸肩,脸上带着谦虚的笑容:“可能……就是平时观察得多一点吧。”他心里默默感谢着【模仿达人】这个能力。虽然它不能直接帮他找到工作,但娱乐效果确实一流,而且,或许在处理爱情公寓里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时,也能派上意想不到的用场。
曾小贤的情绪明显好了很多,他一把揽过林凡的肩膀,兴奋地说:“林凡,我的朋友,你简直是个天才!一个被埋没的喜剧奇才!要不,你来跟我一起主持节目吧!‘你的月亮我的心,还有林凡的爆笑模仿秀’!我们一定会火遍全城!收听率绝对能突破天际!”
林凡笑着婉拒了。他还不想这么早就投身深夜情感(兼搞笑)电台事业。不过,这次小小的展示,确实让他和曾小贤的关系更近了一步,甚至还博得了胡一菲一笑。事实证明,【模仿达人】这个能力,用起来还是相当有趣的。他开始好奇,这个能力还能解锁哪些隐藏的“功能”,或者说,公寓里的其他住户,他又能不能成功模仿呢?前景似乎……充满了令人捧腹的可能性。
几天过去了,林凡依旧在为找工作而奔波,投出去的简历如同石沉大海,偶尔有几个面试机会,也都不太理想。那种能带来大笔意外之财的“超级好运”没有再次降临,而他午夜刷新的新能力,也变成了一些不痛不痒的,比如【对咖啡豆香味的辨识度略微提升】——这让他能泡出一杯还不错的咖啡,但对找工作却没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这天下午,林凡在房间里待得有些闷,决定下楼去公寓附近那家小咖啡馆坐坐,换换心情。阳光正好,街上人来人往,透着都市特有的繁忙与活力。
快到咖啡馆门口时,他注意到一个年轻女子站在入口附近,神情焦急地四处张望着。她身材高挑纤细,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穿着一件简约而雅致的白色连衣裙,五官清秀,气质娴静。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林凡也能感觉到她身上那股与众不同的优雅,只是此刻,这份优雅被一层明显的焦虑所笼罩。她紧紧地抱着一个款式别致的小手袋,眉头微蹙,像是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林凡心里闪过一丝想要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的念头,但又有些犹豫,怕显得唐突。他决定先进咖啡馆。在他从她身边走过时,两人的目光短暂地交汇了一下。她的眼睛很大,很明亮,此刻却盛满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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