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别感慨了。”
眼看院长还在哭鼻子，张慎忍不住凑了过去，小声提醒道，
“有这功夫，不如去听听究竟是什么课程，能让儒圣老人家都有这么大的反应。”
咯噔。
此话一出，赵守脸上的泪水立马止住。
随手抹去鼻涕泪水后，他伸出双手仅仅拽着张慎的袖袍，连声大道：“好好好！有道理！”
张慎：……
他不动声色的一手拦过陈泰，用力蹭了两下袖子后，才舒了口气。
随后四人脚步一顿，冲向了小院之中。
京城，打更人衙门。
魏源朝着上方的身影行了个礼，平静无波的眼中再次流露出些许波动：
“也不知道今日究竟是什么课程，竟然能引出如此异像。”
沉吟片刻后，一道命令传出：“所有金锣，随我前往云鹿书院，芙蓉小院！”
不多时，一群打更人浩浩荡荡的冲向书院。
沿途，惊奇一地的讶然，沿途的商贩们行人好奇不已。
“乖乖嘞，打更人金锣齐出？这么大的阵仗呢！”
“是呀，前几日似乎也有这种阵仗，最近打更人出现的太频繁了……”
“也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那么多人前去啊……”
“看方向好像是书院啊……”
“书院？”听着身边人的议论，许聆月眉眼微微一弯，“难道是恩人？”
“听二哥说今日恩人要开设新课……”
“这么年轻就能开设新课，这么一看，大哥二哥确实有点不务正业了。”
……
“阿嚏！”
正全神贯注的许新年猛地打了个喷嚏。
向来注重礼节的他，这一次却只是随意用袖口蹭了蹭鼻子，便迫不及待地继续听了下去。
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文气在荡漾堆积。
隐约间似乎要形成什么东西！
时间紧急，他不能浪费一丝一毫！
前方，陆言的讲解仍在继续。
一开始，陆言还需要看着自己提前写好的手稿讲解。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手稿就慢慢失去了作用。
脑海中关于心学的种种理念与想法，如同雨后春笋般，不断地蹿升出来，越讲便越是沉醉。
恍惚间，似乎自己这里独成一界。
直到某一刻，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响声。
似乎是，文胆凝练的清脆声！
这一道声音也传到了小院外的众学子耳边，他们睁大眼发现声音是许薪年后，感觉天都塌了。
“这是——凝聚文胆，八品修身境界？”
“我个奶奶！宁宴破镜了！”
“啊啊啊，他不是还在凝练文气吗，怎么突然就凝练文胆了？！”
尤其是作为好友的永叔，几乎快要哭了：“他、他、他还没我凝练的时间久啊，怎么就就成了！”
“对！一定是陆师的课程对他有了启发！”
想到这里，他猛地起身看向小院中的陆言，目光众透露出渴望与悔恨，
“若是我也能亲耳聆听陆师这番话，是不是现在也踏入八品境界了！”
八品修身境。
虽然只是儒家倒数第二的境界，但却是卡在所有儒子面前，不得不跨越的一道关卡。
垮的过去，才有几乎继续深造。
跨不过去，说明他不适合儒家。
究其原因便是凝聚文胆！
文胆，是读书人往后修行的基础。
无论大小好坏，只有凝聚文胆后，才能更进一步。
否则就只能困在开窍阶段，毫无存进。
所以文胆对于儒子的重要性，堪比立命对于大儒的重要性，都是跨人生阶段的！
思及至此，永叔不再犹豫，大踏步走进了小院。
哪怕只是站在边缘倾听，也好。
见状，朱退之眼睛一眯，迅速跟了进去。
永叔是学院学生，他也是！
两人的行为就像是某个媒介，瞬间门口的孺子都开始逾越而入。
只剩下国子监的学士们，面面相觑。
想进但又满面羞红不敢动弹……
咔嚓。
很快，又一名学子传来文胆凝聚的声音。
咔嚓、咔嚓……
此后的一个时辰里，凝聚文胆的声音就像是晨起的闹钟，不断响起……
呼。
等到最后一个字落下，陆言才从玄之又玄的状态里慢慢退出来。
他吐出胸腔内的浊气，只觉得这一刻神清气爽！
刚一走动，体内便传来噼里啪啦的清脆响声。
“这是？”
陆言怔了瞬间，体内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愉悦欢呼，
“身体似乎，轻盈了许多啊，好像褪去了某种枷锁。”
“这方天地，似乎在亲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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