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嗯”了一声,教了熊远山些话术,防止他说漏了嘴。
“什么赵家陈家的,你不是答应我让我脱离他们么?”
“看您这意思,是不愿让我自由咯?”
熊远山见方元要自己帮他圆谎,登时反应过来,这小子肯定是在害自己!
“你想多了!”
“你想啊,我若是让其他人帮着圆谎,他们莽莽撞撞,比不上你心思细腻,万一被问露了馅,岂不全盘皆输?”
“你熊老板却不同,端的一副沧海遗珠模样,头脑清澈,才为世出,自然得帮帮兄弟!”
熊远山被方元这一吹捧,别提多忘乎所以了。
加之就算帮方元圆了谎,自己也还有机会脱离这帮人,便就点头答应下来。
这时,野狼等人已陆陆续续出来。
方元便将画拿给他们看,并道:“不劳烦诸位费事,在下已命此人去赵家取来了画,请二当家过目!”
一边说,方元一边给熊远山使眼色。
熊远山忙道:“没错没错,这是我偷偷从赵家搞来的。”
“赵家虽说戒备森严,到底方元与其家小姐关系匪浅,故此我这才混了进去。”
野狼将信将疑,到底这画背后的能量极大,他便不细问,转而道:“这画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你可能解读一番?”
方元前世可极其喜欢看很多影视解说。
尤其过度解读的那种,他虽不信,到底也能图一乐,故此十分熟悉那一套话术。
如今正好能信口胡诌!
“您看这山上景物,青葱翠绿!”
“您再看这水中波浪,明显式微。”
“旁边这首诗则含个‘岭’字。”
“宝藏身在何处,不言而喻!”
“翠、翠微岭?”
野狼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闹呢?
老子们在那等地方生活了不知多少年,若真有宝藏,岂能不知?
而且听说沈冬蝉的兵马还未从那里撤去,这小子该不会是想给他们下套,做掉他们吧?
眼看野狼眼神复杂,方元不紧不慢道:“二当家不必惊讶!”
“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何况据说翠微岭上许多山匪皆是南赵遗民,您敢保证他们不会藏什么好东西么?”
野狼讷讷点头。
也是,翠微岭那么大,谁敢保证熟悉每个角落,皆去看过?
“况且真要没那么大秘密,何必惊动沈冬蝉亲自带兵来剿?”
“而且我听人说,太子都来了!”
“诚然,翠微岭山匪于大魏而言一直是个祸患,但恕我直言,这么做有失身份,于魏武帝那等好面子之人而言,简直得不偿失!”
这话说的野狼对此更加深信不疑。
沈冬蝉战功赫赫,必将彪炳千秋,如今又岂能用来围剿山匪?
“可、可没有具体地址,咱们怎么搜索呢?何况还有官兵在,难度必然极大!”野狼道。
“您看这里的景物,其实是个缩小版的地图!”
方元一顿扯,终于把目标地点说成了翠微岭上地形最复杂,常年瘴气弥漫,了无生机的枯骨林。
“又是沈冬蝉兵马,又是无人地带,看来咱们得从长计议才是。”
野狼因知人手不多,便就不愿出手。
方元岂能让野狼如愿?
你不去,我还怎么弄死你?
同时也知野狼不是那等冲动之人,便就不再多言,等白洁出来。
很快,门打开,白洁十分高兴的从中走出。
“怪道你这余香阁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几百两银子办所谓会员卡者大有人在。”
“没有那等事还如此让人高兴,若再添上其他项目,简直乃人间仙境!”
此话一出,野狼等人皆笑的合不拢嘴,显然是在回味刚才发生的一幕幕。
若非还有财宝做诱惑,他们甚至想仗着和方元这点关系,一辈子待在这里不出来。
宁飞笑着摆了摆手,感谢了白洁之后,将刚才同野狼所言又讲给了白洁听。
这姑娘也不算多聪明,自然上套。
方元便道:“要我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
“沈冬蝉迟迟不离翠微岭,若就这么干等下去,必然毫无所得。”
“不如咱们一不做二不休,搏一搏,单车或许能变摩托!”
白洁自然不像野狼一般喜欢瞻前顾后,且方元说的确实有理。
反正自己也几乎成了孤家寡人,试一试未尝不可。
只是那么多金银财宝,怎么运出来呢?
见方元脑子还算好使,便就问起了他。
“这还不简单,金蝉脱壳不就行了?”
“咱们先装作良民样子,让沈冬蝉知晓宝藏所在。”
“待她挖掘出来,必往都城运去,咱们再在路上下手,岂不两全其美?”
野狼与白洁面面相觑。
不得不说,方元这一招确实不错!
而且就算押运过程中依旧有重兵保护,他们无法如愿。
也总比干看着沈冬蝉搜山而无动于衷强。
毕竟这样一来,至少机会更大!
“不满诸位说,我同沈冬蝉有过一面之缘,她还曾想让我参军,有这层关系在,说动她也未尝不可。”
“诸位若是不放心,咱们一起去,我这人什么性格,白寨主最为了解,必然不敢和你们同归于尽,白寨主你说呢?”
白洁点了点头。
这倒是。
方元这人固然时常作死,但还没到英勇无畏的地步。
更不要说此人十分贪财,哪怕为了金银珠宝,也一定不会出卖他们了。
何况他还曾杀过沈冬蝉手底下人,一旦白洁曝出此事,他必死无疑。
故此白洁压根不担心他会叛变。
“计划已定,咱们这就迅速行动!”
“不忙!”
眼见白洁想迅速达到目的,方元连忙出言阻拦。
“有道是预则立,不预则废!”
“从五牛县到都城,官道不只一条,且路上情况咱们并不了解,不如先仔细勘察一番,再出手也不迟!”
白洁冷笑道:“看不出来,你这小子竟还有这等能力,当初若是答应沈冬蝉参军,必然大有作为,又何必当个商人?”
方元笑道:“白寨主,我这人您还不了解嘛,贪生怕死,贪财好色,岂敢亲赴前线冲锋陷阵?”
“不然也不会和您几位合计劫财宝不是!”
白洁点了点头。
这话倒是。
至少从这些时日以来双方的相处不难看出。
方元这人固然有能力,但不是那等冲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