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方元清了清嗓子，起身道：“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月儿虽不会写，到底对诗鉴赏能力极高。
加上这首诗系诗仙李白所写，本就相当厉害。
故此月儿别提多高兴了，若非顾及男女授受不亲，非得扑进方元怀里不可！
“本侯身边就这一个侍女，还要被你拐走，这叫什么事？”
眼见小丫头十分受用，沈冬蝉这才如此调侃。
月儿忙从激动中回过神来，向沈冬蝉表忠心道：“侯爷放心，月儿极拎得清，定然不会......”
“不会什么，不会跟人私奔？”
“无妨，本侯这点容人的气度还是有的。”
“而且我相信你！”
沈冬蝉本就是逗月儿玩呢，自然不会让她解释下去，不然不就成真的了？
“去准备些菜，吃了饭再进宫也不迟。”
“明白！”
月儿忙快步离开。
望着小丫鬟高高兴兴的背影，沈冬蝉对方元说道：“方公子好好干吧，真要建功立业，本侯兴许会将她赏给你也说不定。”
毕竟时代不同，所受教育也不同，沈冬蝉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
加之她能看出月儿十分喜欢方元，这小子对几个妻妾又十分之好，因此沈冬蝉说出这等话便也就不足为奇了。
反正女子迟早要嫁人，尤其月儿这等女子，嫁给方元其实不算吃亏。
“您可别！”
家里那仨就够方元受得了，再来个月儿，不得闹翻了天？
沈冬蝉笑而不语。
吃过了饭，一行人进宫。
从未近距离接触过古代皇宫的方元自然满脸期待，结果让他大失所望。
新建不久的皇宫甚至不如故宫，固然气势十足，但更多给人一种荒凉落寞之感。
仔细想想，倒也能理解。
古代不比当代，保养维护所产生的损耗极大。
魏武帝又不是那等喜欢大兴土木之人，自然不会刻意强调金碧辉煌四字。
不过有一说一，虽说建筑也就那样，但值守的将士却个个身高体壮，十分威武。
果然是尚武的王朝，给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穿过一重重宫殿之时，沈冬蝉给方元仔细讲解规矩。
这里不比五牛县，须得守礼，趋步入殿、三跪九叩，都是有讲究的。
方元是不想学就一副奴才相。
但堂堂大魏第一人尚且如此，方元自然不能特殊。
故此进了大殿之后，方元同沈冬蝉一起行大礼。
待魏武帝让他们平身之后，方元不经意间一瞥，竟看见魏武帝在剥花生！
尤其他还着了一身新织的龙袍，坐下龙椅熠熠生光，却跟个孩子一样缩在龙椅一角，慵懒的吃零食，这让方元如何能不觉得抽象？
若不是因身在大殿上，方元恐怕会笑出声来。
“你就是方元？”
“咱祖上布衣出身，能打下这大大的江山社稷，靠的就是你们这些人。”
“方元，你知道咱最喜欢什么样的人么？”
面对魏武帝突然的发问，方元无言以对。
倒不是怕他，别说知道对方是个性情人了，就算是某些工于心计之人，方元也定不会感到恐惧。
主要还是不知他为何如此问。
“问你话呢！”
沈冬蝉给了方元一个眼神。
“草民不知！”
猜不到对方心思的情况下，直言不讳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知就对了，咱喜欢的就是你这样坦诚的人。”
“虽战事渐少，到底百废待兴，光靠南赵那点金银，难以为继。”
“还是得有你这种人替咱挣钱才行。”
方元眼前一亮。
什么意思，想让我当皇商？
这感情好啊！
虽然只能跟在朝廷屁股后头喝汤，那也比被沈冬蝉管的如此之严要强。
而且一旦生意做大，可是有和朝廷叫板的底气的，未必不能翻身农奴把歌唱！
“但你没有根基，也并非世家大族出身，指望这些人正眼看你，无异于异想天开。”
“所以，跟着沈将军于你而言，未尝不是个好法子。”
方元登时大失所望。
堂堂皇帝陛下，怎么说起话来净给人挖坑？
上一秒还让方元身处天堂，下一秒就给干地狱去了。
怪不得他能维稳朝堂，甚至和南赵掰手腕并最终将其拿下。
此人看似平平无奇，实际上能力极强，一般人根本比不了！
顿了顿，魏武帝接着道：“古往今来，凡将士者，若非朝廷出资养着，便就屯兵，即战时为兵，闲时为农。”
“前者损耗巨大，后者战力大打折扣，似乎从来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但你却给了咱灵感！”
“通过做生意自给自足，既不至于无暇训练，也能养活自己，一箭双雕！”
魏武帝并未告诉二人，其实还有第三种法子，即节度使或者类似的职位设置。
即通过给大量的自主权，让他们自给自足，朝廷能省去很多麻烦。
但这和分封有什么区别？
压得住尚可，一旦有朝一日皇权旁落，这些诸侯就会出来争抢天下。
可让军队经商就不同了。
商人无非低价买高价卖，只要保证他们手里没有重要资源，只能当二道贩子，便就一定可以不犯上作乱！
这也是魏武帝为何同意让方元进入虎豹骑的真正原因。
他手底下人才无数，自然不会看上方元。
这一点，从让他出任五牛县令，却给一个月考察期可以看出来。
归根结底，成了暂且不必说，就算不成，杀了此人魏武帝也不在乎！
这才让方元如此行事。
“多谢陛下！”
沈冬蝉和方元一起扣头谢恩。
出了大殿，沈冬蝉别提笑的多开心了。
她固然知道此事能成，但万没想到，竟然进展的如此顺利。
而且魏武帝竟然还挺器重方元！
“你小子可要对得起陛下的赏识，一定好好干！”
方元笑而不语。
赏识个屁，真要赏识，直接赐个皇商头衔，来身官服多好？
归根结底，还是想利用方元。
不过这等话是不能和沈冬蝉这类人说的，不然人家会说你大逆不道。
“事办成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在都城转悠转悠？”
“什么意思？”
“您别误会，不是让我在军中经商嘛，穷苦百姓那点钱我看不上，我就喜欢挣有钱人的钱，正好趁机去做一下市场调研，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