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伊苏尔德是怎么回到营地的,她已经不是记得很清楚了。
她只记得,怪诞,很温暖的怀里,香气让她头昏脑涨。
连雨水都变得黏腻了起来。
伊苏尔德烦躁地撑着下巴。
佛耶戈不顾众人反对纳她为王妃,王后甚至连一点意见都不敢提——一切进展都很顺利。
可是...
“王妃,到晚餐时间了,”侍臣恭敬地颔首道,“王邀请您前去共用。”
伊苏尔德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身上奢华的金色长裙。
她为什么会一直想着那个嗜血而恐怖的女人呢?
伊苏尔德,你的目标是母仪天下,你要记住!
她在脑海里这么和自己说。
她只是说...自己不准杀了王后,对吧?
那...让她把位置空出来,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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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偌大的餐桌上满是精致的菜品。
妃嫔们都安静地进食着,尽可能地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佛耶戈叉起一块肉塞到嘴里,一边嚼一边死死盯着坐在桌对面的女人。
王后低着头,她撩起耳边耷拉着的黑发,小口地饮啜着粥。
一时无言。
“陛下慢用。”妃子们都不敢大声说话,纷纷起身,逃也似地离开了餐桌。
等到餐室里只剩下佛耶戈与王后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了。
“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王后闻言抬起头,温驯的眉眼现在有了些疑惑,她没有血色的薄唇张了张,“陛下是指什么?”
“你到现在还要跟我装傻是不是?”佛耶戈满脸不爽地将餐叉插回肉上,身体向后仰,“那个满身是血,装神弄鬼的骑士,你和他什么关系?”
仆人嗅到弥漫的火药味,纷纷不做声响地告退了。
“回陛下,我并不认识...”
“那他为什么要保护你?”佛耶戈像是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嗤笑道,“你真当我不懂男人啊?”
“.....我不知道,”王后抿起唇,好看的眉头也轻轻皱起,“就算您这么说,我也只有那一个答案。”
“你就这么喜欢装无辜?”
“那个...陛下?”一个棕发的金裙女人从门边探出头来,脸上有些拘谨和懊恼,她双手合十作道歉状,“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佛耶戈转身对女人展开笑颜,用眼角瞟了孤零零坐在那里的王后一眼,“没事,我的王妃,我会责罚负责叫你起床的仆人的,这不是你的错——现在我们先换个地方吃饭吧,这地方让我不舒服。”
“您老是这样!不要再随意体罚仆人了!”她生气地鼓起双颊,像只气鼓鼓的河豚,“他们会讨厌我的!”
“哈哈哈,他们敢!”
声音渐渐远去。
现在,餐室里,只剩王后一人了。
她只是安静地坐着。
只是安静地坐着。
然后打了个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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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马维亚,午夜,一道黑影闪入一道小巷,随即是火把的光亮和凌乱的脚步声。
“呼...呼...现在...”气喘吁吁地,光头的流氓头子啐出一口唾沫,他随后咧起嘴,露出满嘴恶心的黄牙,“没得逃了吧,你这只畏畏缩缩,满身屎臭的老鼠?”
“.....”黑袍人不知为何,只是呆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干嘛?这小子吓傻了?”
“噗哈哈哈,他不会真觉得自己披上块破布就能当英雄了吧?”
“马恩只是跟那个疯老头子照例要收保护费而已,现在他得躺段时间了——在卡马维亚开店的哪个不知道,付不起钱就该付人!”
“还说什么他的女儿在当皇妃...天哪,我真的好怕怕呢!”
“这小子不会以为敲几下闷棍就能把我们全部打倒吧?”
于是黑袍人摘下了兜帽,露出了兜帽下血红色的,腥臭扑鼻的钢盔。
“!”众人不知为何,不约而同地噤声了。
“...小伙子,如果你指望着,靠一个只能拿来吓吓小屁孩的玩意就能脱身的话...”流氓头子却没有被吓到,而是变态地舔了舔舌头,“那我就让你变成那个死人,怎么样?”
“别怕兄弟们,他就只有一个人!”
“是啊,我们人多势众!”
“我确实孤单一人。”面甲后的声音低沉诡谲,带着莫名的令人心悸感。
“这么说,你是疯了?哈...”头目笑声愈发变态,他抽出了腰间血迹斑斑的马刀,像猎人准备处决走投无路的猎物一样慢慢地靠近着,“哈哈哈哈.....‘鼠头’我啊,最喜欢一刀一刀折磨你这种疯子了...”
“....呵....”他也轻笑了一声,却像是砂纸在石砖地面上摩擦般刺耳,随后举起了手中的一面灰绿色战旗。
黑袍人身后的墙壁开始诡异地浮动,墙面上干掉的灰泥如同老落的树皮般从墙上脱落。
众人顿时如临大敌般慌乱地举起自己手中的家伙对准黑袍人,仿佛这样能让自己安心一样;甚至连头目都谨慎地停住了靠近的脚步。
一只诡谲的,矮小的,绿皮生物,穿着简陋的皮甲,提着一把骨斧,从后面探头探脑地走了出来。
“....噗...”
“噗哈哈哈哈哈哈...你就打算,用这玩意来打败我们十几个人?”
“不行了,这小子太好笑了,简直是我这辈子遇见的最好玩的家伙——头儿,我们给他留口气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啊,好。”黑袍人又笑一声,他神经质般地拍了拍手,“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的!”
月光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消失了。
是什么...挡住了吗?
他们慢慢地抬头。
几十个矮小的黑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密密麻麻地挤在了墙的侧上方,而那个在黑袍人身后的绿皮,鬼魅般地一跳,便已经越上了墙头,加入了他们。
“那我们就大发慈悲地...”从腰间拔出一把以人头为剑格的血丝黏连的骨剑,红光在黑袍人的猩色的面甲后乍现,“给你留口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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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可供公开的情报:
(三小时前)
“这是个什么?”正在给盔甲抹血的鬼鬼祟祟.老本行.哥布林盗贼大师.林柯满脸黑人问号地看着手里出现的旗子和长骨剑。
“【大戾】对你献上的贡品和你的表现非常满意,降下了神赐——
【C-.哥布林战旗】:你召唤一小队哥布林为你作战。(注:此为成长型物品,每一次杀戮都会让它变强!)
(可指派){35/35}【C-.哥布林斥候.青铜色】:这支小队最擅长在暗处伏击敌人,造成心灵的恐惧,但是最好不要把它们放到正面战场上——你懂我什么意思。
(空闲){0/0}
(空闲){0/0}
【A.饮血剑.古铜色】:这是一把会啜饮鲜血的剑。
提供对人类的额外伤害,对出血的目标有暴击伤害加成,你可以消耗剑身储藏的鲜血来治疗你自己。
“......这个神...是军阀吗?”
“我觉得祂只是,”希酮臭着张脸(光球有五官吗),“想让你变成军阀而已。”
“....”
“看我干什么!我穷!好了!你满意了!所有神都有礼物送你就我他妈的什么都没有!”
“....那你还有十连...”
“滚!想都别想!”
林柯看了看已经红温的某光球,默默地把下一句死鸭子嘴硬给咽了回去。
如果你去逼乎提问:假如一个战神穿越到了中世纪,那么他如何才能快速渗透进一个国家?
林柯看到会回答:渗透他们的黑帮组织。
对,你当然没法用黑帮组织掌控一个国家,但是要是想渗透这个国家并了解情报的话...
散播耳目,安插间谍都是需要培养和投资的,but如果已经有现成的耳目,为什么还要去花那个时间?
渴求着名声和势力的猩红骑士,将用恐惧和死亡,把他自己打造成一个邪神,把自己的耳目犬马散播到这个国家的每一寸土地——这是第一步。
母仪天下?
别开玩笑了,科林殿下。
你这家伙的灵魂,可是无时无刻不在为鲜血兴奋得发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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