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我是一名医生(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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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强毫无欲望,犹如一台因网速过慢而无法翻页的电脑,始终停滞在之前的页面。他机械地抱着沁颖,看着她往下拉扯自己的睡衣,沁颖略显沉重的呼吸在耳边轻轻响起。

她似乎比以往更为热情,亲吻着他的耳垂、脸颊。蓬松的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邱强的视线。当她抬起头时,一切都已毫无遮掩,颈间向上一点,是项链的吊坠——小巧且精致的心形,正面刻着沁颖的名字。

以往沁颖主动时,必定是十分渴望!否则以她的个性,最多只会给出一些隐晦的暗示。吊坠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反射着灯光。邱强清楚,在她名字的背面,贴近肌肤的那一面,是自己的名字!

她曾说过:“我要把你,永远紧贴在我的心上,无论春夏秋冬,无论岁月流转,你都不会离开我的身体一刻,不会与我的心分离。”

邱强明白自己应当接受,应当像从前那样,热情地回应,进而履行作为丈夫的职责。这是邱强的一个契机,是将妻子拉回身边的机会!倘若邱强表现得不自然,她或许会备受打击,失去信心,可能会对两人的未来产生怀疑,邱强绝对不能让这一切发生!

然而,邱强的身体毫无反应。沁颖的睡衣覆盖其上,冰冷得犹如冬日的风雪。邱强竭力表现出热情与欲望,他焦虑甚至恐惧,在沁颖面前,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状况,邱强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的身体机能出现了问题?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这是证明自己的唯一途径,失去这些,意味着羞耻与无能。特别是当下,邱强不知道无法满足沁颖,是否意味着放弃作为丈夫的权利?即便她没有嘲笑邱强,即便此刻她未表现出不满,那未来呢?在未来漫长的岁月里,邱强又能用什么来挽留和保障自己的爱情?

无济于事,邱强的身体仿佛不再受他自己控制,丝毫没有复苏的迹象。

邱强努力在脑海中搜寻各种画面,试图刺激并唤醒自己的欲望。但他很快便失望了,他发现自己的记忆里,除了沁颖,几乎没有其他女人的影像。过去的日子里,除了沁颖,再无其他!

邱强开始冒汗,内心无比空虚和绝望,脑子一片空白。

“……我是在家里被丈夫抓住的,当时他穿着我丈夫的衣服,坐在我丈夫平时看电视常坐的位置,然后让我化最漂亮的妆,坐在他腿上勾引他,旁边放着的,是我们的结婚照。”

邱强的耳边忽然响起苏舒的声音,脑海中条件反射般浮现出她……

那一刻,有了反应。这让邱强心生罪恶感,可他已顾不得那么多,闭上眼睛,继续幻想苏舒所描述的画面。邱强发现自己能够从这些从未尝试过的方式中获得刺激,进而进入状态。

……

很久之后。

沁颖在浴室许久未出,邱强等待着。感觉自己像孤独的病人,害怕被抛弃。

身上还残留着味道,分不清是沁颖还是自己散发的,稍微挪动一下身体,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不堪重负。

那晚邱强没洗澡,在等待沁颖的过程中睡着了,睡梦中似乎做了个梦,梦到她不停地哭泣,极为伤心的模样。

“我这几天换医院了……”

邱强说道。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沁颖来到医院,抱着茜茜。起初邱强并不知晓,那时他在理疗室,等他出来时,苏舒叫他过去。她没上班,从小馨的病房出来后碰到沁颖,得知邱强在为病人治疗,便领着沁颖去了自己房间。邱强过去看到她,她正教茜茜用水笔在本子上画画,头发也未梳理整齐,像个逃难的人。

“有事?”

邱强问道。

“没……”

沁颖抱起茜茜亲了亲:“姑娘想爸爸了,我也闲着无聊,带她来看看你工作的新地方。”

“你女儿真漂亮。”

苏舒端详着茜茜的脸,眼中满是浓浓的喜爱:“中午别回去了,我去准备,中午在这儿吃……”

看起来她们相处得很好,宛如姐妹一般。邱强有些尴尬,未细想其中缘由,或许是因为脑海中曾浮现过太多不堪的画面,觉得自己肮脏。又或许是担心沁颖会对苏舒说些什么,女人的心思,总是难以捉摸。

“我还得一会儿……”

邱强说,看着沁颖。如果她有事告知邱强,会明白邱强的意思,然后转身出来。

沁颖没有跟出来,不知为何,邱强松了口气,心中有种莫名的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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