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灯光骤然熄灭……黑暗中，程夜听见自己指甲生长的声音——黑色角质撕裂皮肉，延伸成十把锋利的骨刃。
第二人格在他耳畔轻笑，呼吸带着腐臭味：
“对……就是这样……把他们都切开……”
通风管道突然爆裂，十几具肿胀的尸体像熟透的果实般砸落。
它们的皮肤透明如蝉翼，能清晰看见内脏在腹腔里蠕动。
最前排的尸体张开嘴，吐出一团缠绕着胎盘的脐带，脐带末端连着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E级尸人？”少女声音发紧，“不……这是‘孕巢’的标记！”
程夜歪头看着那颗心脏。
扑通……扑通……
每跳一下，就有暗红色的脓液从冠状动脉渗出。
“真吵。”他猛地攥住心脏，五指收拢。
爆裂的瞬间，所有尸体同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
它们腹部裂开，无数苍白的小手从子宫里伸出，指尖还挂着新鲜的胎膜。
女人开枪轰碎了两具尸体，但更多的已经爬到了程夜身上。
一只婴灵咬住他的手腕，乳牙深深陷进动脉。
程夜看着自己的血喷在它脸上，突然兴奋地颤抖起来。
“原来你们……”他掐住婴灵的脖子，把它塞进另一具尸体的腹腔，“……喜欢玩过家家？”
骨骼碎裂声中，两具尸体被他暴力揉合成一团血肉模糊的肉球。
肉球表面凸起无数张婴儿的脸，它们哭喊着想要挣脱，却被程夜用骨刃钉在地上。
“程夜！你的手！”少女突然大喊。
程夜低头，发现自己的右手正在融化。
皮肤像蜡一样滴落，露出下面蠕动的黑色血管。
那些血管自动缠绕上最近的尸体，像根须般扎进腐肉，疯狂汲取养分。
被吸干的尸体迅速风化，而程夜的右手重新生长出惨白的皮肤——上面布满了和那些尸体一模一样的尸斑。
“有趣。”他屈伸五指，欣赏着新生的“武器”，“现在，该处理垃圾了。”
地下室的铁门突然被撞开……
昭队站在门口，腰间千纸鹤无风自动。
他的竖瞳在黑暗中发光，视线落在程夜异变的右手上。
“哎呀呀……”昭队舔了舔犬齿，“看来‘院方’的清洁工没骗我。”
他甩出三张符咒，黄纸在空中自燃成幽绿火线。火线缠绕住剩余的尸体，将它们烧成焦黑的骨架。
骨架却仍在活动，指骨抓挠着地面，刻出和程夜掌心血痕相同的符文。
“知道为什么叫‘屠宰场’吗？”昭队踩碎一具骨架，符钉随着动作共振，“因为这里……”
他猛地掐住程夜的脖子，将一枚银钉刺入他的锁骨。
“……是专门为你准备的进食区。”
程夜的视野骤然血红……
他看见地下室墙壁剥落后露出的真相——无数具被掏空的尸体砌在夹层中。
每具尸体的胸口都刻着暗红纹路，和他眼中的纹路完美呼应。
最深处那具尸体抬起头。
腐烂的嘴唇一张一合，露出程夜童年最熟悉的笑容。
“哥哥。”尸体温柔地说，“妈妈等你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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