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夜的右手还在滴血……
那些黑色血管像活物般蠕动着，贪婪地吮吸着地上尸块的腐液。
昭队的符钉在他锁骨处灼烧出焦黑的痕迹，可疼痛反而让他的瞳孔收缩成野兽般的细线。
“哥哥……”墙壁夹层里的尸体还在呼唤，腐烂的声带摩擦出童年最熟悉的摇篮曲，“妈妈等你好久了……”
程夜突然暴起，异变的骨刃直接刺穿昭队的腹部……
“噗嗤——”
黑血喷溅在两人之间……昭队却笑了，琥珀色竖瞳兴奋地收缩。
他沾血的手指掐住程夜咽喉，符钉突然暴长，刺进程夜颈动脉。
“对……就是这样……”昭队喘息着，任由程夜的另一只骨刃插进自己肩膀，“让我看看……你到底能疯到什么程度……”
通风管道轰然炸裂，更多肿胀的尸人如潮水般涌出。
它们腹部裂开的子宫里爬出无数婴灵，尖锐的啼哭声让黑风衣女人捂住耳朵跪倒在地。
程夜嗅到空气中浓烈的羊水腥臭，突然狂笑起来。
“吵死了——”
他猛地抽出插在昭队体内的骨刃，黑色血管如藤蔓般缠住最近的三具尸人。
血管末端裂开成口器，疯狂啃食着腐肉。
被吸干的尸人迅速风化成骨架，而程夜的皮肤开始浮现尸斑状的咒纹。
昭队趁机甩出七张燃烧的符咒。火线在空中交织成网，将扑来的婴灵烧成焦炭。
焦臭味中，他突然拽过程夜，沾血的双唇几乎贴上对方耳垂：
“知道为什么选你吗？”
“因为整个灵异局……”
“只有你能把‘它们’吃干净。”
程夜的回应是咬穿昭队颈侧。
鲜血涌进口腔的刹那，地下室所有标本突然集体自燃。
火焰中浮现出程夜童年记忆的碎片——孤儿院地下室、缝满符线的“妈妈”、还有被钉在墙上的“兄弟姐妹们”。
“想起来了吗？”第二人格在他脑内轻笑，“你可是我们当中……最完美的‘餐具’啊……”
尸潮突然停滞，所有尸人齐刷刷跪地，腹腔内传出虔诚的诵经声。
它们撕开自己的胸膛，将还在跳动的心脏捧向程夜，像献祭又像朝圣。
黑袍少女颤抖着举起枪：“它们……在供奉他……”
昭队抹了把颈侧的血，符钉在掌心排成血色八卦阵：“不，是在唤醒‘那个’——”
地面阵法突然沸腾，血符扭曲成锁链，将程夜拖向中央手术椅。
椅背弹出六根骨钉，直接贯穿他的四肢与锁骨。
“啊啊啊——！”
程夜的欢愉声突然变成非人的尖啸。
他的脊背裂开，森白骨刺破体而出，在空中舞动成畸形的骨翼。
第二人格的笑声与尸潮的诵经声共鸣，在地下室震出蛛网般的裂痕。
昭队咳着血大笑：“欢迎来到……真正的屠宰场
程夜的脊骨在爆裂声中彻底异变。
六根森白骨刺破开皮肉，在空中扭曲成畸形的翼状结构。
每一根骨刺末端都裂开细小的口器，贪婪地吮吸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终于……”昭队咳着血大笑，符钉在掌心排成血色八卦，“这才是真正的‘餐具’！”
跪伏的尸潮突然集体自燃，幽绿火焰中，它们的皮肤如蜡般融化。
露出内里密密麻麻的咒文——和程夜掌心血痕完全一致的纹路。
黑风衣女人踉跄后退：“他在吸收‘孕巢’的养分！”
程夜听不见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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