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9冬,大雪覆盖在伦敦的每一寸土地之上。
贝克街222号,房屋中的床上躺着一具尸体,刚死不久。
尸体的侧方床头柜站着一个手足无措的男人。
颤抖的手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
另一只手拿着一罐玻璃罐,罐子由软木塞封口。
罐子里装着灰色的卵状液体,木塞上镌刻着晦涩难懂的符文。
尸体胸口处的多数刺伤。
鲜血浸透了白色床单,再抬头。
木塞被拔了下来,一口闷。
男人痛苦的瘫倒在地来回滚动,血肉被撕咬的感觉一直持续。
忽的一阵恍惚,布兰登惊醒在了废墟中。
回忆被强行中断了。
“总感觉忘记了什么……”
没有人知道布兰登经历了什么,连他自己也不知道,1908到1910的记忆。
整整两年,完全消失在了大脑之中。
一点也想不起来。
原本的记忆停留在了街边乞讨的时候。
三个月前苏醒在了军营,并且还当上了班长。
好在并没有结识什么人,不需要去伪装。
不过适应的时间也花了三个月,或许是本能,又或许是理所应当。
稀里糊涂的到战场上,稀里糊涂的接受了这些无法接受的事。
…………
“多混点泥浆,这里也弄点灰。”
梁岩对于残兵败将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样子十分的清楚。
衣衫褴褛的两人坐在地上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火车。
正常的历史中并没有一条修在索姆河后方的火车轨道,至少我不知道。
“轰隆……轰隆”
机械的轰鸣夹杂着煤炭的浓烟宣告着火车的到来。
车轮与铁轨的碰撞声,透过空气穿入四周。
大门在没完全停下便打开了,只是没有人下来。
按理来说,应该会有来迎接的人。
空无一人的车厢安静的可怕。
梁岩与德雷克先后上了火车。
没得选,必须上去,除此之外,没有地方去了,总不能在原地等死吧?
至少它会动吧……
内部空无一人的车厢散发着铁锈味以及煤炭烧制过后的残留。
“随便坐吧,反正没人。”
梁岩率先挑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呼吸新鲜空气。
见此德雷克也在对面坐了下来。
屁股接触皮制坐垫的刹那,视野周围的场景突然间发生了变化。
空置的座位坐满了人,大多是议论声,很吵,完全听不清楚。
侧边的老人抽着烟,吞云吐雾。
后边的贵妇架着餐盘搭配着一瓶红酒,享受着午餐。
正对面的德雷克消失了,只剩下空无一人的座位。
“什么鬼?”
想到会有异常的梁岩没有想到异常的这么彻底。
不行,我要冷静,总得看看要发生什么。
梁岩起身察看四周的环境随即又再次坐下。
“要不还是算了吧……”
乘客并没有对我产生任何的威胁,也没有表现出危险性,至少现在是安全的。
葛优躺切换到完全躺在座位上。
闭上眼休息的梁岩不再理会周围环境的异样。
享受着片刻的宁静,就像是在前世的公交车上一样。
那种生活的气息,能让人放下压力。
火车继续行驶,骤然间。
一阵起伏的音乐声在车上响起。
八音盒播放了一首《献给爱丽丝》。
音乐声播放后的大约3秒。
迷迷糊糊中,白光吞没了梁岩。
什么鬼?
那白光是真的假的?
起身扫视周围一圈,老人再一次吐出了一口烟,女人又一次喝下了一口红酒。
正前方上面摆放的钟表嘀嗒作响。
人群议论声依旧。
梁岩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我,陷入循环了吗?……
不对,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两只眼睛瞪的老大,死死的盯着前方的钟表。
“这人有病吧,怎么一直看着我?”
一旁坐着的女乘客捂着自己胸口狐疑的看向梁岩。
“安啦安啦,这种明显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有点病是很正常的,我们要学会包容他……”
中年男人搂着女乘客的腰,两人明显关系不错,不食还亲两口,互相喂食物。
时间如同上课时走的缓慢,指针再一次转到了12点28分。
音乐声如期而至,顺着声音,梁岩转身正好与一个女人对视。
没有观察身材相貌,只是那双眼睛,深入人心的眼睛。
放置在桌上的八音盒也被打开了。
《献给爱丽丝》再一次被播放,如同通知一样,带来死亡的前哨。
爆炸声自车外而来,破损的车厢遭受风雪的袭击。
梁岩明白了,上一次爆炸的濒死前风雪涌入车厢,那不是什么白光,只是阳光搭配着风雪而已。
再一次复活的梁岩确认了自己的想法。
开端吗?
人家那是公交车,我这可是火车。
乘客多的离谱,找到爆炸的源头不得猴年马月。
暂时可以排除那女的嫌疑。
刚刚的爆炸明显是从外面传来的,有可能是途中撞到了东西。
只是没有来得及查看。
10点到12点28分,时间大概两个小时多。
也就是说,我必须得在两个小时之内找到逃生的方法。
梁岩手掌拍了拍脸鼓起精神。
“麻烦给我来一份今天的报纸。”
结果报纸摊开,查看日期。
灰色的纸张上赫然写着——1916.1.25。
记忆里这个日期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事情。
尤其是在后方撤离的时候。
不对,我不能以常理来想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
他想起来了,1916.1.25,英国军队在某处埋放了大量炸药以伏击德军。
这段历史不为人知,偶然间刷到的一则新闻中的副刊报道过这件事。
好,那么我假设是德军埋放了大量炸药伏击英国军队。
只是在什么地方呢?
又是什么时候呢?
怎么做到的?
明明是在后方,怎么可能聚集得了那么多人埋下这么大当量的炸药?
这些问题都得不到答案。
许久,坐在椅子上的梁岩再一次站了起来。
突发奇想。
他打算再做一个尝试,跳车试一下。
火车的速度并不快,跳下去受的伤也不会很大。
主要还是想看看这循环是强制拉人进行的,还是脱离就能活。
说干就干。
没有理会周围人的异样眼神,梁岩特意挑在爆炸的前两分钟跳下车。
封闭的车厢外是一片雪地,车厢内无法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场景。
“这又是哪?总不可能这点时间给我拉到西伯利亚的吧?”
心里默数着数字。
“5…4…3…”
随着意识的消散,梁岩又一次苏醒在了车厢。
OK,现在可以确定了,火车轨道所行驶的区域包裹的范围应该是一段历史的循环。
但这段历史发生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啊……
梁岩再一次的体会到了身为穿越者的无力感,什么都改变不了。
凭什么别人能够逆天改命?
我还必须得用命来试错。
每一次绝境梁岩都会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如同打游戏一样,真正想赢的人是没有任何表情的。
…………
梁岩又一次逼迫自己强行思考。
还是没有办法呀,只能先试一下了。
“乘务员,请你过来一下。”
对方是个女的,长的还很稚嫩,显然是刚刚才上岗的。
他凑到了乘务员的耳边小声的开口道。
“我在车上埋了定时炸弹,你现在去叫列车长在下一站停下,否则我会引爆,不过首先是你可千万不要现在说出来哦,不然我也会引爆的……”
面对对方,梁岩温柔的笑容如同刀子,下一秒就能结果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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