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瘟疫攻防战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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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握证据的那个深夜,苏海棠的指尖反复摩挲着染血的账本边缘,牛皮纸上用朱砂批注的数字在烛火下泛着暗红——每串数字都代表着用百姓性命堆砌的暴利。慕容义成将封存井水样本的琉璃瓶裹进锦帕,瓶中浑浊的液体沉淀着暗绿色结晶,在月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幽光。两人对视时,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竟是陈世昌派来的杀手将医馆学徒从屋顶推落,鲜血溅在雪白的药柜上,惊飞了栖息在屋檐下的寒鸦。

必须在天亮前呈交证据!慕容义成撕下衣襟为学徒包扎,冷硬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苏海棠将证物塞进檀木匣,突然听见后院传来木料断裂的巨响——陈世昌的爪牙正在纵火,火势借着夜风迅速吞噬晾晒的草药。两人冒着火舌冲出医馆,却见济世堂掌柜带着打手堵住巷口,寒光闪闪的刀刃映出对方脸上扭曲的狞笑。

千钧一发之际,城中突然响起急促的铜锣声。七皇子的贴身侍卫骑着快马撞开人群,玄铁令牌在火光中划出凛冽的弧光。原来慕容义成早已暗中调兵,三百御林军将暴徒团团围住。陈世昌在混乱中试图吞金自尽,却被苏海棠眼疾手快地扣住手腕:你的罪行,要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清算!

天光大亮时,青阳城知府的惊堂木重重拍在案上。当染毒的井水、带血的账本与伪造的药方一一陈列,陈世昌的膝盖重重砸在青砖上,震落了官帽上的红宝石。围观百姓的怒骂声如潮水般涌进县衙,有人甚至将鞋底砸向这个昔日作威作福的豪绅。济世堂掌柜瘫软在枷锁中,嘴角溢出白沫,竟是提前服下了慢性毒药。

随着罪魁祸首伏法,苏海棠的防疫方案得以雷厉风行地推行。青阳城四门竖起隔离木牌,身着皂衣的衙役背着装满石灰的竹篓穿行街巷,将刺鼻的粉末洒进每道沟渠。医馆学徒挨家挨户发放陶制水壶,手把手教百姓如何将水煮沸三次。慕容义成亲自坐镇粮仓,将陈世昌囤积的药材充公,熬制的汤药通过新设的施药棚免费发放。

十日之后,第一缕春风掠过青阳城时,最后一座隔离帐篷被拆除。孩子们重新在街头追逐嬉戏,茶馆升起久违的袅袅茶烟。百姓们自发在医馆门前的老槐树上系满红绸,每道红绸都写着被治愈者的姓名。苏海棠望着随风飘动的祈福带,突然发现慕容义成的皇子身份早已在坊间传开,而百姓们说得最多的,却是那个和他们一起搬运药材、深夜巡街的慕容公子。

暮色四合时,说书人的惊堂木再次响起:各位看官,且听我讲那青阳城的传奇——白衣医女妙手除瘟,隐世皇子铁腕惩奸......台下的孩童们睁大眼睛,望着墙上苏姑娘教人消毒的壁画,将这个故事深深记在了心里。而护城河上的月光,正温柔地笼罩着这座劫后重生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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