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廪台问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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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廪台的青石阶被火油浸得发亮时,刘贤的鹿皮靴正碾过袁字旗的残片。这座用二十八宿仓廪图筑成的三层台基,每块砖石都暗藏磁砂,此刻正吸着满地断箭铁屑嗡嗡震颤。徐庶的算筹在星图纹路上划出火星,北斗七星的方位正对着邺城武库的通风口——三日前袁绍的攻城锤就是从这里运出的。

报!天枢仓的粟窖渗松脂了!斥候的蓑衣滴着混磷粉的雨水,这气味让刘贤想起界桥之战焚烧粮车的夜晚。他踹开廪台暗门,二十架木牛流马的残骸堆在甬道里,车轴断裂处露出的磁铁竟与袁军弩机的箭簇严丝合缝。

赵云的白毦枪尖挑起块焦黑皮甲,甲片内侧的江夏水纹与刘表送来的赈灾麻袋如出一辙。荆州人倒是会做生意。刘贤的磁石匕首吸起半枚带齿痕的铜符,符面河内二字刚好拼出邺城武库的秘道图,用我的木牛流马运毒箭,拿袁绍的粮道换盐引。

戍楼鼓敲三更时,廪台顶层的青铜鼎突然嗡鸣。张扈抡锤砸向鼎足,崩裂的铜渣里滚出半卷桦皮书——正是王凌死前烧毁的《廪君遗策》真本。徐庶将残卷按在星图上,磁砂聚成的冀州地形竟与鼎腹铭文完全重合。袁本初在学楚庄王问鼎,刘贤的剑鞘划过鼎耳,刮落的铜锈里夹着辽东黑豆的残渣,可惜这鼎里盛的,是他自家的断头饭!

暴雨突然倾盆而下,廪台四周的磁砂地面泛出幽蓝磷光。三百袁军死士从排水渠钻出,每人腰间别着的骨笛与鲜卑萨满的遗物一模一样。刘贤的磁石匕首掷向领队,那人胸前的廪字烙铁遇磁爆燃,火星溅到木牛流马的残骸上,辽东松脂混着磷粉瞬间引燃整条甬道。

泼沙!张辽的陷阵营甩出磁粉囊,铁屑在空中聚成盾形。赵云的白毦兵趁机撞开暗门,暴雨中袁绍的帅旗已插到廪台百步外。那旗杆竟是并州特产的铁桦木所制,杆头镶嵌的磁石正吸着满地断箭指向北斗。

本初兄倒是念旧。刘贤的剑尖挑起袁字旗的残片,旗面浸透的松脂遇雨泛起油花,界桥烧粮的招式用了十年,就不嫌腻味?他突然劈断旗杆,中空的木芯里掉出半截骨笛,笛身的楔形符号拼出代田法三字——正是荀彧当年在许昌推行的屯田策。

五更梆子响过三巡,廪台顶层的青铜鼎突然炸裂。袁绍的攻城锤撞破台基,锤头裹着的辽东磁铁吸起满地断刃。刘贤滚地翻身,磁石匕首吸住锤链借力腾空,靴底暗藏的磁砂在星图上擦出火花。徐庶趁机掀翻火油坛,流淌的松脂遇磁火瞬间爆燃,火蛇顺着星图纹路直扑袁军本阵。

火攻!快撤!袁绍的嘶吼淹没在磁爆声中。那匹抢自公孙瓒的照夜玉狮子突然惊蹶,马鞍暗藏的辽东磁铁正将满地断箭吸向主人。刘贤的剑鞘拍在星图开阳位,廪台暗藏的灌钢板轰然塌陷,袁字帅旗连人带马坠入磁砂火海。

晨光刺破雨幕时,黄河漂来七艘蒙冲舰。刘贤站在焦黑的廪台顶,磁石匕首吸起半枚虎符。符齿的缺口恰好拼出并字完整的金漆,与邺城武库的秘钥纹路严丝合缝。流民们正在打捞沉在渡口的青铜鼎残片,鼎腹的《廪君遗策》铭文在磁火煅烧后,竟显露出曹操屯田的河渠图。

该给孟德送鼎了。刘贤将虎符按进新铸的灌钢斗,磁粉在斗壁勾勒出许昌的轮廓,听说他最爱在铜雀台煮酒论英雄?徐庶在旁添注朱砂,星图上的北斗突然指向东南——那里正对着孙权新筑的石头城。残存的袁字旗在风中撕扯,旗角焦痕拼出的形状,恰似当年赤壁战船的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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