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孙策南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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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江水浪拍打濡须坞的清晨,刘贤的牛皮靴碾过满地折断的箭镞。孙策的素甲沾着父帅的血痂,少年将军握紧古锭刀的手指节发白,刀柄缠着的白布正渗出新血——那是三日前襄阳城头为孙坚收尸时,徒手攀爬箭垛留下的伤。

这些弩机,伯符可还趁手?刘贤的陌刀挑起苫布,三十架改良的蹶张弩泛着桐油光。孙策的副将韩当突然抽刀劈向弩臂,刀刃却被三股绞合的牛筋弦震开,刀身嗡鸣声惊飞江畔白鹭。

周瑜的素绢衣袖掠过弩机刻度,这位江东美玉的指尖停在二百步标记:听闻并州牧改良的望山,能测风偏?他忽然展开江防图,图中标注的六处暗礁竟与刘贤腰间鱼符纹路暗合。

刘贤解下鱼符掷向江心,青铜符身旋转着切开晨雾:此物浸过三年桐油,能浮三日不沉。符尾系着的红绸突然绷直,江底暗流竟将鱼符推向采石矶方向——正是孙策南归的必经水道。

孙策的古锭刀突然插进甲板,刀身映出对岸晃动的刘字旗:使君赠我三千军械,却要庐江三县的盐引作押?刀柄铜环撞碎的阳光里,刘贤的瞳孔微微收缩——那正是他故意留在契约的破绽。

少将军可听过期货?徐庶的羽扇挑起船板夹层,露出浸泡在鱼脂中的竹简合约,这些军械的价值,会随江东战船下水而涨三成。他忽然将竹简投入炭盆,火焰中显露出丹阳铁矿石脉图。

江风骤起时,孙策的素甲突然解体,甲片坠地拼出江东六郡轮廓。刘贤的陌刀劈开浪花,刀尖挑起暗格中的铁蒺藜:丹阳铁坊的模具,今夜会随潮水漂至牛渚。铁蒺藜的尖刺竟与孙氏祖传铠甲的接缝严丝合扣。

黄盖突然掀开底舱隔板,二十口裹着犀皮的木箱渗出硝石气息。老将的流星锤砸开箱锁,露出分层摆放的制式环首刀——刀刃的流水纹正是孙坚生前最爱的锻造法。使君连我主的锻刀秘技都复现了?他的声音带着江涛般的震颤。

刘贤拾起片淬火的废铁:这是令尊在阳人城留下的刀胚。铁片在掌心转动,映出襄阳城头的血月,少将军可知,这铁里掺了洞庭湖底的磁砂?他突然将铁片掷向江面,旋转的金属竟吸附起散落的箭镞,在江心聚成浮岛。

暮色染红江面时,孙策的古锭刀终于归鞘。他扯下半幅素甲抛入江水,甲片上的破虏二字随波逐流:三年后,江东战船载盐三十万石至此。少年解下母亲缝制的锦囊,倒出颗带血的虎齿,此齿取自咬死家父的荆州箭虎,权作信物。

刘贤的陌刀突然劈开浪涛,刀身嵌着的磁石吸回虎齿:我要这凶齿沉在濡须口,来日商船过此,当鸣笛三声。他解下腰间鱼符系于锦囊,青铜与虎齿碰撞的脆响惊起江鱼跃空。

子夜涨潮时分,三十艘蒙冲舰悄然离岸。孙策立于舰首,手中火把照亮江防图上的朱砂标记——正是刘贤白日鱼符指示的暗礁方位。周瑜的焦尾琴突然迸出裂帛之音,琴弦指向对岸晃动的火把阵列:景升公的楼船,倒是来得准时。

刘贤的蹶张弩在此刻齐鸣,火箭点燃江面漂浮的鱼脂。燃烧的油脂顺着暗流包裹荆州水师,火光照亮黄祖惊怒的脸。孙策的舰队却借着东南风折入支流,船底新装的轮舵劈开芦苇荡,惊飞的雁群为夜袭作了最好的掩护。

五更鸡鸣时,最后一艘战船消失在雾霭中。刘贤踩着江滩余烬,从灰堆里扒出半块未燃尽的契约:江东盐铁之利,当从此契始。徐庶的羽扇挑起条烧焦的缆绳,绳芯竟是浸过铜绿的丹阳铁矿图:孙伯符的船,此刻该过彭蠡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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