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并州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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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六年春,并州九原城的官仓前挤满了领种的流民。刘贤站在新筑的丈量台上,手中木尺划过冻土,将最后一块汉德田的界碑夯入地底:自今日起,并、冀、幽三州无主之地,皆依此制分田——耕满五载者,田契归民!

台下忽有老农颤巍巍举臂:侯爷,若是世家祖产

祖产须验地契。徐庶展开泛黄的《汉律疏议》,凡无高祖年间地契者,皆收归官田。他身后三十六名寒门学子捧出新编的《均田册》,朱笔勾画的正是太原王氏被收回的七千顷私田。

邺城铜雀台下,张扈带人熔毁收缴的青铜礼器。铸模里流淌的铜水渐渐凝成犁铧,铧面汉德永昌的铭文映着炉火。高顺突然踹开库门:冀州崔氏藏匿的三千具甲胄,全换成灌钢新甲了!

换得好。刘贤拾起片旧甲,锈迹斑斑的甲叶在掌中碎裂,传令各郡武库:凡缴旧械十斤,换新刀一柄;世家私兵来投者,按斩首数授田!

三日后,太行山道挤满运械的牛车。赵云率白毦兵押送时,忽见山崖滚落巨石——竟是黑山军残部劫道!

尔等不是归降了?赵云长枪抵住匪首咽喉。

那汉子扯开衣襟,露出满背鞭痕:张燕将军被调去修运河,说好的授田...啊!

话未说完,山道另一头驰来屯田都尉:侯爷有令!黑山营改编为开山军,每日工钱三升粟——他扬手撒出把新铸的工钱粟,粟壳上竟烙着一日工,三日饱的小字。

秋收时节,幽州传来急报。鲜卑轲比能部南下劫掠,却在渔阳城外被陌刀卫堵住山口。吕布单骑冲阵,新制的马铠撞翻鲜卑前锋,方天画戟挑起的却不是人头,而是装满麦种的皮囊:轲比能!想要粟米,拿战马来换!

当夜,鲜卑大营飘出麦香。斥候来报时,刘贤正在试穿新制的鱼鳞甲:轲比能用三千匹战马换了粟种?

不止。徐庶展开羊皮地图,他还送来阴山北麓的牧场图——条件是并州匠营帮他们打制套马索。

邺水河畔,新设的匠作学宫迎来首批学子。刘贤砸碎象征匠籍的青铜锁,将钥匙熔成直尺:自今日起,百工之子可考学宫,最优者授工曹掾!台下铁匠之子王铁锤高举火钳,钳口夹着的正是改良后的水排图纸。

腊月祭灶日,并州各郡突发民变——竟是寒门学子带佃农冲击世家祠堂。刘贤亲临太原王氏祖祠,陌刀劈开铜锁:凡祠中藏粟超百石者,以囤粮罪论处!门内堆积的粟垛轰然倒塌,霉变的粟粒中竟混着光武年间的五铢钱。

好个千年世家!刘贤碾碎铜钱,传令:王氏子孙能背《均田令》者,可领祖祠砖石重修官道——一块砖换一升粟!

建安七年元日,邺城朱雀大街竖起十丈铜碑。碑文非歌功颂德,而是錾刻着《工律》《田律》《战功律》的条文。鲜卑使者醉酒闹事,被巡街的陌刀卫当场拿下,判罚在官道劳役三日——鲜卑单于闻讯,反送来百头牛马赔罪。

侯爷,该南下了。徐庶望着铜碑上新刻的法行天下四字,中原已定,江东...

不急。刘贤将孙权送来的求和书垫在案脚,并州新制的连弩还未试射,幽州牧场的新马也未成军——传令各州:凡通过农、工、战三科者,授官身,赐汉德冠!

暮春的并州细雨中,第一批寒门官员走马上任。他们头戴的葛布冠上绣着麦穗与铁锤,所到之处,世家铜印尽数熔为官仓量斗。而在邺城地宫深处,张扈带人挖通的密道里,正传出水轮机的轰鸣——那是最新的灌钢法所需的动力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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