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贤王去卑的黄金面具裂成两半时，刘贤正蹲在战场中央吃烤土豆。火星子从篝火堆蹦到他膝头的羊皮地图上，烧穿了标记匈奴王庭的狼头图腾。“七分钟。”他瞥了眼沙漏，“比上次慢了半刻钟。”远处传来闷雷般的震动，赵云的白毦骑驱赶着三百头公牛冲入敌阵，牛角绑着火油罐，牛尾拴着改良的铁犁——犁头拖地溅起的火星点燃牛尾，疯牛瞬间化作移动火墙。去卑的重甲骑兵在牛群冲撞下溃不成军，镶着宝石的弯刀砍在牛皮上像挠痒。“报！左贤王呼厨泉的轻骑绕后偷袭粮草！”斥候滚落马背，刘贤头也不抬，往火堆里扔了把硫磺粉：“告诉高顺，该‘粮仓’登场了。”所谓的“粮仓”其实是三百架铁弩改装的移动堡垒，当匈奴轻骑冲进看似无人的屯田营时，草垛突然爆开，露出蜂窝状的弩机阵列。高顺的陷阵营从地窖钻出，玄铁重甲上沾满麦麸：“瞄准马腿！侯爷要活的！”呼厨泉的金冠被弩箭射落，他惊恐地发现这些汉军说的竟是匈奴土语——全是归化的南匈奴流民！更可怕的是，弩箭上涂的不是毒药，而是糖浆，瞬间引来铺天盖地的沙漠行军蚁！“汉人疯了！”呼厨泉割断爱马喉咙用血驱蚁，“他们打仗不讲规矩！”“规矩？”刘贤的声音突然从铁皮喇叭传出，这是工匠新制的扩声器，“你抢我边民时讲规矩了？”声浪震得匈奴战马惊蹶，藏在喇叭里的磁石干扰了马蹄铁方向。
去卑在乱军中捡到个雕花木盒，盒里装着刘贤的亲笔信——不是战书，而是一份标注匈奴各部草场水源的羊皮卷，末尾附言：“单于庭东三十里有处盐矿，右贤王不妨派人查验。”当夜，匈奴斥候真的挖出了盐矿。去卑的狂喜持续到黎明，才发现盐矿旁埋着三百坛火油——盐粒遇火即爆的特性，让半个王庭亲卫队上了天。“这是阳谋！”呼厨泉砍翻报信的斥候，“那汉人皇子故意让我们发现盐矿！”他们不知道的是，刘贤早在三日前就派流民混入匈奴部落，散播“天赐盐矿”的谣言。此刻的匈奴大营，各部首领正为争夺盐矿兵刃相向，去卑的亲卫队和呼厨泉的附庸军在盐矿前杀得血流成河，而真正的杀招却在阴山隘口悄然启动——刘贤站在观星台上摆弄青铜浑天仪，当仪盘上的玉衡星指向特定角度时，他挥动令旗：“放狼烟！三短一长！”十二道烟柱冲天而起，山顶的冰层开始发出细微的裂响。赵云带着白毦兵在山脊狂奔，用铁钎凿击冰瀑薄弱处，这是他们勘测半月的雪崩触发点。“轰——”百丈冰墙倾泻而下，将匈奴前锋军压成肉泥。去卑的黄金战车被气浪掀翻，他趴在地上啃了口混着冰渣的血泥，突然发现冰层里冻着无数汉军箭矢——箭头朝上，形成延绵十里的刀山！
刘贤的杀手锏在第三日黎明亮相。三百架形似蜈蚣的“百足战车”碾过冰原，每节车体都装有旋转铡刀。匈奴战马被绞成肉末时，车顶突然弹开，露出装满石灰粉的皮囊。北风一卷，整个战场变成白茫茫的毒雾地狱。“闭眼！憋气！”高顺的吼声穿透雾霾。陷阵营戴着特制的琉璃眼罩杀出，刀刃专挑匈奴人裸露的脚踝。去卑的皮靴被削飞，光脚踩在石灰地上烫出焦痕——刘贤早命人在战场撒了生石灰，雪水一浸便沸腾！最后的致命一击来自天空。墨家弟子操纵的百余架木鸢盘旋而下，投下的不是火油而是麻布包裹的冰块。匈奴人起初哄抢，直到冰块在体温下融化，露出里面冻僵的毒蝎！去卑的亲卫队长抓挠着脖颈溃烂的皮肤，眼睁睁看着自己指甲缝里钻出蜈蚣——这些毒虫被特制药粉吸引，顺着血腥味钻入人体。“汉人用巫术！”呼厨泉的惨叫淹没在冰原寒风里。他至死不知，刘贤早在开战前就让归化的匈奴流民在战场撒下虫卵，体温和血腥味是最好的孵化剂。
第七日正午，刘贤的玄色大纛插上单于庭残柱。他踩着去卑的黄金面具，将最后半块烤土豆塞进嘴里：“传话给各部首领，降者领盐矿，抗者喂毒虫。”幸存的匈奴贵族跪了一地，却有个满脸刺青的萨满突然暴起，骨杖直刺刘贤心口！电光石火间，高顺的断刀贯穿萨满喉咙，而骨杖顶端的毒针离刘贤咽喉仅剩半寸——针尖淬的竟是丁原特制的幽州鹤顶红。“丁建阳的手伸得真长。”刘贤用刀尖挑起毒针，“正好借他的毒，给各位族长开开眼。”他当众将毒针刺入俘虏的羊皮水囊，清水瞬间沸腾变黑，吓得匈奴贵族以头抢地：“愿尊汉侯为天所立撑犁孤涂单于！”
退兵那日，刘贤站在融化的冰墙上，看着匈奴人用牛车拖走盐矿。徐庶摩挲着缴获的黄金祭器：“殿下真信这些蛮夷会臣服？”刘贤突然将祭器抛入冶铁炉，飞溅的金水在空中凝成狼头形状：“我要的不是臣服，是让他们记住——并州的雪能埋人，也能种出带毒的麦子。”远处，归化的匈奴流民正用缴获的弯刀收割冰原上的毒麦，这些麦种将被混入匈奴部落的冬粮。当开春第一场雨落下时，草原上将爆发比刀剑更可怕的饥荒，而并州的粮仓里，新麦已堆成山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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