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郊的乱葬岗上,火堆噼啪作响。吕布用方天画戟拨弄着焦黑的尸体,突然挑起具穿锦袍的尸骸:这厮腰牌刻着尚衣监,生前怕是给董卓量过龙袍尺寸。高顺默然将尸体踢入火堆,铠甲碰撞声惊飞了啄食腐肉的乌鸦。
刘贤立在残破的城楼上,俯瞰脚下焦黑的街道。董卓余党焚烧的宫殿余烬未熄,风卷着灰烬掠过他手中的舆图,将洛阳二字染成灰白。徐庶递上名册:相国府库存黄金三万斤,丝绸二十万匹,奴婢千余人。
黄金充作军饷,丝绸分给流民,奴婢...刘贤指尖划过名册,尽数编入屯田营。
城门方向忽然传来骚动。张辽单骑飞驰而来,兜鍪沾满血迹:主公!李傕、郭汜率残部突围,正往长安方向逃窜!
吕布的画戟猛然拄地,震得城墙砖石簌簌而落:追!某倒要看看,这些西凉老鼠能蹦跶到几时!
刘贤却按住他手腕:穷寇莫追。传令各城门,凡西凉溃兵,愿降者编入工役营,不愿者...他抽出腰间匕首,刀刃在阳光下划出冷冽弧线,就让他们去邙山修墓吧。
暮色四合时,洛阳城西门缓缓打开。三千西凉溃兵排成长蛇阵,每个人肩头都扛着洛阳宫拆卸的楠木梁柱。张辽纵马巡视,长枪挑落某个士兵偷藏的金锭:刘使君有令,私藏财物者,斩!
城内玄武湖畔,刘贤的临时府邸亮如白昼。徐庶将新铸的五铢钱撒向人群:从今日起,洛阳交易皆用此钱,旧币限期三月兑换。百姓们哄抢铜钱的喧闹声中,吕布突然踹开大门,肩头插着支箭矢:刘贤!你养的那些流民把皇宫拆了!
刘贤盯着箭矢上的匈奴图腾,突然大笑:好!明日派张辽带他们去黄河滩,把那些烂木头扎成筏子,顺流而下卖给袁术。
当夜,洛阳城郊的黄河滩燃起万千火把。高顺指挥流民将楠木梁柱绑成筏子,张辽则带着西凉降卒加固船体。吕布拄着画戟站在岸边,看着热火朝天的场面,突然抽出腰间酒囊灌了一口:刘贤这招釜底抽薪,可比烧粮道狠多了。
三日后,洛阳城公告栏贴满榜文。榜首赫然写着《洛阳新政十三条》,其中最惹眼的条款是:凡洛阳士族,若愿将田产记入族谱者,按亩征税三十钱;若隐匿田产...榜文末尾的朱砂批注触目惊心:隐匿一亩,全家戍边。
城南张家祠堂内,族老们看着榜文集体瘫软。张员外颤抖着展开族谱,发现刘贤的亲卫已在每页加盖火漆印:从今往后,洛阳田籍由官府直管,族谱不作数了。
与此同时,吕布的狼骑正押送着西凉辎重车缓缓西行。车队最前方,李傕的弟弟李暹被铁链拴在车辕上,嘴里塞着破布。吕布策马经过时,故意用戟尖挑开他腰间钱袋:这点金子,怕是不够买你这条命。
夜宿潼关驿站时,斥候送来紧急军报。刘贤展开竹简的手微微颤抖:袁绍趁机吞并韩馥冀州,曹操袭取兖州,孙坚...他突然将竹简摔在地上,竹片四散飞溅:好个群雄割据!
徐庶俯身拾起竹简,目光扫过孙坚战死岘山的字样,突然抬头:主公,这或许是件好事。
刘贤盯着烛火跳跃的影子,突然抓起酒壶灌了一口:传令各郡,从今日起,洛阳工匠每日辰时齐聚玄武湖,铸造新式农具。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函谷关时,洛阳城郊的铸铁场已炉火通红。张扈将灌满羊血的匈奴弯刀投入坩埚,铁水顺着特制的模具蜿蜒流淌。吕布的狼骑甲胄在火光中泛着幽蓝,他们正将新铸的环首刀插入特制的木鞘——刀柄处刻着细密的篆文:并州督造。
这些刀...吕布摩挲着刀身突然停顿,刀刃上映出他错愕的面容,比董卓的西凉刀轻三成,却锋利五分!
刘贤倚在铸铁炉旁,袖中碳条在舆图划出新的痕迹:告诉张辽,让他把黄河筏子上的西凉降卒换成工匠。记住,每艘筏子必须载三车新铸农具。
火光映着吕布的独眼,他突然咧嘴大笑:刘贤,你养的这群流民,怕是要把整个天下的铁都搬空了!
晨雾散尽时,洛阳通往长安的官道上,三千辆牛车正缓缓西行。每辆车都蒙着厚厚的油布,油布下传出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押车的西凉降卒不知道,这些看似普通的木箱里,装的正是洛阳宫拆卸的铜钟铜鼎——刘贤要用它们铸造十万把新式弩机。
而此时的长安城内,李傕正指着地图暴跳如雷:刘贤小儿!竟敢把老子的粮道改成铁轨!郭汜阴恻恻一笑:相国,听说并州最近在造什么水排,能带动上百架鼓风机
火光冲天而起时,洛阳城外的邙山突然亮起万千火把。刘贤站在山顶,看着流民组成的施工队在山腰开凿沟渠,远处黄河水正顺着新修的渠道奔涌而下。徐庶展开舆图,朱砂笔尖在鸿沟二字上重重画圈:主公,大禹治水的法子,倒是个不错的噱头。
当夜,洛阳城内突然传出童谣:并州铁,寒光闪,董卓头,挂城南。新政行,百姓安,西凉贼,喂豺狼...刘贤负手站在城楼上,望着月光下整齐排列的屯田营,忽然对吕布道:告诉张辽,让那些西凉降卒教流民唱羌笛曲。
火光中,吕布的狼骑开始教唱新曲。苍凉的羌笛声混着洛阳城的更漏声,飘向远方的黄河渡口。在那里,张辽正指挥流民将最后一车铜钟推入黄河激流,激起的浪花在月光下泛着银光,恍若天神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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