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原城铁匠铺的火星在寒夜里格外明亮。张扈赤裸上身挥动铁锤,将灌满羊血的匈奴弯刀反复淬火,每锻打一次,火星便窜起半丈高。刘贤倚在门框上,袖中碳条在舆图划出蜿蜒痕迹:董卓迁都洛阳,必经崤函古道。
高顺的陷阵营正在校场演练新阵型,玄铁重甲撞击声震得屋瓦嗡鸣。吕布单手撩开帐帘,方天画戟上的血渍在烛光下泛着幽光:刘使君好算计,故意放出丁原勾结匈奴的密信,引得老贼狗急跳墙。
刘贤手腕翻转,舆图上崤山至洛阳的路线被炭笔重重圈住:董卓西凉军擅马战,却怵火攻。明日派张辽率轻骑截断粮道,奉先带狼骑埋伏北邙山,待其入瓮
话音未落,斥候急报撕裂夜空:董卓派李傕率三千铁骑突袭并州边境!
吕布的戟尖瞬间绷直,刘贤却按住他手腕:放他们进来。
当晨雾散尽,九原城外的丘陵上,三千西凉铁骑正与五百黑山军对峙。李傕狂笑着举起狼牙棒:刘贤小儿,丁原的首级还温着,这就怕了?
话音未落,北风骤起。刘贤站在城头,将浸透松脂的竹筒抛向空中。刹那间,三十架改良版连弩齐发,弩箭拖着青烟划出诡异弧线。李傕的战马突然尥蹶子,马蹄铁竟被弩箭末端的倒钩勾住,将他重重掀翻在地。
火油弩!李傕的惨叫刺破晨风。黑山军趁机反扑,张燕率敢死队冲入敌阵,每名士兵臂弯都挂着装满硫磺的陶罐。西凉骑兵的皮甲遇上硫磺烈焰,转眼化作火人。
吕布的狼骑从北邙山杀出时,看到的正是这幅地狱图景。方天画戟卷起腥风,将两名试图突围的西凉将领连人带马劈成两半。刘贤立于高坡,看着溃兵如潮水般退却,忽然对徐庶道:传令各郡,今日起实行《保甲连坐法》。
暮色四合时,洛阳城头的董卓望着西凉军溃败的狼狈相,将玉杯摔得粉碎:好个刘贤!竟敢烧我粮道!
李儒阴恻恻一笑:相国可知,刘贤在并州搞的什么鬼?
董卓眯起眼睛:讲。
他在并州推行屯田,把流民编成军户,战时为兵,闲时耕种。更可怕的是...李儒从袖中掏出卷竹简,他按户征收三成军粮,却又用市价三倍的绢帛补偿,硬是把并州粮价压到洛阳的一半。
董卓的指甲掐进檀木案几:孤倒要看看,他能撑到几时。
十日后,洛阳通往并州的官道上,三十辆粮车在风雪中艰难跋涉。车夫们嘴里呵出的白雾凝成冰晶,却没人注意到,每辆粮车底部都凿着拇指粗的通气孔。押运校尉打着酒嗝:奶奶的,刘贤要造反,老子先把粮食拉回老家...
夜幕降临时,粮车进入九原地界。张扈带着几十个铁匠守在隘口,火把照亮他们手中的奇怪器具——铁制管道一头连着粮车,另一头插进积雪覆盖的土坑。随着管道阀门开启,带着硫磺气息的浓烟从地底喷涌而出。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黑暗,三十辆粮车已变成三十座冒着黑烟的铁棺材。押运校尉瘫坐在雪地里,看着远处九原城头猎猎作响的玄色大纛,突然抓起腰间酒壶砸向粮车:刘贤!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与此同时,洛阳相国府内,董卓正欣赏着新得的西域舞姬。猛听得门外喧哗,李傕浑身血污地撞进来:相国!不好了!并州军夜袭虎牢关!
董卓抄起画戟冲出府门,却见城头飘扬的不再是西凉旗,而是绣着汉字的玄旗。刘贤立在云梯上,身后跟着高顺的陷阵营和吕布的狼骑。寒风掀起他的披风,露出内衬的锁子甲——正是用缴获的匈奴甲片改造而成。
董卓!刘贤的声音裹挟着风雪,你残害百姓,僭越称相,今日天兵到此,还不下马受降!
董卓气得七窍生烟,却见城下黑压压一片,竟全是步兵。吕布的狼骑此刻却不见踪影,他突然醒悟:不好!中计了!
原来刘贤早算准董卓会收缩兵力守城,故意摆出步兵强攻的架势吸引注意力。此刻吕布正率狼骑绕道西侧,火烧董卓的粮草大营。火光映红了半边天,董卓的亲卫队乱作一团。
奉先!董卓嘶吼着挥戟迎敌,却被高顺的陷阵营死死缠住。刘贤趁机率军突入城门,守城的西凉兵早已被策反,纷纷倒戈。董卓见大势已去,仓皇爬上铜驼街的铜骆驼雕像,企图负隅顽抗。
刘贤挽弓搭箭,箭镞涂着徐庶调配的见血封喉剧毒。箭矢破空声中,董卓的喉咙被钉在铜驼脖颈,临死前还死死攥着传国玉玺。
次日,洛阳城门大开。刘贤骑着赤兔马进城,身后跟着整肃的并州军。百姓夹道欢迎,有人认出他就是当年火烧长社的少年英雄,高呼刘使君万岁。刘贤望着城头新竖的汉字大旗,忽然对徐庶道:把洛阳城里的黄门阉竖都抓起来,按《保甲法》处置。
当夜,洛阳大火冲天而起。不是董卓余党的报复,而是刘贤命人将收缴的西凉军械堆在城郊,浇上石油点燃。熊熊烈焰映红了洛阳城的天际线,也映亮了刘贤眼中跳动的火光。
并州新政,从洛阳开始。他望着火光中的皇城,对身边的吕布轻声道,明日派张辽去河内,接收董卓的兵器坊。记住,每把刀都要刻上铸造者的名字。
火光中,吕布的狼骑开始清理战场。张辽望着师父高顺指挥流民搬运军械,突然想起初见刘贤时的情景——那个在并州风雪中煮粥济民的少年,如今已是搅动天下的枭雄。而他手中的环首刀,正映着洛阳城漫天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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