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金虏被横放在马背上,路上的颠簸让本就受伤的他更加难受,有好几次都想挣扎落马,却被秦风死死摁住。
从营地到山谷,不过几百米的路上,众人骑马转眼便到。
站在山谷口看不到鞑子,却隐约能听到兵刃碰撞,以及咒骂的声音。
赵三拔刀,用刀背狠狠敲了一下破金虏,突如其来的疼痛让破金虏下意识发出声音。
声音传入山谷,让已经围住江大山等人的鞑子一怔。
这声音怎么有些耳熟,听起来很像是将军的声音,但将军此时不应该在营帐中等待他们凯旋?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山谷口,又是谁惹的将军不快竟然开口大骂?
秦风抓住一个会说魏语的鞑子,强迫他向山谷内的鞑子传话。
“如果想活命就老老实实配合,我说一句你翻译一句,只要能保证那些大魏人平安活着,你就可以不用死。”
“我知道了。”
满脸伤痕的鞑子木然点头,他们并非不怕死,也并非像外界宣传的那样很可怕,他们是人知道痛,同样也怕死。
“山谷里的鞑子们听着,你们的将军已经被我们抓住了,如果不希望他死,就老老实实放下手中武器走出来投降,记住绝对不能伤害那些大魏人,否则就等着给你们的将军收尸吧。”
虽然鞑子会说魏语,但是并不能完全听懂赵三想要表达的意思,说起话来同样磕磕巴巴。
声音传入山谷,瞬间让鞑子们慌了神。
怎么会这样,哪里来的大魏军队,他们又怎么敢跨过边关深入草原,难道就不怕被一网打尽?
“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我们必须立刻判断他说的是真是。以及是否要听从他们的要求,放过这些大魏人,用他们来交换将军。”
“难道你没听出来你刚才说话的是金米亚?他绝对不敢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我想将军现在已经被大魏人抓住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我真的要听他们的放过这些大魏人,然后用他们去交换将军,按照我对大魏人的了解,他们一向阴险狡诈,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那你说还能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将军被他们杀死,如果将军死了,我们将变成其他人的下属,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我们随时都有可能被抛弃,只有将军活着,我们才能继续活着!”
……
姜大山几人有些发懵,明明上一刻这些鞑子就已经准备好将他们打成半死。怎么突然之间又不动手了?
“刚才山谷外好像传来了一些莫名的声音,应该是鞑子语,虽然不知道说了什么,但我想外面应该发生了大事,搞不好是有人来救我们了。”
“救我们?省省吧,边关本就兵力不足,况且我们已经跑出来了这么多天,根本没有人知道我们在哪,就算想救也是心有余悸而力不足。”
“我猜应该是有其他人来催促这批鞑子了,毕竟他们的重任是进攻边关,而不是而在这和我们浪费时间。”
“你们几个有空讨论,还不如省点力气,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办法能够摆脱现在的困境。”
“省省吧老吴,人都已经被绑起来了,还能怎么摆脱困境?现在唯一的期盼就是有人真的来救我们了。”
几人正说着便被鞑子五花大绑起来,藏在山洞内的孩童和妇人同样被抓了出来。
鞑子们的举动虽然有些粗暴,却并没有过多伤害众人,甚至是为了防止他们咬舌自尽,还将布塞进了嘴里。
众人被一路扛着来到山谷口,姜大山努力抬头看去,下一刻眼睛却突然瞪圆,他隐约之间好像看到了姜裕。
“错觉,一定是错觉,阿裕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他此时应该还在陇阳郡才对。”
姜大山看到姜裕的时候,后者也看到了他。
姜裕迫不及待开口。
“二叔,你还活着吗?是我,阿裕啊,我带人来救你了!”
“少爷放心,二老爷他们看起来状态还不错。”
秦风口中的状态不错,是指没有过多的外伤。
至于身体瘦弱、脸色苍白则是被自动忽略,这些东西吃喝几天就能补回来,但外伤太多就需要静养。
领头的鞑子站在几十米外,冷冷开口道:“先让我们看看将军。”
鞑子翻译后姜裕听懂了他的话,挥手将缺了一条胳膊的破金虏带了过来。
破金虏被迫站在山谷口,因为眼睛受了伤,他根本看不清四周,也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身在何处。
“你们这些该死的大魏人,竟然敢伤害我们的将军,既然这样,你们的同伴也别想好好活着!!”
如果破金虏只是断了一条手臂,那他依然是将军,并且地位并不会有太多改变。
可问题是他的眼睛出了问题,似乎完全看不到环境,如此一来他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就算能活着回去也不会再有任何利用价值,众人也将因此成为其他人的下属,面临被抛弃的局面。
眼见鞑子的表情突然变得激动,姜澜当即下令冲过去!
众人早就已经做好了交战准备,扬鞭策马,几十米的距离只用了两秒不到。
此时的鞑子才刚刚举刀,还没来得及挥砍便被撞飞,身上扛着的众人也顺势掉到地上。
虽然受了些伤,但总比瘸胳膊断腿来的好。
“保护二老爷他们,杀!这些鞑子一个都不留!!”
秦风翻身下马,率先护住姜大山,一众壮汉紧随其后,提刀对鞑子的展开差别屠杀。
众人有着骑马的优势,千万别小看马匹的冲撞。
在没有护甲保护的情况下,马蹄一踩便能让人重伤,更别说是全速奔跑下的冲撞,一个成年人也完全扛不住。
二十几个鞑子只用了几分钟便完全镇压,只有几人奋战至死,剩下的十几人都被俘虏。
“把他们全部绑起来,记住绑严实点,绝对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秦风抬手擦去脸上血污,表情平静的下达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