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姜，你这侄子什么身份，居然有这么多好手跟在身边？”
老吴接过水壶灌了几口，咧着满口黄牙笑道。
姜大山小口吃着烙饼道：“我侄子还能是什么身份，普通百姓一个。”
老吴翻了个白眼无语道：“普通百姓能临危不乱？普通百姓能奔袭几千里，从陇阳郡赶赴边关救你？普通百姓能有这么多好手追随？”
话虽是这样说，他没有继续多问，反正他们已经得救活了下来，又何必问这么多。
妇人和孩子们坐在马背上，静静享受着这几天从未见过的食物。
马匹踩着碎石走出山谷，姜裕看着越来越近的二叔，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喜悦。
姜大山则是表情复杂的看着姜裕。
原以为自己做的是梦，却没想到姜裕居然真的会出现在眼前，更没想到还是他带人就了自己。
“阿裕，你长大了。”
千言万语终化成一句你长大了。
“二叔，走吧。”
姜裕调转马头，带着众人返回鞑子的营地休息。
虽然营地有些乱，但简单收拾收拾还是可以住。
众人在营地停歇了片刻原路返回。
路上，汉子们分享着第一次和鞑子交战的心得。
有人说鞑子很强，即便是被刀砍到了脑袋还能动，也有人说鞑子怕死，明明自己的刀才刚刚举起来，鞑子就已经吓得跪地了。
回去的路上，队伍中始终充斥着欢声笑语，老吴几人也逐渐缓过来。
姜大山询问姜裕路上的见闻。
姜裕便从柳河郡出来，一直讲到出齐峰关。
听完姜裕这些天的遭遇，姜大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是藏不住喜悦。
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子，终究是成为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丈夫，如此一来，姜大山也算对死去的兄长有了一个完美的交代。
“若是兄长还在，相必比我还要高兴。”
赶回草原上的营地，锅里的炖煮的羊肉彻底熟烂，轻轻一抖肉就下来了。
“吃！全都敞开了吃！”
姜裕一声令下，羊肉出锅众人共享，混着手抓饭，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姜大山几人却不敢猛吃，他们饿了好几天，此时最忌讳的就是胡吃海塞，必须修养一两天才能正常饮食，否则很容易撑坏身体。
姜裕把一部分手抓饭倒入锅中，混着清水熬成肉粥分给几人。
“诸位叔伯请用。”
姜裕端着肉粥走到几人面前。
“今日多亏你救了我们，我们都是些粗人，也不懂表达，但救命之恩不能不报，以后你小子只要有要求，上刀山也好，下火海也罢，我们哥几个绝无二话！”
姜裕笑道：“几位叔伯先吃饭吧，吃饱了我们慢慢聊。”
等众人吃饱喝足收拾完，姜裕拉着宋有莲商讨后续事宜。
“少爷，如今二老爷他们已经救回来了，依我看还是尽早返回齐峰关的好。”
宋有莲虽然不惧鞑子，但这里始终是他们的地盘，长久停留很容易被发现，一旦引来大部队，他们这点人根本不够看。
姜裕道：“宋老，难得出来一趟，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师夷长技以制夷吗？”
宋有莲顿感无奈，但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驳姜裕，只能顺着话茬道：“少爷，就算你想师夷长技以制夷，只怕也很难办成，草原上眼线众多，说不定那些牧民已经将消息传递出去了。”
老吴几人有些听不懂两人的话，姜大山却明锐觉察到姜裕想搞事情。
倘若姜裕是将军，姜大山绝对不会开口，但眼下他只是自己的侄子，姜大山当即道：“阿裕，不要冲动，宋老战斗经验丰富，你应该听取他的意见。”
“二叔，我们既然来了草原，怎么能空手而归，自然要给杜将军带一份大礼回去。”
姜大山还没开口，老吴几人便迫不及待询问什么大礼。
“几位叔伯难道不想报仇？难道不想手刃鞑子？”
“想！如何不想！”
“我每天做梦都想杀鞑子，可问题是我们根本杀不了这些鞑子，草原是他们的主场，他们的高头大马奔跑速度快，一旦被发现，我们想逃都逃不掉。”
“姜小子，虽然我很欣赏你，但你二叔说得没错，还是尽早返回齐峰关的好，和鞑子正面交战的胜算太小。”
听完几人所言，姜裕丝毫不慌，挥手令人牵来缴获的高头大马。
“我们也有高头大马，想要走随时都可以，装备方面更是不弱于鞑子，不知几位叔伯还有什么担忧？”
老黑几人你看我我看你，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每个人的眼里都燃烧着战意。
很显然，姜裕的话成功激起了他们的好战心。
“少爷，问出东西了。”
赵三胡乱擦了擦手上血迹来报。
“说。”
赵三点头：“此地往西五十里的地方，驻扎着一支两百多人的鞑子队伍，领头将领的叫榭珠神山，负责方圆几百里的部落联系以及运送粮草。”
姜裕看向赵三。
“那就今晚动手，先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遵命！”
赵三点头领命，随后走到河边清洗血迹。
“诸位叔伯今晚要不要同去？”
“要！”
几人毫不犹豫的点头。
确定晚上行动后，姜裕等人来到半山腰的鞑子营地休息。
此地居高临下易守难攻，是个非常不错的驻扎之地。
“宋老，那些个鞑子怎么办？”
营地外，秦风看向宋有莲询问。
“一个不留。”
宋有莲冷漠开口。
“可是少爷之前说要放几人离开。”
“那就放他们出营地，然后再杀，记住！一个活口都不能有，他们不是牧民，是手上染着我们同胞鲜血的刽子手！”
“是！”
秦风领命离开。
“他们在挖坑吗？”
尽管眼睛已经没有那么痛了，但破金虏依旧看不见，只能依稀听到挖掘的声音。
鞑子们不想回答破金虏，但依旧有几人不忍心，小心回答了破金虏的问题。
“将军，他们的确在挖坑，看样子是打算将我们全部活埋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