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金虏对此并不意外，以前他们也曾活埋过大魏人，现在只不过轮到了他们。
“是我拖累了你们，如果早点将他们杀死也不会有今天之事。”
临死前，破金虏对着众人道歉。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随着大坑挖好，汉子们手起刀落砍下一颗颗脑袋，随后将无头尸体踹入深坑。
破金虏最后一个死，或许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败在一个少年手中。
夕阳落下山峦，黑夜如潮水淹没大地，营地内燃起篝火，众人默不作声的吃着饭。
吃饱喝足，扫清留下的痕迹熄灭篝火，姜裕看了一眼赵三，后者心领神会率先策马奔出。
“出发！”
众人趁着夜色朝西方进发。
……
榭珠神山最近的日子很滋润，大将军让他送往金玉关的粮草多出来不少，加上附近牧民的上供，让他完全不用担心每日消耗。
“算算日子，再有半个月我就能轮休了。”
榭珠神山掰着肥胖手指计算，身旁两个身材纤细的女子捻起肉片喂入他的嘴中。
“来人，奏乐起舞。”
榭珠神山抓起酒杯一饮而尽，借着酒劲在两个女子身上一顿乱摸。
两个女子敢怒不敢言，她们都是牧民家的女儿，被迫献给服侍榭珠神山。
营帐被打开，乐师们低着头走入营帐，跪在羊皮地毯上开始弹奏，衣着暴露的女子随着乐声走入营帐起舞。
“好好好！”
榭珠神山边看边鼓掌。
“虽然大魏人胆小怕死，但他们编排的武道的确魅力，让那个书生继续给我编舞。”
“是。”
身旁护卫低头领命，转身走出营帐传达命令。
营帐外同样在起舞，不同的是跳舞的变成了男性。
得益于榭珠神山的宽容，他麾下的士卒也都能享受到安稳，除了每日必要的巡视，剩下的时间都能用来享受。
男人们围着近十米的举行篝火跳舞，身旁圆桌摆满牛羊肉和烈酒，悠扬歌声传出营地在天地间回荡。
营地外负责巡视的斥候也在喝酒，丝毫不担心有人会趁着夜色袭击，毕竟草原是他们的天下，根本没有人能在草原上战胜他们。
黑暗中，一颗脑袋缓慢移动，将营帐的数量和分布默默记下，随后快速消失。
三里外的一处山坳中，姜裕等人正在休整，姜大山带着一群壮汉将草根碾碎。
“越碎效果越好。”
姜大山低声开口。
草根是一种草原植物，姜大山他们称之为黑草，燃烧产生的烟雾会让人嗜睡。
来的路上遇到不少，姜大山专门带人采摘了部分。
“少爷，探清楚了！”
赵三翻身下马快步来报。
“一共是八十六顶营帐，所有鞑子都在喝酒吃肉，最迟半个时辰就能睡着！居中的应该是榭珠神山的营帐，远远就能听到乐声，估计正在享受。”
赵三边说边在地上划出营帐的分布。
姜大山看着营帐分布点头。
“这是鞑子惯用的驻扎风格，我建议从两侧突袭，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姜大山左右各划两条线。
“战场指挥的事我不擅长，二叔和宋老商量就是。”
姜裕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时候该逞强，什么时候该放手。
宋有莲笑着点头。
“二老爷的突袭策略应该能奏效，如果配合黑草十拿九稳。”
“那就等半个时辰后行动！”
坐在河边的老黑瓮声开口。
敲定作战策略，众人开始养精蓄锐。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期间赵三带着秦风数次来回监视，确保不会出问题。
“出发！”
姜裕睁眼，众人牵着马小心摸索到营帐外。
“点火。”
汉子们将草根铺在地上，确定好风向取出火折子点燃。
噼里啪啦！
黑草被点燃升起黑烟，夜风卷起黑烟朝营地吹去。
此时的营地已经陷入寂静，加上夜色掩盖，即便有人也发现不了。
黑烟吹了近半个时辰，姜大山下令熄灭还未燃尽的草根，随后众人翻身上马，分成两队朝上下营地冲去。
轰隆隆的马蹄声在山谷内回荡，但鞑子们在黑烟的熏陶下早已熟睡，对此浑然不知。
噗嗤！
长刀砍断绳索，营帐随之倒下，众人也不管营帐内的是男是女，只管挥刀劈砍，鲜血飙射染红营帐。
“敌袭！敌袭！！”
一个鞑子从睡梦中惊醒，冲出营帐大声呼喊。
但下一刻，一道黑影迎面砸来，鞑子瞬间尸首分离。
这是一场毫无争议的屠杀，短短一刻钟，两百多个鞑子边死伤过半，剩下部分惊醒抵抗，但也无济于事。
他们卸了甲，仓皇拿起武器对抗，但如何挡得住奔袭烈马，瞬间被马头撞飞，刚想挣扎起身，长刀便迎面砍下。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榭珠神山被惊醒，左右护卫立刻冲出营帐。
而此刻，姜裕已经率人杀到了主帐外围。
“将军，敌袭！速速撤离！”
左右护卫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大势已去，连忙催促榭珠神山离开。
“人呢！我的两百多个勇士呢？！”
榭珠神山怒不可遏。
如果他逃走，势必会被大将军处罚，丢失官职事小，被降为奴隶是他无法容忍的，为今之计只能杀光这些敌人，才能保全自己。
“死了！他们都死了！”
左右护卫撩开营帐，露出大片倒塌的营帐。
马蹄声、喊杀声、哀嚎声混杂在一起，榭珠神山暴怒之余又感觉惊恐。
“挡！挡住他们！”
死亡面前，榭珠神山不出意外的选择了逃亡，吩咐左右护卫拦截敌人，转身便朝马圈跑去。
“保护将军！”
左右护卫拔出武器，悍不畏死朝前冲锋。
“抓住榭珠神山！”
姜裕目光发狠，抓起铜锤奋力砸下。
咚！
身披重甲的鞑子甩棍拦截，下一刻脸色却突然大变，身体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手中铁棍更是直接折断。
“这是什么怪物！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鞑子难以置信的看着姜裕。
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马背上的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