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古代生物之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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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一个太阳半出半隐的清晨,仓库里,阴雨云抱着被子到仓库东边的空地小晒地,正要晒被子,但看着天气晴雨不定,于是就讲被子放在仓库东边的外屋檐下。

外屋檐延伸出去的是玻璃遮雨棚,旁边有着一些花盆,种着一些兰花和菊花。

然后阴雨云打扫着仓库大门的灰尘,大白狗拴着望向大门外,深沉眺望的样子。

“铁锈病好完没有?”豆腐丝从仓库的一处货架后冒出,问着阴雨云。

“整个星期都没有机器人来打扰我的调养,我身上已经没发炎了,那些磁化的铁锈结晶,都应该被排出了。”阴雨云回应。

“那太好了,你还要当我的保镖吗?”豆腐丝开心地问。

“需要做什么呢?”阴雨云问。

“就是千彩街的花户的花田的花开了,有部分花要运到花祭城里,我接了一趟的单,我们想正好去花祭城逛逛看风景。”豆腐丝说着。

“城市能有什么风景,都是楼厦街巷,交通车人。”阴雨云说着,回忆着自己去过的城市,都是一个标准的模样。

“都叫花祭城了,各种好看的花会少吗?花的节日会少吗?”豆腐丝期待地反问。

“好吧,什么时候出发?”阴雨云问。

“中午十二点,千彩街那边就会装好花,好好期待吧。”豆腐丝说着,然后去做早饭去了。

阴雨云看向仓库四周,虽然只来了这里两个星期,但也是很快就熟悉了起来,各处的地形小路,草木流水,还有仓库的各处角落。

阴雨云深呼吸着,安稳的睡眠,如此新生的每一天都有着力量感。

(2)

简单的鸡蛋西红柿早饭后,豆腐丝倒给大白狗一大盆的干燥狗粮,大白狗点头,大概想着又是没人在仓库的一天。

打理好一切后,还有时间,于是豆腐丝和阴雨云观看着防空警报的屏幕,因为防空警报本身就是信号锅,也能收到来自地面远处的广播和电视频道。

看到的电视是一个直播,播着花祭城的秋千赛,就是在一片藤蔓遍布的巨型高速桥架下,一群跑酷高手,就吊着桥架下垂落的藤蔓,这样比着谁最快到达桥架的另一边的终点。

这比赛只是街头的比赛,而桥架下生长的一大排藤蔓是那样的茂盛,每根藤蔓垂下来都像是粗缆绳一样结实,乍一看就不想是自然生长出的植物,更像涂绿的绳子一样。

“要不你也去荡秋千比赛?你身手这样好,该不会你以前就是跑酷爱好者吧?”豆腐丝问。

“不是跑酷,是躲猫猫爱好者。”阴雨云说。

“好像都一样。”豆腐丝说。

“连续荡秋千可考验耐力,我不确定我有没有那样的体力。”阴雨云说着,捏着自己的肱二头肌,也没有大力士那种强壮的肌肉感。

电视正播着,就见现场那边出现意外,倒不是哪个选手失手摔地上,而是从桥架一边冒出警车,把一个选手给抓走了,那个选手大概是逃犯,如此就在比赛现场被抓了。

可以看见抓人是几个机器人警察,全身金属盔甲,看上去就像金属壳里有着真人在里面。

“我觉得派机器大蜘蛛来抓人更快,这电视上看的就像机器人电影里的要两脚慢悠悠走。”豆腐丝说。

“完全的人形机器人看上去不会让人们害怕,没有鼻子眼的怪物太直白了。”阴雨云说着。

“可拟人又不拟人的那种怪物才瘆得慌。”豆腐丝说着,想着一些服装商店里可怕的机器模特娃娃。

(3)

地铁完全解封了,千彩街也解封了,公路北边的很多小摊,都搬了回千彩街那边上,只有找不到摊位的摊户才留在山湾。

经过机器动物绑架人的事件后,千彩街的人流量翻了几倍,外来的人们除了来探秘神秘的机器事件外,同样发现了千彩街四周的自然风景,大概就是盛夏的绿野花海在山脉之间,游客多起来。

所以千彩街上很多地方的摊位都满了,路北边的山湾,就是临时营地一带成了新建中的千彩街北街。

“讨厌人拥挤的地方。”豆腐丝拍着列车车厢在千彩街的路口排着队挪动,前后堵着各种的车,两边的车都避让开大马路上的列车车厢,因为看起来就和大卡车没什么区别一样可怕。

到了千彩街路口红绿灯,绿灯一过,竟然是六十四秒的红灯,然后见过马路的是一群蹦跳的白兔子,看上去就像鸭群一样跟随最前面的黑色头巾的女子。

“哈哈,小奶牛的兔子真听话,这样排队过马路。”豆腐丝笑着。

路边还有着哨兵哨卡,配合一旁的安全检查,整车扫描着过往的车,扫描到豆腐丝的车厢时,就被拦了下来。

“这位小姐,你的列车型号不在我们的库记录里,请提供一下列车的型号。”一位高大的交警说着,看身高恐怕有两米,高过一众大小轿车明显。

“DD列车128型。”豆腐丝脱口而出。

交警很快查到,确认了车型,然后列车车厢通过关卡。

“车型含义是什么?”阴雨云问。

“就是导弹列车的七代版本。”豆腐丝说。

“嗯?”阴雨云疑惑。

“对,就是以前拉导弹的后勤列车,所以车型是古董了,但引擎是新的。”豆腐丝说着,很快到了花田边。

花田是大片的三色堇,但路边有个壮士在搬空框。

“老锂,怎么就你一个在搬花呢?”豆腐丝停下列车问。

“已经搬完了,车队出发一小时了。”壮士说。

“什么?遭了,我们被放鸽子了。”豆腐丝反应过来,只是惊讶,没太生气。

于是拉着阴雨云走进千彩街,来到一处红砖墙和白地砖的屋前。

“哎呀,忘提前通知你了,小豆腐,往花祭城的路下午两点要封路,我们怕赶不及,就提前装车走了。”一位坐着轮椅的没有双腿的大叔在屋里说。

“那好吧,街长大叔,下次再这样,我就要跑路费了。”豆腐丝嘟囔着说,显得调皮。

“等等,有个代课的差事。”轮椅大叔说。

(4)

“我是今天的代课老师,豆腐丝。”豆腐丝说着,已经在一处投影幕布前的讲台前了。

阴雨云随着学生们坐在一处阶梯教室里,教室外可以看见是山下的千彩街,千彩街在北边的样子,如此的教室也就在千彩街的南边山腰间。

阴雨云看周围的学生,和自己差不多年龄,也不多,零散坐在各处座位,然后观察着窗外,可以看见教室走道延伸去的整栋楼,只有一处操场的不大的学院。

豆腐丝讲着地球的古代生物的演化,然后播放着幻灯片,说着一种古代的三叶草,每片叶子有芭蕉叶那样大。

豆腐丝在心中印象的突然反差,以及现在在这样熟悉又陌生的阶梯教室里,让阴雨云顿时感到新颖的一切,就好像自己是原始人。

课上的学生很多没精打采地,有的趴着睡觉,有的做着别的课程的作业,可能无聊早晚上哪一节课,都不会有精神,尤其是现在下午的第一节课。

可以看见有学生趴着从后门溜走翘课,于是阴雨云小声问一旁的女同学:“这课是什么情况呢?”

戴鸭舌帽的女同学回答:“这节就是水课,期末写篇几千字的观点论文交去就行,哪位老师来讲课都一样。”

课的上半节结束,课间,豆腐丝喝着水,阴雨云几分钟就走完了整栋楼的四个层,可见整个学院都很小,有的学生从千彩街赶来上课,有的下课了去千彩街。

阴雨云意想不到这一带豆大点的地方,还能有这样的高级学院,虽然大概只有百来位学生,但对于一个专业研究的院校来说,很是正常的人数。

课的下半节继续,教室里多了几个同学,其中有位左手吊着绷带的学生起身,问了个问题:“生物从非生命演化而来,是否是精密的分子机器运动?”

豆腐丝顿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听起来和古生物主题跑偏了,这似乎是属于某种更本质的主题研究。

阴雨云于是回答刚才的同学,说:“我认为是的,因为生物细胞里的各种分子的表达都是在一定的精密度下完成的,如此的物理过程在混沌的环境里保持秩序,可以看做泛广义上的机器运动。”

“既然是,那现在我们是不是就能创造出可控的机器生命呢?”那位同学继续延伸,偏远了课题。

“越宏观的系统,就需要更大的环境去观测,机器生命迭代更新,总能达到我们认为的生命结构上来。”阴雨云继续接着说自己观点。

“对的,我上上星期就在千彩街,看到那些机器动物跑来抓人。”戴鸭舌帽的同学加入说着。

见课上的话题转到机器人上来,学生们顿时都精神了起来,就是因为听说有机器人抓人的事,如此沸沸扬扬的身边事,当然关注非常。

豆腐丝尽可能忍住不说自己也在现场,不过按理老师应该控场让大家别把话题扯远了,不过豆腐丝一想到自己是代课的,代的还是这样几乎跟读幻灯片放课,而是上半节课都讲得差不多了,所以也就听着阴雨云和学生们的讨论。

(5)

绷带手同学说:“我认为那些机器动物就是有人根据生物进化,然后构建的金属基础的生命,它们的细胞都会是各种金属离子。”

鸭舌帽同学说:“我当时看的那些小机器蜘蛛的脚就是外装的,但走路起来的样子还是动物一样灵活自如,我看像是把动物的生命意识移到了机器体上的。”

阴雨云说:“那些机器动物是有意识,不过它们的身体不完全是机器,主体有很多湿件硬件结合,比如机器蜘蛛的电子眼接口就有生物肉质的生物神经。”

别的同学看向阴雨云,因为他说得太细了,当然,阴雨云在仓库里拆机器蜘蛛时就见过了,不过最好不要说拆过机器蜘蛛,不过阴雨云一下意识到自己说得有些过头了。

“我想是有科学怪人在做实验,把机器小白鼠全身各处替换成机器零件,然后开始找人来做实验。”一位戴黑色头巾女子说着。

豆腐丝看过去,就见教室后排不起眼的位置上,居然是白羽黑,她应该是上半节课下课的课间进来的,一时间是惊喜。

同学们讨论的主题很快成了机器生命的形式构造,还有到底是谁要抓活人做实验,甚至有同学提出之后人类对抗机器的作战计划。

豆腐丝坐在第一排的一边,把讲台让给积极热烈的同学们,然后记着笔记本,整理着同学们的讨论内容。

阴雨云也坐过来,因为他的观点被反驳了,好几个同学不认为湿件能够有效运行,阴雨云也不好继续列举证据,再说下去就要扯出军方了。

下课后,同学们边讨论边离开教室去下节课的教室,这间阶梯教室的下节课的其它同学也坐了进来,豆腐丝和阴雨云离开教室,几步就走出学院。

“没想到你是老师。”阴雨云对豆腐丝说。

“怎么可能,我只是跟着幻灯片上的内容讲的,只是临时代课人,这样的课,同学们看一遍幻灯片就学会知识了。”豆腐丝解释着。

“那这差事工钱多少?”阴雨云问。

“64块一节,一直都这样的,可遇不可求。”豆腐丝说着。

“所以,这附近是不是还有考古地,得在这修个院校。”阴雨云问。

“不太清楚,晚上我发消息问问奶牛姐,没想到她在这里上课。”豆腐丝说。

“虽然今天没去花祭城,不过也是上了节有趣的课。”阴雨云说。

“那怎么样,会不会有兔子一样大的古代蚂蚱呢?”豆腐丝笑着说。

两人沿着石阶走下坡,加快了步伐,午后显得闷热,要下暴雨的样子,豆腐丝的伞还在列车车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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