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检查的结果吓坏了医生:“姑娘,你的家属呢?”。
“弟弟妹妹都很忙,爸爸在外地,爷爷的岁数大了,我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就自己来了。”
“那好吧,本来这样的结果,按医院的规定,是不能直接给患者看的。鉴于你的情况特殊,我就违反一下规定,直接给你吧。”医生担心何妮经不起这样的打击,又哭又闹的。
没想到何妮看了仅剩1-2年存活时间的诊断书以后,十分镇定,只是平静的对医生说:“请您替我保守这个秘密,不管谁来问我的病情,请您都不要告诉他们实情。我拜托您了。”
“嗯,好!好!但是你及时来抽水,只有这样,才能减小你的痛苦。这氨茶碱可以缓解你的病情。”
医生很快为她安排了抽水手术,术后不但她的肚子恢复如常,就是腿的肿胀也消失了,脚上的伤口也收口了。
门口的树渐渐显得苍老了,枝叶也不再茂盛,树皮大片大片的往下掉。腹水是抽去了,但体内的蛋白及营养素也跟着流失,平日饮食需要补充高蛋白类,尤其是肉、鱼、鸡蛋,可是何妮对家里任何人都舍得,唯独不舍得往自己身上花钱。
她之所以平静,是因几年前得知自己身患风湿性心脏病时,就清楚不及时按疗程治疗的后果……没有了大学梦,失去了二平哥……一切的一切,都远离了她当初的设想……诸多的不如意,诸多的不容易,逐渐让她清醒,让她接受残酷的现实,让她看透人生不过如此……她瞒着家人,瞒着病情,强装欢笑,无非是想多陪陪爷爷和弟弟妹妹一些时日。
几经折腾,何妮本就单薄的身体更加虚弱,全身发黄,以前爱说爱笑,开朗活泼的她话也少了许多……这也无可厚非,因为人的压力大时,便少了原本的温柔浪漫,只剩下了沧桑。
何妮放弃了任何治疗,因为她得到了一个她认为有效的办法。
那是一个偶然间的事,她和往常一样,独自溜出门,去医院抽水。
在她家附近的田边上有一棵年老的柳树,树下是一眼古井,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拄着竹竿、提着小桶,步履蹒跚地走上井台。
何妮见她那吃力的样子,便走上前去,一看原是三队的五保老人蒋三婆。她说:“三婆婆,我来帮你提吧。”
她不由老太婆分说,便拿过小桶和扯水竿,迅速地打起一桶水来:“三婆婆,我给你提回去吧!”说罢,便拎着那一小桶清亮亮的井水,朝蒋三婆家走。
当她把水桶倒进水缸,回到那虚掩着的篱笆门外,一个没留神,她的脚踝被篱笆墙底的石头划破了,一股儿黄水瞬间涌了出来……正当她艰难的蹲下身子,整理裤子时,蒋三婆到家了。
“哎呀!你看,水桶里的水都把你的裤子弄湿了。来,婆婆给你擦擦!”老人掏出手绢就要给何妮擦。
“婆婆,不用……真的不用……”何妮艰难地躲闪着……她怕婆婆发现她的秘密,告诉爷爷。
见何妮一直躲闪着,老太婆也就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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