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祖巫之殇,战局突变
开天斧的虚影压下时,帝俊的虎口已裂开三寸长的血口。
他抱着浑身浴血的太一,河图洛书在头顶勉强撑起的星幕正发出垂死的嗡鸣——那是三百六十五颗主星的星辉,正被盘古虚影的混沌气一丝丝绞碎。
大哥......太一张了张嘴,喉间涌出的血沫沾在帝俊肩头,大阵撑不住了。他的东皇钟倒扣在身侧,钟身上十二道裂痕里渗出金血,那是他以本命精元祭炼的法宝在反噬。
帝俊望着那柄缓缓下压的巨斧,眼底的金芒却比星幕更炽。
他记得三百年前在紫霄宫听道时,鸿钧讲过盘古真身的奥秘——那是祖巫以自身为引,借盘古精血残韵凝聚的法相。
可后土不在阵中,他们用了什么替代?
余光扫过战场中央,十二根玄铁巨柱插在九宫方位,最中央那根柱顶飘着面青幡。
幡面绣着轮回图,边角还沾着半滴尚未干涸的血珠——是后土的!
帝俊猛然想起,百年前后土曾将本命幡借给玄冥,说是要研究轮回之道。
那幡!他指尖掐进太一肩窝,盘古真身的根基在那幡上!
若毁了它,法相必散!
太一眼瞳骤缩。
他撑着帝俊的手臂站起,混沌钟在掌心嗡鸣,伤口迸裂的血珠溅在钟身上,竟将裂痕暂时粘合。我去。他说,声音轻得像一片随时会碎的金箔,大哥撑住半柱香。
帝俊还未应声,太一已化作一道金虹冲起。
他的身影刚离开星幕,九凤的业火便追着烧来,在他后背灼出焦黑的窟窿;天昊的水刃擦过他脖颈,割下一缕金红长发。
但他的目光始终锁着中央的青幡,混沌钟在头顶炸开十二重音波,将围上来的强良、翕兹震得踉跄。
妖皇找死!烛九阴的蛇尾扫来,带起腥风。
太一身形骤偏,蛇尾擦着他肋下划过,在地上犁出深沟。
他趁机扑到幡柱前,混沌钟重重砸下——
当!
青幡应声而碎。
盘古虚影的开天斧突然顿住,法相周身的混沌气如退潮的海水般倒卷,露出十二祖巫震惊的面容。
帝俊仰天长啸,河图洛书的星辉陡然暴涨,三百六十五颗主星重新连成银链,将碎裂的星幕缝合。
杀!帝俊抽出腰间帝剑,剑身映着血月,今日让巫族知道,妖族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十一祖巫的怒吼震得不周山簌簌落石。
帝江的空间法则最先笼罩战场,将帝俊困在一方扭曲的虚空;句芒的木剑裹挟着毒雾刺向他咽喉,天昊的水刃从左侧袭来,强良的巨锤自头顶压下——三般杀招同时而至,竟要将帝俊绞成齑粉。
帝俊却笑了。
他的身影在虚空里连续闪烁七次,帝剑划出七道金芒,竟将空间法则撕开缺口。
当句芒的木剑刺到面门时,他突然反手握住剑身,掌心的金血滴在剑上,木剑瞬间焦黑碎裂。祖巫的宝贝,也不过如此。他低喝一声,帝剑贯穿句芒左肩。
但下一刻,天昊的水刃已抵住他后心。
帝俊瞳孔骤缩,正要运起星力抵挡,一道钟声却先一步炸响——太一身披血衣,混沌钟悬在头顶,钟波将天昊的水刃震偏三寸。
帝俊趁机转身,帝剑从下往上挑,直接捅穿了天昊的心脏。
大兄!玄冥的哭嚎混着血雨炸开。
天昊的身体缓缓倒下,他的水属性本源在半空凝成蓝色光团,被帝俊张开的掌心吸走。
十一祖巫的攻势陡然一滞,他们望着天昊逐渐透明的躯体,眼中的怒火几乎要烧穿苍穹。
这一滞,便是三天三夜的血腥。
血月升起又落下三次。
帝俊的帝剑染成暗红,剑刃上粘着祖巫的碎肉;太一的混沌钟裂痕更深,每敲一次都会震出他一口金血。
而巫族那边,句芒的尸体横在阵前,他胸口的戮巫剑(帝俊不知何时从哪得来的凶兵)还在吸取他的生机;翕兹的残魂刚刚消散——那祖巫见战局不利,竟引动全身本源自爆,可太一的混沌钟竟硬扛下那等威力,只震得他吐了三升金血。
十二祖巫,折了三个。帝俊抹去嘴角的血,望着对面仅剩的八位祖巫。
他们的法相都有些虚浮,玄冥的蛇尾断了半截,蓐收的翅膀缺了三根金羽,烛九阴的蛇信子被帝剑削去小半——但他们的眼神,比刚开战更狠。
妖皇,你也撑不了多久。帝江的声音像金属摩擦,他站在最前排,背后的空间法则流转得比任何时候都剧烈,我巫族...
他的话突然顿住。
帝俊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帝江的右手正攥着自己的左腕——他的皮肤下,有幽蓝的光在流动,像无数条小蛇在啃噬他的血肉。
帝江?玄冥伸手去扶,却被帝江一把推开。
这位掌控空间的祖巫抬头望向天空,眼底的金芒突然变得浑浊,子民......还在不周山脚下......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轻得像一片即将被风吹散的灰烬,不能......让他们......
帝俊心头突然浮起不妙的预感。
他刚要开口,帝江却突然仰天大笑。
那笑声震得战场所有法宝都在共鸣,震得不周山的岩石如暴雨般坠落。
他的法相开始膨胀,皮肤下的幽蓝光芒化作实质,竟将他的身体撑成一个巨大的光茧。
帝江!你要做什么?蓐收的声音里带着惊恐。
光茧中传来帝江最后的话语,混着空间破碎的轰鸣:保我巫族......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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