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部落的骨刀在晨雾中泛着幽绿毒光,为首的祝融赤着上身,古铜色胸膛上的火焰图腾随着心跳明灭。
他突然仰天长啸,声浪震得鬓角红羽炸成蓬蓬火团:烧了那鸟窝!话音未落,他手中九环火镰已抡出赤焰漩涡——这是祝融部祖传的熔山式,当年在北荒曾一镰劈碎整座火山。
最先响应的是前排巫人。
他们将淬毒骨刀刺入地面,喉间滚出低沉咒文,地面立刻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墨绿色毒雾顺着裂缝钻向天庭云墙。
云墙后传来数声闷哼,几个探出头的妖修刚触到毒雾,皮肤便迅速溃烂,跌回云层时连人形都剩不下。
好!共工扛着玄水叉冲在第二列,他的蛇尾拍击地面,每一下都溅起丈高水浪。
这个掌管洪水的祖巫双眼通红,昨日他刚收到消息,自家部落的渔村被金乌烧作白地,七十三个巫族孩童的尸体还泡在焦土里——此刻他望着天庭方向,玄水叉上的水纹正发出雷鸣般的震颤,帝俊!
还我族人命来!
话音未落,共工的水叉已裹着千丈水龙破云而去。
帝俊立在三十三天外的紫霄宫前,身上十二颗星辰冠微微流转,左手轻抬间,十二道星光化作星网迎向水龙。
星网与水龙相撞的刹那,整片天空都泛起青紫色涟漪,帝俊的广袖被余波掀得猎猎作响,他却连半步都未退后,嘴角反而勾起冷笑道:祖巫果然沉不住气。
战场另一边,太一正被祝融和强良前后夹击。
混沌钟悬在他头顶,每声清鸣都震碎祝融的火镰攻击,火星溅在钟身上只留下淡金色痕迹。
强良的巨斧劈在钟壁上,震得他虎口渗血,这力大无穷的祖巫闷吼着又劈出第二斧:妖皇钟了不起?
老子劈碎你!太一屈指弹了弹钟身,钟声陡然拔高八度,强良的斧刃竟被震得寸寸崩裂,他瞪圆眼睛正要换武器,肩头却突然一热——祝融的火镰擦着他锁骨划过,焦糊味混着血味顿时弥漫。
都退下!帝江的战矛劈开三片妖修的雷刃,他望着战场中央逐渐混乱的阵型,战矛上的开天斧碎片突然泛起微光。
十二道祖巫法相在他身后显化,句芒的木藤缠住三只青鸾,蓐收的金剑挑落九只玄鸟,玄冥的冰箭封死所有退路——巫族的攻势如潮水般涌上天庭,连向来高傲的凤凰族都开始扑棱着翅膀后退。
报——一只金翅大鹏撞进帝俊身侧的云层,羽毛上还沾着祖巫的毒血,大巫刑天带着十万战兵冲过南天门了!
九凤的毒蜂阵......话未说完,帝俊已反手掐了个法诀。
他的星辰冠突然爆发出刺目星光,三十三天外的星辰轨迹开始扭曲,原本分散在天庭各处的妖修们同时摸向腰间的星纹玉佩——这是帝俊早已布下的周天星斗困仙阵,只等祖巫们全部进入核心区域。
不好!后土突然顿住脚步。
这位掌轮回的祖巫感知最敏锐,她看见脚下的云层正渗出暗金色符文,连自己的后土印都开始发烫。布阵!帝江的战矛重重顿地,法相上的盘古气息瞬间扩散,试图冲散符文。
可不等他动作,帝俊的声音已裹着星力炸响:十二祖巫,且看这星辰锁如何困你!
整片战场突然陷入寂静。
原本激烈碰撞的法术像被按下暂停键,暗金色符文从云层中窜出,如活物般缠上十二祖巫的脚踝、手腕。
共工的玄水叉刚要劈向最近的符文,却见那符文轻轻一颤,竟引动四周星辰之力反震回来——他的手臂顿时麻木,水叉当啷坠地。
这是......祝融的火镰还燃着余焰,此刻却被符文冻成暗红铁块。
十二祖巫面面相觑,帝江的法相在符文笼罩下开始虚化,他握紧战矛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却发现连盘古精血的力量都被压制了三分。
云层上方,帝俊的身影在星光中愈发清晰,他望着被困的祖巫们,指尖轻轻叩了叩星辰冠:此战,才刚刚开始。
共工弯腰捡起玄水叉,手臂还在发麻。
他盯着脚腕上越收越紧的符文,突然暴喝一声,水叉裹着比之前更猛的水龙砸向最近的符阵——水龙撞在符文上,却只溅起一片星芒,连个缺口都没留下。
共工的玄水叉砸在暗金色符文上,溅起的星芒刺痛了他的蛇瞳。没用的!他反手将水叉砸向地面,震得脚下云层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溅起的水浪裹着未消的怒气劈向四周符文——可那些符文只是轻轻一颤,便将水浪吸成了点点星屑。
看天上!蓐收的金剑突然挑向高空。
原本笼罩战场的暗金色光雾中,骤然炸出万千星芒,如同被捅破的星匣,数不清的流星拖着尾焰坠下,每一颗都裹着帝俊星辰冠的气息。
祝融的火镰刚抡起半圈,最近的流星已擦着他耳畔砸入云层,炸出的星力冲击波掀翻了他半片火羽;玄冥的冰盾刚凝出三寸,便被流星撞出蛛网裂纹,碎冰簌簌落在他肩头,冻得这位水神脖颈一缩。
结阵!帝江的战矛重重顿地,十二道祖巫法相在阵中轰然显化。
句芒的法相甩出千丈木藤,将扑向后土的流星卷成碎片;强良的法相抡起巨斧,一斧劈散三片连坠的星雨;共工的法相甩动蛇尾,在身周搅起漩涡,将袭来的流星卷入水幕。
可即便如此,仍有漏网的流星擦过祖巫们的躯体——后土腰间的后土印被星力灼出焦痕,她倒吸冷气;蓐收的左臂被流星擦过,金鳞甲裂开半寸,鲜血顺着剑刃滴落。
攻击星核!帝江突然暴喝。
他的战矛尖正凝着开天斧碎片的微光,方才观察阵法时,他注意到那些暗金色符文的脉络最终都汇聚向三十三天外的九颗大星——那是周天星斗阵的核心恒星。句芒!
缠住天枢星!
蓐收!
劈碎天璇星!
句芒的木藤瞬间暴涨千里,青灰色藤条如活龙般穿透云层,精准缠住最亮的那颗恒星。
恒星表面的星焰剧烈翻涌,却挣不脱木藤的绞杀;蓐收的金剑化作万丈金虹,劈在第二颗恒星上,星核迸裂出刺目金光,整颗恒星竟被劈得偏移了三寸。
阵法的暗金色符文突然出现裂痕,帝俊立在紫霄宫前的身形晃了晃,星辰冠上的第十二颗星突然暗了一瞬。
好!共工的蛇尾拍得云层轰鸣,玄水叉再次扬起,这次他瞄准的是被蓐收劈裂的恒星。
水龙裹着祖巫的怒火撞向星核,恒星表面的星焰被冲散大半,符文阵的裂痕瞬间扩大成蛛网。
太一的混沌钟突然剧烈震颤,他指尖掐诀,钟声不再清越,反而带着摧枯拉朽的轰鸣——这是混沌钟的镇星之音,专破星辰类阵法。
小心!后土突然抓住帝江的手腕。
她的感知比其他祖巫敏锐十倍,此刻正清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祖巫之力正顺着脚下的符文一丝丝流逝,如同被抽干的泉眼。
再看帝俊和太一,两人的法力波动非但没有减弱,反而随着星辰的转动愈发强盛——原来这周天星斗阵不仅能困敌,更能将祖巫的法力转化为星辰之力,反哺布阵者!
妖皇好算计!祝融的火镰当啷坠地。
他望着自己掌心逐渐变淡的火焰图腾,终于明白为何方才攻击总差三分力道——不是法术不够强,是法力根本补不上消耗。
共工的蛇尾突然软下来,他撑着玄水叉跪在云层上,额头的汗水砸在符文中,瞬间被吸得干干净净。
帝俊的广袖在星力中翻卷,他指尖轻弹,十二道星芒如利箭射向十二祖巫。
太一的混沌钟则悬在他头顶,每声钟鸣都压得祖巫们法相摇晃。
后土的后土印突然发烫,她低头望去,只见印上的轮回纹路正随着法力流逝逐渐模糊;帝江的战矛上,开天斧碎片的微光也暗了下去,仿佛连盘古的残韵都在这阵法中受了压制。
不能再耗了。帝江的声音带着沙哑。
他望着逐渐虚化的法相,又看了眼同样气喘吁吁的祝融、共工——十二祖巫的气息正在同步减弱,像十二盏被风吹得忽明忽暗的灯。
后土突然抓住他的手臂,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一震:你看他们的眼睛。帝江抬头,正撞进十二双充血的眼睛——祝融的火瞳里跳动着不甘的火焰,共工的蛇瞳缩成危险的竖线,玄冥的冰眸结着霜,强良的虎目几乎要瞪裂眼眶。
就算耗光最后一滴血......共工抹了把嘴角的血,玄水叉在掌心转了个花,也要撕了这破阵!
我等乃盘古精血所化!帝江突然仰天长啸,战矛上的开天斧碎片猛地爆出刺目青光。
十二道祖巫法相瞬间凝实,比之前更庞大三倍,法相背后竟隐约浮现出盘古的轮廓——那是十二都天神煞阵的前兆,是祖巫们用本源之力唤醒的盘古残韵。
帝俊的星辰冠剧烈震颤,他终于收起了之前的从容,指尖掐出的法诀加快了三倍;太一则握紧了混沌钟的钟钮,钟身上的纹路全部亮起,连钟口都开始渗出暗金色流光。
云层下,十二祖巫的鲜血正滴在符文中,每一滴都像火星投入油锅,炸得符文阵噼啪作响。
帝江的战矛尖抵在胸口,鲜血顺着矛杆流进开天斧碎片的纹路里——他在献祭本源,用祖巫最古老的血誓唤醒沉睡的力量。
后土的后土印突然飞起,悬浮在十二祖巫中央,印上的轮回纹路开始逆转,竟在阵中撕开一道半尺宽的裂缝。
给我......开!帝江的吼声震得三十三天外的星辰都晃了晃。
十二祖巫的法相同时抬起手臂,指向阵中最脆弱的裂痕——那里,开天斧碎片的青光与后土印的轮回光交缠,隐隐透出混沌初开时的气息。
帝俊的星辰冠咔地裂开一道细纹,他终于变了脸色;太一的混沌钟鸣声出现了刹那的停滞,那是法宝灵智在恐惧。
暗金色的符文阵中,十二道血光冲天而起。
没人注意到,其中一缕血光里,正裹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混沌气息——那是属于某个穿越者的盘古精血,正在这祖巫的血誓中悄然苏醒......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