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三清立教成圣,西方二圣紧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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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娲皇宫的清吟穿透三十三重天的云层时,老子正盘坐在八景宫前的古松下。

他指尖的太极图突然震颤,阴阳鱼眼深处翻涌着混沌初开时的雾气——那是圣人证道的气机在搅动天道。

大师兄。元始天尊的身影从玉虚宫方向踏云而来,道袍上的玉清纹路泛着冷光,女娲成圣了。

老子抬眼望向东方,那里的天光比往日更亮三分,却又被另一缕若有若无的烟火气冲淡了几分神圣。

他喉间泛起一丝苦涩——自盘古开天以来,他与元始、通天便跟着鸿钧听道,如今女娲以造人功德成圣,他们三人却仍卡在准圣巅峰。

我要去洪荒走走。老子突然起身,太极图自动绕着他飞旋,这千年闭关,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元始皱眉:洪荒如今巫妖争霸,大师兄若要...

不是看巫妖。老子的目光穿过云层,落在东南方某处——那里有袅袅炊烟连成线,是他在闭关时便注意到的,听说人族最近崛起得厉害。

元始一怔。

人族?

那不过是女娲用黄土捏造的脆弱种族,论血脉不及巫族,论神通不及妖族,如何能入大师兄法眼?

但见老子已化作一道青气往东南去了,他只得摇头回玉虚宫,将此事说与通天听。

老子的青气落在一座人族部落外时,正遇着个巡守的大汉。

那汉子身披兽皮,腰间别着石斧,见空中有祥云落下,立刻单膝跪地,石斧重重磕在地上:见过上仙!

不必多礼。老子落定在他面前,打量这汉子——皮肤黝黑,肌肉隆起如石,眼底却带着股子机灵,你可知这附近人族部落有多少?

回上仙,小人是青牛部落巡守队副队长,这一片方圆百里有十七个部落,都归青牛部落管。汉子抹了把额头的汗,去年冬天闹雪灾,青牛部落分了存粮,如今各部落都愿听调遣。他忽然压低声音,不瞒上仙说,咱们人族现在能打猎能种地,连巫医都有了——前儿还见个小子引动了一丝灵气,部落里都说是有仙缘呢。

老子心头微动。

他伸手按在汉子肩头上,一缕神识探入其体内——果然,那汉子的经脉里流转着微弱却纯粹的生气,竟比某些低阶修士的灵气更干净。带吾去见见那个引动灵气的小子。

这一见,便是三年。

三年里,老子走遍了人族大大小小的部落。

他见过幼儿用树枝在地上画卦象,那是先天八卦的雏形;见过老者将草药按五行分类,竟暗合天地生克之理;更见过一群修士围着火堆讨论如何让石斧更锋利,其中竟有人提出借火炼石的法子——那分明是炼器之道的启蒙。

原来如此。某夜,老子坐在青牛部落的祭台上,望着下方灯火通明的村落,忽然笑出声。

他之前总想着借盘古开天的余韵证道,却忘了最原始的生机才是天道的根本。

人族虽弱,却像块未被雕琢的璞玉,每一次尝试、每一点进步,都是在为洪荒添新的法则。

上仙,您要走了?那巡守大汉如今已升作队长,见老子收拾行装,眼眶有些发红。

三年来,老子教他们识文字、分四季、练气感灵,部落里已有三十多人能引动灵气,最出色的几个甚至摸到了练气期门槛。

吾要闭关。老子将一卷《人伦初章》递给他,待吾出关,便教你们更妙的法门。

他回到昆仑山时,元始和通天正在山脚下等他。

元始见他眉间的混沌纹更清晰了,眼中闪过惊讶:大师兄可是有突破?

明日,吾立人教。老子淡笑,袖中太极图嗡嗡作响,以人族为本,以教化众生为念,当可证那圣人之位。

第二日,昆仑山巅雷云翻涌。

老子盘坐在八景宫前,手中太极图展开,阴阳二气化作两条巨龙,直贯三十三重天。

下方突然升起亿点金光——那是他三年来教化人族积累的功德,每一点都带着人族对师者的虔诚。

开教!

随着这一声清喝,太极图中分出一道清气,化作人教二字悬于空中。

天地间忽然响起万灵齐鸣,有孩童的笑声,有耕牛的低哞,有修士突破的轻响——这些声音汇聚成最纯粹的道韵,裹着无边功德,直直往老子眉心落去。

元始和通天站在玉虚宫前,望着那漫天金光,只觉心头有团火在烧。

元始摸着腰间的盘古幡,指节微微发紧;通天眼尾的紫纹跳动,手中的青萍剑嗡鸣着要出鞘。

大师兄成圣了。元始低声道。

通天望着那道圣威,忽然笑了:他能立教,我等......

话音未落,老子的声音已传遍洪荒:吾为人教教主,掌教化之责。其声如洪钟,却又带着几分温和,愿人族永立洪荒,愿众生皆可问道。

而在三十三重天外的血狱城,玄色身影望着东方的圣威,指尖轻点血池:有意思,三清终于动了。他转身看向复活的巫族,准备吧,等那阐截二教立起时......

昆仑山玉虚宫内,元始望着案头的《黄庭经》,忽然抓起笔在大道五十旁添了一句人道其一;碧游宫中,通天抚摸着新炼的诛仙阵图,昆仑山巅的圣威尚未完全消散,玉虚宫的青铜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元始天尊踏出门槛时,道袍上的玉清纹如活物般游动,袖口还沾着方才在《黄庭经》上批注的朱砂——他在大道五十旁添的人道其一墨迹未干,却已在心中推演出新的道韵。

大师兄以教化人道证圣。元始指尖拂过腰间盘古幡的幡面,那是盘古开天时崩碎的脊骨所化,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低沉的龙吟,吾掌玉清之气,当立阐教,以奉天承运定天地秩序。他抬眼望向东方,老子成圣时的金光仍在云层中翻涌,像在为后来者指路。

同一时刻,碧游宫的琉璃瓦上突然坠下一串清响。

通天教主正用青萍剑挑开案头新炼的诛仙阵图,剑脊与阵图上的符文相触,竟迸出几点星芒。

他望着阵图中若隐若现的四把仙剑,尾椎处的紫纹因兴奋而跳动:大师兄教人向道,二师兄立规正序,我便要......他突然笑出声,笑声震得宫前的万仙藤簌簌抖落花瓣,我便要立截教,道无分贵贱,众生皆可入我门墙!

昆仑山的灵气在这一刻出现奇异的分流。

玉虚宫方向涌来清冽的罡风,裹着盘古幡震碎虚空的锐响;碧游宫那边则腾起五彩霞光,万只灵鸟从四面八方飞来,在宫顶盘旋成云。

元始与通天几乎同时踏出山门,一个手持盘古幡指向苍穹,一个将诛仙阵图抛向天际。

立阐教!元始的声音比老子更冷三分,带着开天辟地的决绝。

盘古幡展开的刹那,天地间突然浮现出三千法则金链——那是他以玉清之气梳理出的天地规则,每一条都刻着有教无类,唯德是举的道文。

下方的昆仑山脉开始震动,无数上古灵脉自动汇聚,在玉虚宫前凝成一座八卦台,台上浮现出阐教二字,每一笔都像用星辰刻就。

立截教!通天的声音里带着三分狂气,七分热忱。

诛仙阵图展开时,竟有百万道灵光从洪荒各处飞来——那是散修、精怪、甚至未化形的草木精魄,它们在阵图前凝成实质,化作截教二字的偏旁笔画。

碧游宫前的万仙藤突然绽放出亿朵红莲,每朵花中都坐着一个虚影,正是方才那些灵光所化的生灵。

天地再次轰鸣。

元始头顶降下九道玉清神雷,每道雷中都裹着一缕天道法则;通天脚下升起十二品功德金莲,每片莲瓣都刻着众生平等的梵文。

当最后一道雷光没入元始眉心,最后一片莲瓣融入通天法相时,三十三重天外的天道碑同时震响——继老子之后,元始、通天也证得圣人之位。

消息如飓风般席卷洪荒。

有人在东海之滨看见碧游宫的霞光,有人在不周山巅听见玉虚宫的法音,更多修士则将目光投向西方——那里的天空正浮起两朵金色莲花,莲花中端坐着两个身影。

师兄,三清成圣了。准提抚着手中的七宝妙树,树枝上的金铃被他捏得发颤,我西方贫瘠,若再无圣人镇场......

接引闭目坐在九品莲台之上,脚下的枯荣树突然抽出新芽。

他睁开眼时,眼中有亿万众生的悲苦流转:我等立西方教,以大宏愿渡尽苦厄。他指尖轻点虚空,一道金色经卷从他心口飞出,卷首写着普度二字;准提则将七宝妙树插入地面,树身立刻分出千万枝条,每根枝条都射出一道光,直贯洪荒各个苦难之地——那是他以愿力为引,收集众生对脱离苦海的渴望。

西方的异象比三清更震撼。

枯荣树瞬间开满金色菩提花,每朵花中都传出阿弥陀佛的梵唱;七宝妙树的枝条上结出无数金珠,每颗金珠里都映着一个正在祈祷的凡人。

当经卷与妙树的光华在天空交织成西方教三字时,天道碑第三次震动——接引、准提也成圣了。

至此,洪荒已有五位圣人。

但所有修士的目光,最终都聚焦在火云洞前。

那里住着红云,那位曾将紫霄宫座位让给三清、将鸿蒙紫气转赠他人的老好人,那位被鸿钧道祖赞为最合天道的准圣巅峰修士。

红云道友该成圣了吧?有散修蹲在火云洞外的青石上,啃着野果嘟囔,五位圣人都出了,就差他......

嘘!旁边的老修士赶紧捂住他的嘴,圣人证道哪能催?

再说了,红云道友的功德......他的声音渐弱——红云的功德确实深厚:当年分宝岩上他让出混沌钟,紫霄宫中让出座位,后来又数次化解巫妖矛盾,救过无数生灵。

可为何至今没有圣位?

三天过去了。

火云洞的古松依然垂着绿枝,洞前的石桌还摆着红云与镇元子对弈时未下完的棋,连洞外的山泉都还是往日的流速。

没有雷光,没有金莲,没有天道碑的震动——红云,没成圣。

不可能!有修士跳起来,踢翻了脚边的酒坛,难道是天道不公?

未必。人群中突然响起阴恻恻的冷笑,或许......有人不想让他成圣。

这话像一颗石子投入深潭,激起千层浪。

有人想起红云曾得罪过的妖师鲲鹏,有人想起他让出的鸿蒙紫气如今在谁手里,更有人注意到——自三清成圣后,天庭的妖师府方向就一直传来压抑的咆哮,像是野兽被拔了牙的不甘。

而在天庭的凌霄殿里,帝俊握着河图洛书的手微微发抖。

他望着东方的圣威方向,又转头看向妖师府的方向,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出什么。

他身后的太一握紧了混沌钟,钟身上的纹路因神力激荡而泛红——圣人出世,巫妖的时代,怕是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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