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
王天的尾音被星爆的轰鸣彻底碾碎。
千万颗星辰虚影同时绽开，紫色、金色、幽蓝的星辉如亿万把开天斧劈斩虚空，引力乱流裹着湮灭法则形成的风暴，瞬间吞噬了千里战场。
老子的道袍在这风暴中碎成齑粉，露出下方泛着青金色光泽的法体，他双手结印的速度快到肉眼难辨，三十六道玉清仙光突然燃烧起来，每一道仙光里都浮现出元始、通天的虚影——竟是要燃烧三清分垩身！
太清一气化三清，分垩身与本体同寿！老子的瞳孔收缩成针尖，燃烧仙光的剧痛让他额角青筋暴起，却仍咬着牙将分垩身融入光罩。
青金色光罩在星爆冲击下凹陷成半球形，表面爬满蛛网般的裂纹，每道裂纹里都渗出他的本命精血。
另一边的接引更惨。
他第三只眼流出的金血已染红半张脸，千手佛陀虚影被星爆余波撕成碎片，只能拼尽全力将佛土世界拽入战场。
那方悬浮的金色世界剧烈震颤，边缘的琉璃金塔轰然倒塌，往生池中倒映的极乐景象扭曲成血红色。
他踉跄着栽进佛土，后背被星芒割出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袈裟下的皮肤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咒文——竟是要以自身为引，将佛土世界与洪荒隔绝。
王天站在星爆中心，发梢被能量流烧得焦卷，却笑得更盛。
他的神识如混沌雾海般铺开，穿透层层空间屏障，精准捕捉到老子正躲在地下三千里的地脉中，浑身浴血地修补光罩；接引则蜷缩在佛土世界最深处，手忙脚乱地往舍利上贴金箔法印。躲？他舔了舔嘴角的血，圣人的道心，何时变得这么怯懦了？
话音未落，他屈指一弹。
一道裹挟着混沌雷霆的剑气撕裂苍穹，精准劈在老子藏身的地脉上。
大地轰然裂开，露出浑身浴血的老子，他的左半边法体已半透明化——分垩身燃烧过度，竟开始反噬本体！
同一时间，王天的身影出现在佛土世界外，掌心按在金色屏障上，幻灭之道瞬间渗透进去。
佛土世界突然颠倒，往生池的水倒灌向天空，接引被砸得撞在琉璃墙上，嘴角溢出的金血在虚空中凝成苦字。
出来！王天低喝。
这一声如混沌钟鸣，震得老子七窍流血，不得不显出身形；震得接引的佛土世界彻底崩溃，化作漫天金粉。
两人踉跄着后退，老子的道冠歪在一边，腰间的扁拐裂痕纵横；接引的第三只眼闭合不全，露出下方翻涌的血雾。
他们望着对面那个浑身浴血却气势更盛的身影，终于生出了真正的恐惧——这哪是金仙战圣人？
分明是混沌神魔在碾压天道！
众生皆苦。接引突然低诵。
他双手结出最古老的灭度印，周身金光大盛，身后浮现出十二品灭世黑莲虚影。
那黑莲每片花瓣都刻着洪荒众生的怨魂，花瓣开合间，竟引动了天地大劫的气机。
开天当立。老子的扁拐突然爆发出刺目青光，斧、剑、塔三柄先天灵宝虚影从扁拐中飞出，竟是将人教、阐教、截教气运全部点燃。
他的法体开始膨胀，每寸皮肤下都流转着开天前的混沌之气——这是要以圣人之躯，硬抗混沌神魔的拳道！
王天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能感觉到，这两招里藏着圣人对天道的妥协：接引献祭了西方亿万万信众的愿力，老子燃烧了三教百万年积累的气运。好，好！他突然大笑，老师说圣人是天道的傀儡，今日倒要看看，傀儡的全力一击，能有多痛快！
他的拳头上浮现出九色莲花，每片花瓣都刻着不同的剑道真意：有轮回剑的沧桑，有幻灭剑的虚无，有星辰剑的浩瀚......当所有剑意融合的刹那，青莲古剑突然从他眉心飞出，剑鸣声响彻洪荒。
他握住剑柄的手青筋暴起，剑身与法体逐渐融合，皮肤下透出半透明的剑纹，连识海都化作了剑胚——这是身剑合一的终极形态！
斩！
半透明的剑光划破虚空，没有任何先兆，没有任何轨迹。
老子刚祭起的三教气运屏障如纸糊般破碎，剑光穿透他的左肩，在法体上留下一个透明的窟窿；接引的灭世黑莲被剑光劈成两半，黑莲中的怨魂发出凄厉惨叫，剑光余势不减，直接洞穿了他的右胸。
两人同时踉跄，脸上血色尽褪。
老子望着左肩逐渐消散的法体，声音发颤：这是......混沌未开时的剑？接引捂着右胸，指缝间渗出的金血里竟混着黑色劫灰：你......你斩的不是法体，是我的成圣根基！
王天没有回答。
他的眼神冷得像混沌深处的星辰，抬起右拳，拳头上流转的灭之法则比之前更盛。规则之体？他轻声道，老师说过，规则是活的，可我偏要看看，死的规则，能不能护你们周全。
拳风掀起的气浪将两人掀飞。
老子的法体在拳劲中片片碎裂，他终于露出惊恐之色，嘶吼着要召回扁拐，却见那柄陪了他无数元会的灵宝，此刻正颤抖着不敢靠近；接引的舍利在拳劲中出现蛛网般的裂缝，他疯狂地往舍利里注入佛力，却只能看着裂缝越来越大，最终咔嚓一声，裂开一道能塞进手指的缝隙。
破！
王天的拳头同时轰在两人胸口。
老子的规则之体如瓷器般炸裂，碎片中飘出他的一缕真灵，正欲逃逸，却被灭之法则裹住，瞬间化作飞灰；接引的规则之体直接崩解，舍利碎成九瓣，每一瓣都在虚空里燃烧，连他念诵的灭度真言都变成了哭嚎。
天地突然安静下来。
下一刻，整个洪荒发出垂死的呻吟。
空间开始崩裂，地水火风从裂缝中涌出，不周山的山尖被撕成碎片，东海的海水倒灌进虚空，连三十三天都出现了巨大的窟窿。
王天站在这末日景象中，望着远处被崩裂余波掀飞的原始、准提——他们正被一道刺目的青金色剑光追击，那剑光里隐约能看见四柄仙剑的虚影。
通天？王天喃喃自语，嘴角溢出一丝笑意。
他的法体在世界崩裂中逐渐虚化，却仍望着那道剑光的方向。
下一刻，他的身影彻底消散在混沌乱流里，只留下一句飘散的低语：圣人都碎了，这洪荒......该换个活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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