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诸强齐聚,罗睺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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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龙的龙吟还在星空中震荡,神逆踩着龙脊跨过千里战场,甲胄上的骨珠撞出一串清脆的响。

他甩了甩酒坛,坛口还挂着最后一滴酒,坠在虚空中凝成血色妖丹的刹那,那些从血雾里钻出来的身影便如潮水般漫过星舰残骸——有妖皇残部脖颈间未消的金乌火痕,有散修袖中藏着的断剑,有江湖侠客腰间半朽的酒葫芦。

他们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全部锁在王天青衫上那道焦洞旁的混沌丝上。

王兄要的是火种,不是炮灰。神逆将酒坛抛给王天,坛身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这些人在轮回里熬了三万年,就等着有人掀翻这口煮命的锅。

王天接过酒坛,指腹摩挲着坛身的血纹。

他能感觉到坛中残留的血气里混着不甘、怨恨、还有一丝近乎虔诚的希望——正是这些情绪,让他们在神逆的血丹里撑过了三万年的炼化。

他仰头灌了口酒,辛辣在喉间炸开,眼底的混沌气却愈发平静:三万年够磨一把剑,也够铸一口陷阱。他望着神逆身后翻涌的血云,鸿钧要的是天道正统,加勒古要的是天堂疆域,他们不会让我简简单单聚起这把火。

话音未落,一声清越的剑鸣刺破星空。

通天踩着青萍剑自九霄直落,身后跟着三千截教门徒,每人头顶都悬着本命法宝:有泛着幽光的定海珠,有缠着雷纹的金蛟剪,有垂着璎珞的六魂幡。

剑鸣声中,镇元子的身影从地脉里浮起,袖中飘出的地书在头顶显化,山河图卷舒展间,连破碎的星舰残骸都被托在一片青碧的地气上。

王兄这局棋,总该有几个掀棋盘的。通天屈指弹剑,剑锋嗡鸣如雷,鸿钧那老东西说截教气数已尽,我偏要让他看看——他扫过神逆身后的残部,气数,是活人争的。

镇元子抚着长须笑:地书压了三万年的因果,今日也该翻篇了。他的目光扫过王天青衫上的焦洞,道兄这混沌丝裹得紧,倒让我想起开天前那团混沌里,总有些东西是天道照不亮的。

王天望着这两拨新到的人马,混沌气在丹田缓缓运转。

通天的剑势太锐,镇元子的地气太稳,神逆的血云太凶——三股气机交缠,倒像给他的棋局添了三道锁。

他正欲开口,忽然觉得后背一凉。

那是道韵压下来的感觉,像有双无形的手在捏他的魂。

鸿钧踏着七色彩云从三十三重天方向来,身边跟着十二道玄光,正是他座下十二金仙。

他的道袍没有一丝褶皱,连眼神都像凝固的琥珀,扫过神逆时,血龙竟发出一声吃痛的低吟;扫过通天时,青萍剑的鸣音骤然哑了半分;最后落在王天脸上时,王天听见自己混沌丝下的皮肤发出细微的撕裂声——那是道韵在强行突破混沌胎膜的屏障。

几乎同一时间,另一股气息从星空深处涌来。

那是圣光,带着某种不属于混沌的纯净,却比鸿钧的道韵更灼人。

加勒古踩着十二翼天使虚影出现,背后的光环比三十三重天的宝光更盛三分,他指尖拈着枚镶满钻石的圣典,每一页翻折都带起风刃,割得神逆血云里的残部脸上生疼:王帝君,天堂的疆域不欢迎混沌的尘埃。

星空气机瞬间凝固。

王天能感觉到周身的压力在叠加:鸿钧的道韵像山,加勒古的圣光像火,通天的剑势像刃,镇元子的地气像网,神逆的血气像毒。

他的混沌气开始不受控地翻涌,青衫下的混沌丝被撑得紧绷,连石中剑都下意识退了半步——少年看见师父的瞳孔里,混沌气正凝成两个旋转的漩涡,左边是星河倒转,右边是开天雷光。

道祖等了十万年,王天开口时,声音里带着混沌气特有的沙哑,天堂等了百万年,不都是想在开天时分杯羹?他望着鸿钧,又望向加勒古,可开天不是分果子,是要见血的。

鸿钧的目光终于有了波动。

他抬手,十二金仙头顶的玄光骤然连成一片,在虚空中画出先天八卦图;加勒古的圣典翻到最后一页,十二翼天使虚影张开嘴,发出无声的颂唱;通天的青萍剑突然爆发出刺目青光,将八卦图撕开道裂缝;镇元子的地书卷起地气,将圣光凝成的风刃全部吞进山河图卷;神逆的血龙仰头嘶吼,血云里的残部同时捏诀,空中浮起千万道血煞剑——那是他们用三万年怨气祭炼的本命剑。

虚空中传来玻璃碎裂般的声响。

王天与鸿钧的目光在裂缝处相撞。

那是真正的碰撞。

石中剑看见两人之间的虚空突然炸开,像有颗星辰在他们中间崩解,气浪掀得截教门徒东倒西歪,连血龙都被掀得翻了个身。

神逆的酒坛啪地摔在地上,酒液溅在混沌丝上,腾起阵阵青烟——那是道韵与混沌气相斥的结果。

道兄的目光,倒是比开天斧还利。王天抹了把嘴角的血,混沌气疯狂涌进眼睛,将方才的刺痛压了下去。

他能感觉到鸿钧的气机顺着目光延伸,像根细针,正往魔域方向扎。

魔域深处,罗睺正握着弑神枪站在血池边。

他突然觉得头顶一沉,像是有座山压下来,压得他的魔角几乎要折进颅骨里。

血池里的魔兵发出惊恐的尖叫,连最凶的血魔都会在这股压力下蜷缩成球。

罗睺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弑神枪上的血纹被他捏得渗出黑血——他认得这股气,是鸿钧的道韵,混着点混沌气,分明是那个叫王天的家伙在推波助澜。

好个鸿钧,好个王天!罗睺仰头大笑,笑声震得魔宫的琉璃瓦簌簌往下掉,当年我率魔族战遍混沌,你们躲在角落数因果;如今开天要来了,倒想起拿我当棋子!他望着血池里自己的倒影,魔纹在脸上扭曲成狰狞的花,要么被压成齑粉,要么...去战场咬下块肉来!

他猛地转身,弑神枪往地上一戳:点齐魔兵!随我去星空战场!

血池里的魔兵瞬间沸腾,黑红色的魔云从魔域各个角落涌来,裹着罗睺的身影撕开虚空。

星空中,王天突然感觉到压在魔域上的气机一松。

他转头望向魔域方向,混沌气在眼底凝成更浓的雾——他看见虚空中有团黑云正在逼近,云里裹着弑神枪的杀意,像根淬了毒的针,正往天庭大军的后背扎。

石中剑顺着师父的目光看过去,突然打了个寒颤:师父,那是

罗睺来了。王天摸出方才被雷火烧焦的茶盏,用混沌气逼出最后一滴残茶。

茶水滴在掌心,晕开的水痕像极了天庭大军的阵图,他带着魔族来了。

他望着那团越来越近的黑云,混沌气在袖中翻涌成刃。

石中剑注意到,师父青衫下的混沌丝又紧了几分——那是杀机在翻涌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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