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魔域凶兽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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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层深处的劫字金纹还在震动时,魔域边境的裂天已将九环刀重重插入崖石。

刀身嗡鸣震得碎石飞溅,溅在他面甲上发出叮叮脆响——那是魔纹锻铸的面甲,每道沟壑里都凝着百年前斩下的修士血锈。

三日后开拔。他的声音裹在玄铁喉舌里,像铁链在磨盘上摩擦,让血卫把三车尸体浇上冥河血精,挂在先锋旗前。

副将的额头渗出冷汗。

他知道这三车尸体里混着前日被血狱城收走的特殊货,那些尸体心口都有九道暗纹,前日裂天用刀尖挑开一具的眼皮时,他亲眼看见死者瞳孔里浮着和魔旗上一样的巨棺虚影。

大人,那旗......副将欲言又止。

裂天反手抽出九环刀,刀锋划过副将脖颈时带起一缕血线:怕什么?

魔旗吞了十万修士精魂,现在每飘一次就能吸百里内的灵气。

东部那些老东西以为布个护山大阵就能挡?他抬手指向东方,那里的云层正被某种力量撕开,露出底下翻涌的灰雾,你闻闻,那是混沌气。

九棺要开,总得有人祭旗。

三日后,魔域大军动了。

第一面魔旗升起时,西部荒原的乌鸦突然全部坠地。

它们的眼珠被吸成空壳,尸体上长出漆黑魔纹,跟着旗面招展的方向蠕动。

紧接着是第二面、第三面......共计九千九百九十九面血旗,每面旗尾都垂着三具尸体,血精顺着旗面滴落,在地上烧出蜿蜒的血河。

救命!它们在吸我的法力!

道心不稳了!我的法诀...

逃亡的修士发出惨叫。

有个结丹期散修刚捏碎传讯玉符,便见自己掌心的灵气像活物般窜向半空,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

他踉跄着撞向一块巨石,却见石头表面也浮现出魔纹,正贪婪地舔舐他的鲜血——那是被魔旗魔化的凡物。

裂天骑在九首魔蛟背上,看着下方的修罗场露出冷笑。

魔旗每前进一里,就有十里范围沦为血域,修士的哀嚎、妖兽的嘶鸣、草木的碎裂声混在一起,比最动人的魔曲还要美妙。

他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里面装着血狱城送来的特殊尸体,此刻正随着大军的推进微微发烫,像在催促他加快脚步。

同一时刻,凶兽域中心的深渊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最先冲出的是九头雷鹏,它们的翅膀扫过山林,直接将千年古木撕成碎片;紧随其后的是吞天蚺,蛇身粗如山脉,所过之处地裂河干,连泥土都被卷进蛇腹;最恐怖的是一群骨甲暴猿,它们互相撕咬着前进,前一只的头骨刚被后一只砸碎,脑浆还挂在獠牙上,就又被更后面的暴猿扑上来啃食。

兽皇!兽皇!

不知是谁先发出嘶吼,所有凶兽突然顿住。

它们的瞳孔泛起妖异的紫芒,集体匍匐在地,连最暴躁的裂空虎都将脑袋贴在血泥里。

兽皇神逆从深渊中走出。

他的本体是一头千丈高的混沌兽,浑身覆盖着暗金色鳞甲,每片鳞甲上都刻着上古凶兽纹。

此刻他化为人形,穿一件用百兽筋络编织的长袍,左手拎着半截还在滴血的巨龙骨——那是方才镇压不听话的玄冰巨龟时随手扯断的。

去东部。他的声音像巨石滚落,震得周围凶兽的耳膜出血,吞掉所有活物,吞不掉的......他捏碎龙骨,骨粉在掌心凝成一把骨剑,就烧。

凶兽群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

有头莽撞的火鳞豹刚跃起,就被神逆反手一爪拍碎脑袋——脑浆里混着没消化完的修士残骸,急什么?他舔了舔指尖的血,等和魔域的杂碎会了面,再开吃也不迟。

东部边境的气氛在此时彻底绷紧。

各位!昆仑山巅,玉清圣人手持玉清剑腾空而起,剑气劈开层层阴云,魔域吸灵,凶兽噬生,再各自为战只有死路一条!他的声音裹着道韵,传遍千里,三日后,所有修士到不周山脚集结!

我等以阵旗为号,以星斗为兵,共抗两域!

最先响应的是散修联盟。

数百道剑光从四面八方飞来,为首的是持九节鞭的铁鞭老怪,他的鞭子上还沾着刚从凶兽爪下救回的弟子血:老子活了八百年,还没怕过什么魔啊兽的!

接着是东海龙族。

龙太子敖钦御着七爪青龙而来,龙鳞在阳光下泛着宝光:我龙族愿出十万龙卫,布四海锁妖阵!

就连向来避世的上古遗族也现身了。

十二祖巫中的祝融踩着赤焰而来,背后跟着八百巫兵,他们的皮肤泛着青铜色,每走一步都震得大地颤抖:祖巫殿开,血祭战旗!

不过半日,不周山脚便聚起六千亿修士。

剑光、法诀、战旗交织成一片光海,有年轻修士将自己的本命符篆贴在联军大旗上,有老修士把压箱底的护阵法宝掏出来交给阵师,连向来只开灵智的草木精怪都搬来千年根须,说要加固防线。

这才像话。站在云层之上的王天睁开眼。

他本在溶洞中闭关,可当联军的气势冲霄而起时,盘古玉珏突然发烫,将外界的动静清晰地映在识海里。

他望着下方如星河般璀璨的联军,又望向西方翻涌的魔云与东方奔腾的兽潮,嘴角勾起一抹锐光,开天劫要来了,可谁是劫,谁又是应劫者?

玉珏在掌心震动,裂缝里的劫字金焰突然暴涨,映出两尊身影——魔祖罗睺与兽皇神逆,正站在东部边境的界碑前。

罗睺的黑发红衣被魔风卷起,他手持弑神枪,枪尖滴着墨绿色魔毒:神逆,你这凶兽群里混了不少混沌遗种吧?

神逆将龙骨剑扛在肩上,紫瞳里闪着凶光:彼此彼此,你魔旗上的巨棺纹路,当我看不出是开天前的禁术?

两人的气势突然爆发。

魔雾与兽威在半空相撞,空间像被利刃切割般出现蛛网般的裂痕,下方的两域强者纷纷后退,有几个修为低的直接被气浪掀飞,撞在山壁上摔成血泥。

哈哈哈哈!罗睺突然大笑,弑神枪指向联军方向,这些蝼蚁倒会团结。

但那一位没出来。神逆的声音里带着忌惮,只要那混沌神魔不插手,这东部......他舔了舔嘴唇,足够我们分食。

王天的指尖在玉珏上轻轻一弹。

他能清晰感知到罗睺与神逆的对话,也能感觉到联军体内沸腾的战意——那是比任何法宝都锋利的剑。

他望着溶洞外逐渐浓郁的混沌气,又想起玉珏里闪过的九具巨棺,眼神愈发明亮:寂灭剑道......或许就在这血与火里。

此时,天地间突然泛起一层灰雾。

阳光穿过灰雾时变得暗淡,连联军的战旗都失去了几分光彩。

有修士抬头望去,却见灰雾中隐约有血线游走,像极了某种古老的符文在苏醒。

要变天了。王天喃喃自语。

他重新闭上眼,将神识沉入玉珏深处——那里有更重要的东西在等他,比如开天斧的虚影,比如九棺里的秘密,比如这场大战之后,该如何握住那柄属于自己的剑。

而在千里外的边境线上,魔旗与兽吼已经交汇。

血与骨的盛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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