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侯府门前便停靠着几辆贾府的华丽马车。贾政身着簇新的官服,即便已被革职,他依然维持着那份虚假的体面。他带着贾宝玉,以及贾赦、邢夫人、王夫人等一众贾府的长辈,浩浩荡荡地前来拜访。
贾宝玉身穿锦衣,头戴金冠,脸上带着一丝不情不愿的僵硬笑容。他被贾政强行带来,心中满是不满,却又不敢忤逆。
侯府门前的守卫,身着精良甲胄,目光如电。他们见到贾府的马车,没有丝毫谄媚,只是一板一眼地行礼,然后平静地等待通报。这种冷漠而严谨的态度,
与贾府门前那些阿谀奉承的小厮截然不同,让贾政心中生出一丝不适。他向来以长辈自居,习惯了被人奉承,今日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疏离。
待得到通报后,贾府众人被引入侯府正厅。侯府的装潢简洁而大气,没有荣国府那般堆砌的奢华,但每一件摆设都透着精雕细琢的质感。厅堂宽敞明亮,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而非贾府那股混杂着脂粉和旧物的气味。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肃穆而整洁,如同军营般一丝不苟。贾府的众人踏入其中,竟感到一丝拘谨。
贾瑄早已在主位上端坐,他身着一袭玄色常服,身姿笔挺,面容沉静。他的目光深邃,不带丝毫情绪,却又仿佛能洞察人心。见到贾府众人进来,他微微颔首,算是招呼。没有起身,没有笑容,只是简单地示意仆人上茶。这种冷淡而疏离的态度,让贾政心头一沉。他原以为贾瑄会如同见到长辈般恭敬有加,谁知竟如此无礼。
“镇国侯,”贾政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拱手作揖,语气尽量显得慈祥,“吾乃汝叔贾政,吾儿宝玉,此番前来,是特来向侯爷道贺,恭贺侯爷得此殊荣,为贾家光耀门楣。”他顿了顿,眼神瞟向贾宝玉,示意他上前行礼。
贾宝玉不情不愿地走出,朝贾瑄草草作了个揖,敷衍道:“恭喜侯爷。”他的眼神闪躲,不敢与贾瑄对视。贾瑄的目光落在贾宝玉身上,没有丝毫温度,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贾公子。”他没有称呼贾宝玉为“兄弟”,也没有任何亲近之意,仿佛只是一个陌生人。
贾赦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他脸上堆着假笑:“侯爷一路辛苦,边关风沙大,可伤着身体了?老太太特意吩咐,要我们来瞧瞧侯爷,侯爷可还习惯这侯府?”他试图用亲情攻势,拉近距离。
贾瑄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得如同泉水:“多谢贾老爷关心,贾某身体无恙。侯府甚好。”他的回答简短,没有任何多余的寒暄,仿佛在回答公事。他甚至没有称呼贾赦为“大老爷”,仅仅是“贾老爷”,这种疏离感让贾赦的笑容僵在脸上。
王夫人也硬着头皮上前,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侯爷此次归来,贾府上下都为你高兴。尤其是宝玉,他素来心善,听闻侯爷的事迹,更是为你感到骄傲。”她试图将贾宝玉与贾瑄捆绑,暗示两人的亲近。
贾瑄的目光转向王夫人,那份冰冷让王夫人感到一丝寒意。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王夫人客气了。”没有多余的奉承,没有丝毫的亲近。这种滴水不漏的应对,让王夫人感到一阵无力。
贾政见状,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感到自己的长辈权威正在一点点瓦解。贾瑄的表现,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他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替身,而是一个冷漠、强大,且充满威慑力的侯爷。整个侯府弥漫着一股肃穆的气息,让贾府的虚伪和散漫显得格格不入。
贾政的额头开始冒汗,他意识到这场“情深意切”的拜访,从一开始就陷入了被动。贾瑄的态度明确无误:他与贾府划清界限,不接受任何虚伪的亲情攻势。
这次拜访,更像是贾瑄对贾府的一次无声示威。他用自己的冷淡和强大,击碎了贾府众人心中那份天真的掌控欲。他们还未开口提出夺功之言,便已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这场开场,预示着贾府的算计,将注定无功而返。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