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贾蔷年轻气盛,听不进太过直接的批评,便用一种商量和探讨的语气说道:“蔷哥儿,我近日里也常到戏班去听戏,觉得咱们府里的戏班,底子还是不错的,只是似乎还有些可以改进的地方。”
贾蔷听了,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哦,宝兄弟此话怎讲。
我瞧着咱们的戏班,在京城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还能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宝玉微微一笑,说道:“蔷哥儿莫急,我且慢慢说与你听。
依我之见,咱们戏班排演的剧目,似乎有些过于陈旧了。
那些才子佳人,帝王将相的老故事,虽然经典,但听多了也难免会有些腻烦。
不如咱们试试排演一些更受时下大众欢迎的新戏,比如一些根据流行话本改编的,或是反映市井生活,针砭时弊的讽刺喜剧,或许更能吸引观众,也能让戏班更具活力。”
他又说道:“还有,咱们戏班的戏服道具,也该更新换代了。
那些陈旧的行头,穿在身上不仅影响美观,也限制了演员的发挥。
若是能制作一些更精美,更符合角色特点的戏服道具,定能让演出效果更上一层楼。”
他还就戏子们的唱腔、表演、以及戏班的日常管理等方面,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比如,他建议可以请一些名师来指导戏子们的唱腔和表演,让他们学习一些新的技巧和表现手法。
他建议可以建立更严格的排练制度和奖惩机制,以提高戏子们的积极性和专业水平。
他还建议可以尝试着对一些传统剧目进行改编和创新,加入一些新的元素和时代气息,使其更符合现代观众的审美趣味。
贾蔷初时听了,还觉得宝玉是在异想天开,胡言乱语。
但听着听着,他渐渐地被宝玉那些新奇而大胆的想法所吸引。
他发现,宝玉说的这些,虽然有些离经叛道,但仔细想来,却又似乎颇有道理。
尤其是宝玉对戏曲的理解和见识,更是让他感到惊讶和佩服。
他没想到,这位平日里只知在内帏厮混的宝兄弟,竟对戏曲也有如此深入的研究和独到的见解。
贾蔷沉吟片刻,说道:“宝兄弟,你说的这些,倒也有些意思。
只是,要排演新戏,制作新行头,都需要花费不少银钱。
而且,那些老戏迷们,也未必肯接受这些新的东西。”
宝玉笑道:“蔷哥儿不必担心。
银钱的事情,咱们可以想办法筹措。
至于观众的接受程度,咱们可以先排演一两出新戏试试水,看看反响如何。
我相信,只要咱们的戏排得好,演得精彩,就一定能得到大家的认可和喜爱。”
他又说道:“而且,创新也是戏曲艺术发展的必然趋势。
若是咱们故步自封,一味地守着那些老东西,早晚要被时代所淘汰。
只有不断地推陈出新,才能让戏曲艺术焕发出新的生命力。”
贾蔷听了宝玉这番话,心中也是豁然开朗,对宝玉的见识和胆略,更加佩服。
他觉得,宝玉说的这些,或许真的能让戏班的面貌焕然一新。
他当即便表示,愿意采纳宝玉的建议,对戏班进行一些改革和尝试。
宝玉见贾蔷肯听取自己的意见,心中也是十分高兴。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要想真正改变戏班的状况,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和心血。
但他相信,只要方向正确,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够取得成功。
他也因此与贾蔷建立起了一种更为友好的关系。
贾蔷对这位年纪虽小,但见识却不凡的宝兄弟,也多了几分敬重和信任。
两人时常会一同探讨戏曲艺术,交流心得体会,共同为戏班的未来出谋划策。
随着大周朝与西方国家的海上贸易日益频繁,一些西洋的传教士或商人,也开始陆续来到京城。
他们不仅带来了西方的宗教和文化,也带来了一些在本朝看来十分新奇的西洋物品。
比如,能够看到远处景物的望远镜,能够自动报时的自鸣钟,晶莹剔透的玻璃器皿,以及一些结构精巧的机械玩具等等。
这些西洋物品,对于从未接触过西方科技文明的本朝人来说,无疑是充满了神秘感和吸引力。
宝玉通过他的父亲贾政,或是府中的一些长辈,偶尔也有机会接触到这些来自异域的奇珍异宝。
他对这些物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不像其他人那样,只是将它们当成稀罕的玩物来欣赏和炫耀。
他更想知道,这些物品是如何制造出来的,它们的工作原理又是什么。
他会仔细地观察那些望远镜的镜片结构,思考它们是如何将远处的景物拉近放大的。
他会拆开那些自鸣钟的机芯,研究里面那些齿轮和发条是如何配合运转,从而实现自动报时的。
他会对着那些晶莹剔透的玻璃器皿,思考它们是用什么材料,通过什么工艺烧制而成的。
他将这些观察和思考,与自己前世所学的那些早已有些模糊的物理和化学知识,进行对比和联系。
他发现,这些看似神奇的西洋物品,其实都蕴含着一定的科学原理。
比如,望远镜的放大效应,是利用了凸透镜和凹透镜对光线的折射原理。
自鸣钟的自动报时,是利用了机械能的转换和杠杆齿轮的传动原理。
玻璃器皿的烧制,则涉及到高温熔融和化学反应等知识。
就在他全神贯注地研究这些西洋物品的构造和原理,试图用自己前世的知识来解释它们的时候。
他脑中再次灵光一闪。
仿佛有一扇通往科学认知新世界的大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
【顿悟】
“基础格物学”。
这个顿悟,让宝玉对声、光、化、电、力、热等自然现象,以及一些基本的物理和化学原理,有了初步的科学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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