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夜风如冰刀般裹挟着低沉的云板声,尖锐地穿透游廊,那声音仿佛是从九幽地府传来,让林若寒捏着香囊的手指蓦地收紧,指尖感受到香囊绸缎表面的细腻纹路,冰凉的触感直达心底。
紫鹃搀扶她的胳膊微微发颤,声音带着颤抖和惊恐:七声云板...定是老祖宗...话未说完便被药仙以眼神制止,那眼神中似有警告的寒意。
抬眼望去,荣禧堂方向腾起数盏白灯笼,惨白的光芒将整片夜空染成惨青色,阴森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明日卯时三刻,西角门。北静王玄色斗篷如黑色的漩涡般掠过青砖地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腰间玉佩闪过龙纹暗光,那光芒似有神秘的力量,让人不敢直视。
林若寒痴痴地望着他消失在垂花门后的背影,指腹摩挲着香囊里冰凉的玉珏——这是方才混乱中对方塞给她的信物。
鎏金纹路在掌心烙出浅浅红痕,那微微的刺痛感清晰可感,与冷宫位置浮现的莲花刺青形状惊人相似。
王熙凤扶着两个粗使婆子从穿堂转出,金丝八宝攒珠髻在灯笼下泛着冷光,那光芒刺得人眼睛生疼。
她阴阳怪气地说道:林姑娘好手段,连守灵时辰都算得这般精准。她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划过紫檀供桌,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在香炉边缘留下三道红痕,只盼姑娘莫要像那些符纸似的,风一吹就成灰了。
三更梆子响时,那清脆的梆子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林若寒在抄手游廊截住踉跄的老太监。
那人脖颈间蜿蜒的伤疤在月光下泛着青紫,犹如一条扭曲的青蛇,枯手却稳稳托着个乌木匣子。
他沙哑着声音说:姑娘且看这墨色。他指甲轻刮匣面暗纹,松烟墨特有的银光在划痕中流转,那光芒闪烁不定,仿佛藏着无数秘密,二十年前中元节,冷宫走水那晚
话未说完,墙头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那声音尖锐而突兀,打破了夜的宁静。
三个蒙面人如夜枭般从墙头扑下,风声在耳边呼啸,刀锋闪烁着寒光,直指老太监咽喉。
林若寒广袖翻卷,风声在袖间作响,十二道金符破空而出,金符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在丈许外撞上无形屏障炸成金粉,金色的粉末在夜空中弥漫,散发着淡淡的金属气息。
药仙自月洞门闪出,脚步带起一阵微风,抛出的青铜药杵堪堪挡住劈向紫鹃的弯刀,金属碰撞声清脆响亮。
当心墨匣!老太监嘶吼着将乌木匣抛向半空,那声音带着无尽的惊恐和急切。
林若寒足尖点地凌空跃起,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发间白玉簪突然化作三尺青锋,剑光闪烁如流星,过处竟有莲香四溢,那淡雅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黑衣人头领耳后刺青在剑气下渗出黑血,那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那朵九瓣莲花与舆图标记分毫不差。
北静王带着亲卫破门而入时,门被撞开的声音如雷鸣般响亮,正见林若寒剑尖挑开黑衣人面巾。
月光照在那人青白面庞上,惨白的脸色让人不寒而栗,赫然是三个月前暴毙的赖大之子。
药仙突然掷出三枚银针封住黑衣人要穴,银针破空的声音细微而急促,厉声喝道:他舌下有东西!
林若寒剑锋回转已迟半分,黑衣人牙关狠咬,七窍瞬间涌出汩汩黑血,那血腥气刺鼻难闻。
紫鹃颤抖着捧来铜盆清水,手的颤抖让水在盆中泛起涟漪,水中倒影竟浮现出忠顺王府的飞鱼纹章。
北静王剑眉紧蹙,佩剑龙吟出鞘三寸,剑出鞘的声音如龙吟般响亮:明日进宫,怕是要会会这位长史官了。
五更鼓响,那沉闷的鼓声仿佛敲在人的心上,王熙凤跪在贾母灵前狠狠撕扯着素绢,素绢被撕裂的声音尖锐刺耳。
贾赦从幔帐后转出,心中暗自想着:“为了那巨大的利益,我绝不能让老太监把秘密泄露出去。”腰间玉佩缀着与黑衣人相同的莲花络子:那老阉狗竟敢反水,今夜子时...他话音被突然掀起的阴风掐断,阴风吹过,带着丝丝寒意,供桌上白烛齐刷刷拦腰折断,发出轻微的爆裂声,纸钱灰烬在空中拼出半朵血莲。
林若寒随着线索的指引,匆匆穿过京城的街道,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自己急促的脚步声,街边的房屋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黑影,不多时便来到皇宫角楼之下。
此刻正立在皇宫角楼飞檐上,夜风吹过,衣角猎猎作响,掌心托着老太监临别塞给她的犀角牌。
牌面云雷纹在月光下流动如活物,隐约显出承乾二字,那纹路仿佛有生命一般在跳动。
北静王玄色大氅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声音如战鼓般响亮:先帝在位时,承乾宫住着位擅用松烟墨的...
话音未落,数十支淬毒弩箭破空而至,弩箭飞行的声音如利箭般尖锐。
药仙甩出药囊炸开绿雾,绿雾中散发着刺鼻的药味,紫鹃手中铜盆泼出的清水竟化作冰盾,冰盾散发着寒冷的气息。
黑衣人从琉璃瓦下钻出,脚步声在琉璃瓦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刀锋全朝着林若寒手中犀角牌招呼。
北静王亲卫结成剑阵,剑与剑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却见领头刺客突然掏出血色莲花掷向地面。
林若寒瞳孔骤缩,青锋剑挽出九朵金莲,剑舞的风声呼呼作响,剑气与血色莲花相撞的刹那,怀中乌木匣突然自动开启,发出轻微的“咔哒”声,老太监留下的松烟墨条腾空而起,在夜空中写就三个殷红如血的篆字,那血字仿佛有温度,散发着淡淡的血腥气。
药仙见状猛掷药杵击向钟楼铜钟,钟声如洪钟般响亮,声浪震得刺客们口鼻渗血,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快看墨迹方向!紫鹃突然指着宫墙惊呼,声音带着惊恐和急切。
那三个血篆字化作流光,笔直投向慈宁宫飞檐上的吻兽。
林若寒正要追去,却被北静王拽住手腕:且慢,那方向是...话到此处突然噤声,只见忠顺王府的朱轮马车正缓缓驶出东华门,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林若寒反手将染血的犀角牌按在宫墙砖缝,牌面突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小字,那光芒闪烁不定。
她指尖抚过那些浮动文字,唇角忽然勾起冰冷笑意——老太监用二十年光阴埋下的线索,此刻正在月光下织成弥天大网。
(接上文)
林若寒指尖骤然迸发青芒,光芒刺痛了眼睛,宫墙上浮动的金字如同活过来般游向犀角牌。
北静王腰间龙纹佩剑突然发出嗡鸣,声音低沉而神秘,剑鞘上镶嵌的七宝琉璃映出血篆字倒影——竟是半幅残缺的皇宫舆图。
起!
随着清叱,林若寒广袖翻涌如云,风声在袖间呼啸,三滴心头血溅在墨迹未干的篆字上。
夜空骤然劈下九道紫雷,雷声如轰鸣的战鼓,将扑杀而来的黑衣人尽数钉在琉璃瓦上。
药仙趁机抛出千年雷击木炼制的药杵,药杵破空的声音尖锐刺耳,翠色光华在刺客们眉心炸开朵朵青莲,光芒闪烁夺目。
王熙凤藏在云锦袖中的账册突然自燃,火苗燃烧的声音噼里啪啦作响,火苗窜上她新染的丹蔻,疼痛让她忍不住尖叫。
贾赦心中想着:“不能让事情败露,否则我的荣华富贵就全没了。”腰间莲花络子应声碎裂,玉坠里爬出的蛊虫还未触地就被剑气绞成齑粉。
两人瘫坐在汉白玉阶前,看着林若寒青丝飞扬立于月华之下,恍若谪仙临世。
墨里乾坤,开!
乌木匣中松烟墨条轰然炸裂,爆炸声如惊雷般响亮,万千墨屑化作利刃穿透黑衣人周身要穴。
忠顺王府马车上的飞鱼纹章突然渗出黑血,拉车的骏马嘶鸣着撞向宫墙,马的嘶鸣声和撞击声交织在一起。
北静王剑锋轻挑,车帘碎裂处露出长史官惊恐的脸——他右手小指戴着与赖大之子相同的玄铁指环。
药仙突然甩出银丝缠住林若寒手腕,银丝破空的声音细微而急促:墨中有毒!话音未落,悬浮空中的血篆字突然扭曲成恶鬼面相,那恶鬼的狰狞模样让人毛骨悚然。
林若寒反手将白玉簪插入宫墙缝隙,簪头镶嵌的东珠迸射七彩霞光,光芒照亮了黑暗的角落,照得那些鬼面尖叫着化为青烟。
紫鹃捧着铜盆的手突然颤抖,声音带着惊恐:姑娘看水里!盆中倒影显现出贾母灵堂景象,供桌上的血莲不知何时已绽放完整,花蕊处赫然是王熙凤私藏的田契印鉴。
北静王见状剑指苍穹,亲卫们佩剑组成的北斗七星阵霎时笼罩整座角楼,剑的光芒闪烁不定。
收!
林若寒咬破舌尖喷出血雾,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漫天墨刃瞬间凝成玄色锁链。
黑衣人首领耳后莲花刺青突然裂开,钻出的蛊虫尚未振翅就被药杵碾碎。
王熙凤发间金钗咔嚓折断,声音清脆而刺耳,藏在空心钗身的情书信笺被夜风卷着飘向护城河。
当最后一名刺客在剑气中化作黑雾,林若寒突然踉跄扶住宫墙,掌心犀角牌上的金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唯余承乾二字泛着诡异幽光。
北静王伸手欲扶,却被她袖中窜出的金符逼退三步——那符纸上竟浮现出与忠顺王府马车相同的飞鱼纹。
姑娘!紫鹃惊叫着扑来。
林若寒反手将染血的帕子塞进她掌心,帕角绣着的青竹突然变成暗红色。
药仙蹲身查看宫砖裂缝,捻起的尘土里混着细碎金箔——与二十年前冷宫废墟中找到的如出一辙。
五更天的梆子声穿透浓雾,那声音低沉而悠长,忠顺王府马车早已化作满地木屑。
林若寒凝视着逐渐黯淡的犀角牌,忽然并指如刀削下鬓边一缕青丝。
发丝落地瞬间化作火凤,风声在火凤身边呼啸,衔起残存的墨块冲入云霄。
明日卯时...她转头望向北静王时,眼底金莲虚影一闪而逝,我要进司礼监的档案库。
东方既白,紫鹃收拾着满地狼藉,突然发现乌木匣夹层里嵌着半片龟甲。
药仙用银针挑开时,松烟墨香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那气味刺鼻难闻——那龟甲裂纹竟与皇宫水脉走向完全重合。
而此刻林若寒独坐潇湘馆,看着掌心渐渐凝固的墨块。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上面,隐约显出半幅秘图:巍峨宫殿地下,九重莲花法阵中央,赫然摆着与贾母陪葬品中一模一样的青铜古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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