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里,贾赦时常与些神秘访客在书房密谈,还总嘱咐下人不得声张,隐隐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冰魄珠在鬓边轻晃,发出细微的清脆声响,林若寒踩着遍地星火的青石甬道疾行,脚下的石板滚烫,透过鞋底传来阵阵灼热。
燃烧的梁柱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好似在耳边炸开的惊雷,热浪扑面而来,烤得她脸颊生疼。
她广袖翻飞间凝出三寸冰棱,冰棱闪烁着幽冷的蓝光,在指尖化作万千寒芒射向火场,寒芒划过空气,发出丝丝的声响。
紫鹃追得钗环散乱,脚步慌乱,急促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怀中却仍死死抱着装银霜炭的漆盒——那是姑娘特意吩咐要带给守夜婆子的。
快看!
林姑娘的头发!提着木桶的粗使婆子们纷纷驻足,惊讶的呼声在嘈杂的火场中格外清晰。
火光中冰蓝发丝竟生出霜色纹路,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被灼热气浪掀起的貂绒斗篷下,隐约可见腰间玉牌流转的窥心咒正吞噬着飞溅的火星,火星在玉牌上滋滋作响。
紫鹃心中暗暗担忧,脚步加快,生怕跟丢了姑娘。
紫鹃突然拽住林若寒的袖角,手指颤抖得厉害:西北角门!顺着她颤抖的手指望去,两个小厮正将捆着油布的竹筐往板车上搬,小厮们的动作匆忙而慌乱,嘴里还不时嘟囔着什么。
林若寒瞳孔骤缩,金丝楠木燃烧特有的青紫焰心竟在竹筐缝隙中明灭,那幽冷的颜色在火光中显得格外诡异,与御史玉牌映出的火场幻象分毫不差。
她心中一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别碰那些!冰魄珠应声炸裂,清脆的炸裂声在空气中回荡,寒气凝成的锁链如灵蛇般缠住车轮,锁链与车轮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板车轰然倾倒时,发出巨大的声响,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她看见筐底暗藏的赤金纹路——分明是太子府暗卫的标记。
雪貂斗篷扫过满地狼藉,扬起一阵灰尘,灰尘弥漫在空气中,带着刺鼻的焦糊味。
林若寒俯身拾起半片焦黑的账页,账页在手中发出沙沙的声响。
紫鹃适时递上浸湿的绢帕,氤氲水汽里胭脂红的焦痕竟渗出赵姨娘惯用的玫瑰香膏气味,那浓郁的香气在焦糊味中显得格外突兀。姑娘的手...小丫鬟突然哽咽,捧着主子被火星灼红的手背不住吹气,热气扑在林若寒手上,带着一丝温暖。
马蹄声穿透浓烟而来,如闷雷般在耳边响起,北静王玄色大氅上还凝着夜露,夜露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北静王心中想着此次贾府之事的复杂,勒马的动作都带着一丝凝重。
身后跟着的青衫文士手持罗盘,罗盘上的指针微微颤动,金丝楠木的灰烬落在天池方位便化作墨色小蛇,小蛇游动的样子诡异而神秘。好精巧的离火阵。文士折扇轻点满地焦土,发出清脆的声响,以硫磺为引,借金丝楠催动命火——贾府这位布局者,怕是把《鲁班经》倒背如流了。
林若寒袖中玉牌突然发烫,热度透过衣袖传来,让她微微皱眉。
窥心咒映出文士腰间悬着的青铜卦镜——镜面倒影里竟有薛宝钗常戴的累丝金凤簪一闪而过。
她心中疑惑顿生,思考着这背后的关联。
她将烫伤的指尖藏在袖中,状似无意道:先生可看出这火里藏着几重算计?
明火攻仓廪,暗火焚人心。文士用折扇拨开冒着青烟的焦木,青烟袅袅升起,带着刺鼻的气味,露出底下压着的半截玉镯,林姑娘不觉得这场火烧得太巧?
正巧在御史查账时,正巧烧了存放田契的库房...他突然噤声,罗盘指针正指向匆匆赶来的探春裙摆下沾着的硫磺粉末。
探春顾不得鬓发散乱,脚步匆匆,将誊抄的账册塞进林若寒手中,账册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昨夜当值的婆子说看见周瑞家的往西角门运过硝石。她葱白似的指甲掐进账册,脸上满是焦急,方才我要查月例簿子,吴新登家的竟推说钥匙被琏二奶奶收走了。
林若寒抚过账册上晕开的墨迹,指尖感受到纸张的粗糙,窥心咒忽然在薛记当铺四字上凝出霜花,霜花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她心中一凛,知道又有了新的线索。
紫鹃突然轻呼:姑娘看这灰烬!她掌心里躺着半枚未燃尽的纸钱,边缘焦痕竟与王熙凤前日赏给赵姨娘的金箔纸一般无二。
紫鹃心中一惊,瞪大了眼睛。
北静王解下大氅罩在林若寒肩头,大氅带着北静王身上的温度,让林若寒心中一暖。御史已被本王请去别院暂歇,明日早朝前...他话音未落,东边突然传来瓦片坠地之声,清脆的声响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文士罗盘上的墨蛇猛然昂首,朝着蘅芜苑方向吐出信子,模样十分怪异。
劳烦王爷坐镇前厅。林若寒将冰魄珠碎片撒入火场,冰魄珠碎片闪烁着蓝光,腾起的寒雾里隐约现出太子印鉴的轮廓,轮廓若隐若现,透着一股神秘。紫鹃去请凤姐姐清点损失,就说...她指尖轻点小丫鬟怀中漆盒,银霜炭该给夜里受寒的丫头们熬姜汤了。
探春突然拽住她衣袖,手指用力,带着一丝急切:西廊下那排耳房...话未说完,两个洒扫婆子抬着水桶撞过来,水桶里的水溅出,洒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声响。
林若寒闪身避开时,窥心咒映出婆子袖口内衬上薛家的缠枝莲纹——那分明是薛姨妈上月才赏给王夫人房里的杭绸。
她心中暗自警惕,观察着婆子们的举动。
戌时的梆子声穿透浓烟,沉闷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紫鹃突然发现怀中的漆盒轻了三分——最底层用蜜蜡封着的账本竟不翼而飞。
她心中一慌,着急地翻找着。
而林若寒袖中的玉牌,此刻正映出文士卦镜里一闪而过的金瓜子,背面太子私印在火光中明明灭灭,闪烁的光芒透着危险的气息。
(本章完)戌时三刻的梆子声还未消散,西角门处突然传来陶罐碎裂的脆响,如同玻璃破碎般刺耳。
林若寒广袖轻扬,冰魄珠残余的寒气裹着灰烬在掌心凝成一面冰镜,冰镜散发着幽冷的光芒,镜中映出十几个粗使婆子正将成筐的硫磺往井口倾倒,硫磺的刺鼻气味弥漫开来。
姑娘当心!紫鹃突然扑过来扯住她斗篷,声音中带着惊恐。
三支浸了火油的箭矢擦着耳畔钉入梁柱,箭羽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箭尾缠着的黄符被北静王一剑挑破,露出里面裹着的半张当票——薛记当铺的朱砂印赫然盖着赵姨娘的指印。
林若寒指尖凝出冰刃划开夜色,冰刃闪烁着寒光,修仙者的威压化作实质的霜气漫过庭院,霜气冰冷刺骨。
倾倒硫磺的婆子们突然僵住,她们发梢结出冰晶,如同白色的花朵绽放,手中竹筐在触及井沿的瞬间冻成冰雕,冰雕晶莹剔透。
有个胆大的粗使丫鬟突然尖叫:林姑娘要杀人了!话音未落便被探春甩出的账册砸中膝盖,绢纸散落处尽是这些年克扣月例的罪证,纸张飘落的声音在寂静的庭院中格外清晰。
每月初二领双份炭敬的,是王善保家的外甥女吧?林若寒抚过冰镜表面,指尖感受到冰镜的光滑,窥心咒映出婆子们藏在腰带里的碎银,初五往浆洗房多报三匹绸缎的,可是周瑞家的教的好手段?她每说一句,冰晶便顺着婆子们的衣襟爬上脖颈,发出细微的咔咔声。
紫鹃红着眼眶将火折子凑近井口,火折子燃烧发出滋滋的声响,这些硫磺若入了水...话未说完就被井底泛起的幽蓝火焰惊得后退,幽蓝火焰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神秘谋士的罗盘突然剧烈震颤,发出嗡嗡的声响,墨色小蛇竟顺着井绳游向深处,叼着半片金箔浮出水面——与王熙凤赏人的金箔纸纹路完全吻合。
北静王用剑尖挑起金箔,金箔在剑尖上微微颤动,昨夜太子侍读在醉仙楼宴请的,可是贾赦的门客?他玄色大氅被井火映出诡异紫光,话音未落,东院忽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寂静。
探春提着灯笼追过去,灯笼的火光在夜风中摇曳,在月洞门后发现两串沾着硫磺的脚印——尺码分明是男子皂靴,却染着赵姨娘常用的玫瑰香膏,那香气在夜风中若有若无。
神秘谋士用折扇接住一片飘落的金箔,金箔落在折扇上发出轻轻的声响,贾赦老爷上月在当铺质押的翡翠屏风,赎当时多要了二十两银子的利钱。他指尖突然亮起卦镜青光,有趣的是,经手人正是王熙凤陪房的表亲。
林若寒袖中玉牌突然灼痛,热度让她忍不住皱眉,窥心咒在冰镜上映出三重幻象:贾赦书房暗格里的太子密信、王熙凤妆奁底层的当铺契书、赵姨娘枕下藏着的金瓜子。
三处幻象竟在卦镜中拼成半幅舆图——正是贾府地下暗渠的走向。
姑娘!紫鹃突然指着冰镜惊呼,声音中带着震惊。
幻象中的金瓜子背面,太子私印旁竟多出个蝇头小字——赦。
林若寒猛地攥紧冰镜,碎冰刺破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此时窥见更深层的真相:那些抵制清查的下人,半数腰牌内侧都烙着贾赦私印的暗纹。
子时的更鼓穿透浓雾,沉闷的鼓声在夜空中回荡,御史随从突然跌跌撞撞闯入院落,脚步踉跄,发出沉重的声响。
他怀中的鎏金铜匣滚出半卷黄绫,黄绫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北静王展开时眉头深锁:圣上限贾府三日之内自陈火情。探春夺过黄绫细看,在火漆印痕处发现细微裂痕——分明是被人用蒸汽熏开过。
神秘谋士的罗盘指针突然指向西南:林姑娘可闻到了?夜风送来若有似无的檀香,混在焦糊味里格外突兀,檀香的香气在夜风中若有若无。
林若寒广袖翻飞间凝出冰蝶,冰蝶闪烁着蓝光,循着香气飞过高墙,落在蘅芜苑外新砌的影壁上——青砖缝隙渗出的,竟是熔化的金箔,金箔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紫鹃提着灯笼照亮砖缝,灯笼的火光将砖缝照亮,这砌墙的糯米浆里掺了硫磺粉!她话音未落,影壁轰然倒塌,巨大的声响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烟尘中浮现数十个贴着黄符的陶瓮,每个瓮口都封着浸过火油的麻布——与先前箭矢上的符纸如出一辙。
林若寒挥袖冻住即将倾倒的陶瓮,冰层蔓延时发出咔咔的声响,冰层蔓延时窥见瓮底刻着的赦字。
北静王剑柄上的夜明珠突然爆裂,飞溅的荧光里,众人清晰看见探春裙角沾着的硫磺粉末,竟与贾赦书房暗格里的火折子残留一模一样。
林姑娘!御史随从突然跪地捧上一方玉盒,声音中带着急切,大人说...说若明日辰时还不见账册...盒中躺着半截烧焦的孔雀翎——正是元春省亲时赏给王夫人的御赐之物。
寅时的梆子声撕破残夜,沉闷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林若寒站在结冰的井台边,脚下的冰层发出咯吱的声响。
神秘谋士用卦镜映着初升的残月,镜中幻化出贾赦与太子门客密谈的虚影,虚影在镜中闪烁不定。
她握紧袖中发烫的玉牌,玉牌的热度让她手心出汗,窥心咒映出更可怕的真相:那些被冰封的婆子们后颈,都印着王熙凤独有的凤尾花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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