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爱屋及乌 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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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宫·承恩殿

朱标刚下朝会,玄色蟒袍还带着未散的寒意。

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伤寒未愈,偏又遇上早朝那群老臣为漕运之事吵得面红耳赤。

正欲歇息,却听内侍低声禀报:“殿下,毛指挥使求见。”

“宣。”

朱标斜倚在檀木案旁,指尖敲了敲堆成小山的奏折,苦笑道,

“毛骧,你可别又是来添乱的。”

毛骧疾步入内,单膝跪地行礼,甲胄铿然:

“臣参见太子。”

“起来吧。”

朱标抬了抬手,目光扫过他紧绷的神色,

“何事?”

毛骧深吸一口气,将应天府天牢之事细细禀明,末了沉声道:

“陛下命臣将此事全权交由殿下处置。”

朱标指尖一顿,茶盏险些翻倒:“老爹这是嫌我病中太清闲?”

他摇头叹息,忽而挑眉,“等等,你方才说……一个八岁的小乞丐帮你破了案?”

“是。”

毛骧罕见地露出一丝窘迫,

“那孩子名唤陈小七,虽年纪尚幼,却机敏过人。臣……臣在他手上栽了两次。”

“哦?”

朱标倏然直起身,眼底倦色一扫而空,

“连你这‘夜枭’都能算计?”他抚掌大笑,

“有意思!细细说来!”

毛骧无奈,只得将陈小七如何以图要挟、又如何用市井伎俩反将一军的经过娓娓道来。

朱标听得眸光渐亮,末了击节赞叹:“好个玲珑心肝!这般人才流落街头,倒是朝廷的过失。”

他忽而倾身向前,语气灼热:“毛骧,查清这孩子的底细——

父母何在?可读过书?

若身家清白……”

朱标指尖轻点案上《科举录》,意味深长道,

“东宫少个伴读,或国子监缺个荫生,总比让他混迹丐帮强。”

毛骧一怔:“殿下是想……栽培他?”

“我大明缺的是刀子吗?缺的是握刀的手!”

朱标目光炯炯,

“一个八岁稚童能让你吃亏,若加以雕琢,十年后当如何?”

他忽而压低声音,

“何况……父皇既将此案交予我,我总得送他份‘惊喜’。”

殿外寒风簌簌,朱标望向窗棂,似已透过漫天飞絮,瞧见某个瘦小身影正蹲在破庙里啃着冷馒头。

他轻声自语:“陈小七……但愿你别让我失望。”

——空间分界线——

与此同时,一座不知名的山洞内。

“呼!”

火光一下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洞内。

火把倏然爆燃的炸响惊飞了洞外夜枭,青蓝色焰心舔舐着钟乳石壁,将十二把玄武岩座椅的影子拉成张牙舞爪的鬼魅。

最末位的石椅上积着层薄灰——那是子鼠的席位,此刻却空荡得刺眼。

“啪!”

戴着丑牛玉戒的手重重拍在石桌上,惊得火苗簌簌颤抖:

“应天府传来消息,子鼠折在毛骧手里。”

说话者黑袍下的青铜面具泛着冷光,牛角纹路在火光中忽明忽暗。

洞内响起皮革摩擦声,有人不自觉按住腰间淬毒匕首:“诏狱的十八道刑具...”

“他敢吐半个字!”

寅虎位的黑影突然暴起,虎纹铁面撞在石桌上火星四溅,

“当年歃血为盟时,可是饮过鸩酒立誓的!”

一束月光恰从洞顶裂隙漏下,照见圆桌中央的太极阴阳鱼。

端坐乾位的黑影轻叩三下石桌,满洞喧嚣顿时死寂。

当那双戴着辰龙玉戒的手掀开兜帽时,其余十人齐齐屏息。

“三个月前,子鼠私自调用死士劫掠官盐。”龙首面具下传出金石相击般的嗓音,

“若不是本座发现的及时,子鼠早就三个月前就被抓了。”

“如今毛骧顺藤摸瓜查到漕运亏空,倒是替本座清理门户。”

戌狗位的瘦小身影突然诡笑:

“怕不是龙君早知此事?毕竟那批官盐最后可是......”

话音戛然而止,一柄蛇形匕首已抵住他咽喉,握匕的巳蛇刺客连呼吸都带着腥气。

“够了!”

丑牛突然掀开面具,露出半张布满烙伤的脸,

“当务之急是灭口!子鼠关在诏狱地下三层,今夜子时......”

龙君抬手截断话语,指尖摩挲着石缝里干涸的血迹——

那是立盟时十二人割掌留下的印记。

他突然轻笑出声,震得洞顶蝙蝠乱飞:

“毛骧既把陈小七那孩子捧到朱标跟前,我们便送小太子份大礼。”

另有一项重要发现。

他缓缓展开掌心,露出半枚古玉。在场众人呼吸为之一滞。

申猴压低声音:“这...是从何处寻得的?”

“下属典当行收来的物件,起初我也难以置信。但经过多重验证,确是真品无疑。”

未羊皱眉:“可仅凭半块信物,没有对应的路线图,我们该如何......”

辰龙抬手打断:“典当者办理的是限期赎回。只要锁定此人,就能顺藤摸瓜找到完整线索。”

“午马,你的任务是追踪玉佩原主,不计代价取得完整信息。记住,手段要干净。”

“所有人,再次强调一遍。”

“关于子鼠身份暴露事件,为确保集体安全,必须彻底切断所有线索。”

“其余各组成员立即进入静默状态,待局势平稳后再恢复行动。”

“会议到此结束。各位保持蛰伏,非必要不联络,等待下一步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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