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把我弄到这里来干什么?”我瞪着他,心里有些害怕。
你的心脏已经献给我了。他的手放在我的心口,缓慢地将我的心掏出来,递到我面前,道:你的心脏,我拿走了,你......也该死了!
趁他没反应过来,我伸手去夺我心脏,但是我的手刚碰到他,就被他一把捏住,捏得咔嚓作响!
啊!我疼得惨叫起来,双目圆瞪,死死地盯着他。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阎君冷冰冰地道。
你敢!我的眼珠子都要瞪掉了!
他的手,越收越紧,我疼得直打哆嗦。
“你...
你什么你!”
我的话音未落,阎君的脸突然在我面前放大,我还没反应过来,退路就已经被他堵住了。
“嗬——”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他却闭着眼睛,一点儿都没有松手的打算。
他们俩伸出手,虚空一抓,隔空举起了我。
“我会用我的血来饲养你!你!死不了!放心!”拥有完整身躯的活人头狞笑着解释。
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拼命地挣扎,但是他虚空一抓的手就像铁箍一样紧紧地握着我的脖颈,任凭我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我快窒息了。
他的血液,滑入我的嘴七窍,流入我的血管,在我的身体里肆意妄为,左突右撞。
我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了……
是梦吗?
那个转轮王随手一甩,我被甩得摔倒,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着,满头的冷汗。
不!我不能死在这里!要么!我死!要么!你们死!
下一秒我直接扑向肉头,双手抓上它的头顶两侧太阳穴,大拇指更是直接插进眼眶里!用手指活生生插进它的眼眶里,欻烂它的眼珠!
下地狱吧!
和我一起下地狱!
活活人头双眼眼眶哗啦啦留下殷红的鲜血!
要死一起死!
“呵……呵……”
“呵……呵……”
“呵……呵……”
是那颗活人头在低声嘶吼。
我用尽全力,绝不松手!双手的大拇指一起用力,恨恨地扣住它的眼眶!我甚至能感受到指尖沁润从眼眶里喷涌出的鲜血的温热!一起下地狱吧!
轰……!
眼前猛地一黑,一下子从混沌的状态之中强行抽离,我醒了……
管你是神还是佛与魔,也不过如此!
这一次,是我赢了!
奇异的香味,像是某种木头充分燃烧的味道,氤氲盈满,烟云充栋。
我想睁开眼,但是睁不开,我想伸手揉眼,但是手像是没有知觉一样,根本不受我的控制,举都举不起来。
不用看,我都能猜到自己像个蛆虫一样平躺在那,扭曲着、咕涌着、挣扎着。
无力、恐惧、无尽的黑暗,我只能感觉得到自己平躺在那,却动不了,像鬼压床……我想哭……我想喊……但是我的世界……全部陷入混沌无明的沉寂……
“王子醒了!王子醒了!”
嗯?王子?
谁?我吗?
还没睁开眼,脸上立刻覆上什么东西,应该是抹布,沾了热水的湿抹布,用力摩挲。
费了好大劲,生孩子那么大的劲,才睁开眼,抬起头,一屋子人……但是……这是什么妆容?
一个满脸褶皱、肤色一看是饱经过风霜、泛着铜色的中年大叔,披着一件裘绒大袍的、束着发,一脸殷勤地凑上来,差点把满脸的鼻涕眼泪都抹在我身上。
有一个女孩给我后背塞了一个枕头,把我扶着坐起来,让我能半躺半坐地倚靠在床头的土墙上。
我这么和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背后的土墙靠上去沙沙拉拉的,稍微一动就是哗啦啦的往下掉土渣。
“王子啊!你终于醒了!”那个中年大叔朝着我说。
嗯……王子?我么?
拍戏呢?有病吧!
这是在玩隐藏相机?整蛊综艺?整活反应?
我这才发现,我正躺在一张铺满许是厚白粗麻布的大木床上,身上盖着半新不旧的毛毯,也不知道干不干净。
不大的木屋里,说不上是什么建筑风格,却站满了造型各异、服装各异的各色人,光线几乎没有,更显逼仄。
满屋的氤氲,不明不白的香味,加上所有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巨大体味……绝了。
我快喘不过气了!
光怪陆离却备显真实。
这古装剧现场也太真实了!
我受不了了,想阻止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是想阻止他们:“我说各位!你们用不着费这么大力气跟我在这演……”
“公师!慎言!”
我身边这个中年大叔嗷的一嗓子,差点给我吓得从床上跳起来!
我皱了皱眉,埋怨地瞪向他。
“王子刚醒!神志未清!你们各家先回去吧!反正王子也已经醒了!不用再在这守着了!”
王子?是说我么?
公师?是叫我的名字么?
这切身体会的古装剧拍摄现场,也太真实了吧?
渤利国,天朝东北邻邦。
渤利国国王公师运臣服于天朝,欲遣质子入朝,偏在这时候,渤利国国王唯一的儿子——渤利国王太子公师董,却因为一场习以为常的野巡,差点死在外面。
有人怀疑是渤利国亲贵想要灭口国王、王子父子俩,夺权篡位,以此达到分裂渤利国。
更有人怀疑是渤利国亲贵是害怕天朝加害本国王太子,让渤利国断后,这样天朝可以不费一兵一卒灭亡渤利国。
这回看上去,更像是个“意外。”
像是历史上的所谓“白虹贯日,”“荧惑守心,”每逢大人物的出生与死亡,或者重大事件的铺垫、发生,总要铺陈附会一些灵异事件、意外发生,按上“天命”的幌子。
没人知道,现在的渤利国王太子公师董,早已被“替换”掉了。
那帮奇装异服的家伙走了,一下子连屋子里的空气都清新起来了。
这个打断我的中年人还没走。
他踱步到我床尾,和半躺半坐的正靠着土墙的我四目相对。
“王子殿下!你要是再不醒来,我们的国家都快大乱了!”
“你是哪位?”
“……?”
“你是哪位?面对这尴尬一幕,我不得不再次发问。
“‘你是哪位?’殿下……你是在问我吗?”
那中年男人一脸的不可置信,似乎不敢相信这是我会是我能问出的问题。
“对!”我斩钉截铁、一脸肯定地点点头。
“我是您忠诚的马奴!您最忠心的仆人!安婆逯啊!”
“什么?”我没听清。
一个大男人,他叫“安婆逯?”
“是!您一定是因为受伤太重,导致一下子忘记了我的名字!没关系,就算您忘了我也没关系!”安婆逯自顾自地说着。
“那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的名字?还记不记得我们是在哪里?”
我实诚地摇了摇头。
安婆逯也不失望也不生气,反而怅然若失地笑一笑,像是在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您只是受了伤,一下子忘记了自己的主根!没关系!你总是会想起来的!”
我:想起来什么?
望着这人满脸的殷勤,那种不像是装出来的对我的关心,这话我实在没敢说出口。
我敢说我不认识你们吗?我怕上一秒话刚说出口,下一秒,刚才屋子里那帮五大三粗的大叔们都会冲回来一块儿把我囊死在这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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