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这是拘禁还是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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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渤海国的行政区划模仿天朝,实行五京制,下设十五府,六十二州,一百三十余县。以下是渤海国部分行政区划:

渤利国五京:

上京——龙泉府今黑龙江省宁安市渤海镇

中京——显德府今吉林省和龙市西古城

东京——龙原府今吉林省珲春市八连城

西京——鸭渌府今吉林省临江市

南京——南海府今朝鲜咸镜南道北青郡

十五府(部分):

长岭府

瑖州

河州

扶余府

扶州

仙州

鄚颉府

鄚州

六十二州(部分):

龙州

湖州

渤州

卢州

显州

铁州

汤州

荣州

兴州

一百三十余县(部分):

龙州辖县永宁、丰水、扶罗、富利、佐慕、肃慎、永平……

湖州辖县长庆

渤州辖县贡珍

……

“不像是那些人干的!”我站在旁边,无动于衷地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渤利国王末尸羊太阖还是跪在那,却斜瞟向我,像是一头即将发怒的老狮。

我这一句确实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瑖州、河州、扶余府三州都督,这三位算是我的叔叔,也被我的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搞得愣住了。

想了想,我还是把自己的怀疑提了出来:“殿下……啊……我的父亲!”一时“口误”,我忘了我现在可不是我本人了,我是公师董!

“你想想,”我接着说,“最近传出去的风言风语都是利于谁的?”

“风言风语?我看你才是‘疯言疯语’!不知所谓!”这位国王陛下,也是父亲,勃然大怒,豁然起身,向着我怒目而视,活像是一个矮胖的金刚。

嗯,我说的是金刚狮吼的那个金刚佛像。

“嗯……父亲!”我尴尬地喊出了这个称谓:“王城里已经开始有人传出我的死讯了!可天朝那边,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谁在四处奔走动摇人心,找到这个人,知道是谁想要祸乱朝纲,颠覆我们的国家了!这很简单!”

“嗯……”不知是震惊还是无语,渤利国王末尸羊太阖点着头未置可否,只是捋了捋下巴上的络腮短须不错眼珠地盯着我,像是在看一具尸体,直看得我汗毛倒竖,冷汗都哗哗地流下来了。

瑖州、河州、扶余府三州都督互相看看,都点了点头,示意赞同我的这番言论。

“既然如此,那我们现在最应该关心的事情是抓住这个造谣惑众、动摇军心的‘叛徒’!”末尸羊太阖下了定论。

“不!很有可能……是……众望所归!”我提醒他,也是提醒大家。

“什么?什么意思?”大家又都愣住了。

“你这话神神叨叨的!什么意思?”

“我们一直怀疑是有人暗中策划颠覆我们的国家,可是到目前为止,最大的嫌疑——天朝上国,似乎并没有什么动静。反倒是我们这边。”

“如果真的如此猜测一下,真的有人在扇阴风点鬼火,那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我们本国的实权人物。因为只有整个渤利国从上到下都乱了,他才会得利,所以,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引发政局动乱,好谋求自己的权力。这样的人,必须是一个有威望、有能力、有党派、有实权的人……且……是在我们身边至亲的人,是王室贵族!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传递这样的谣言,不但自己有可能要承担杀头的风险,传出这种捕风捉影的谣言对天朝上国也没有任何益处,而且真的有可能带来本国民众的恐慌,简直百害而无一利!”

“所以!”我接着说:“只能是我们本国自己人,且是一个有极大名望、有可能作为继任者统领整个王国的、‘众望所归’的人……如果真的到了要翻脸的那天,我们不能心软!”

三州都督不禁骇然地面面相觑——这小子,是在提醒我们要同室操戈、自相残杀了吗?

渤利国王末尸羊太阖彻底沉默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暗中提了口气,冒着挨骂的风险,想请这三位三州都督出去,我有事想和这位“父亲”单独聊聊。

这三位叔叔识趣地退出大殿,顺带把门关上。

“你怀疑我?”

“嗯。”

“你怀疑我装傻充愣?”

“现在不怀疑了!”

“你是不是……怀疑过我的……真实身份?”

“怀疑过,可是世上不会有这么像你的第二个人!”

“你把我带到这里,渺无人迹的地方,是想将我拘禁?”

“……嗯……”

“你还是怀疑我!”

“我要平息这些谣言!”

“所以我的彻底消失?”

“……”

“对吗?”

“我不会对你出手!你是我的儿子!”

“可还不是带我来了!”

“那也不代表我会对你做什么!我只是等王城里彻底平定下来……”

“王城会有彻底平定下来那天吗?”

“……”

“我要在这待多久?”

“等到我平定一切!我会亲自来接你回去!”

“哦……”

“你还记得你原本的名字吗?”

“……忘了……”

“忘了好啊……你姓末尸羊……末尸羊,是我们国家的王族大姓,你叫末尸羊神祚!”

“末尸羊……神祚……?”

“是的!等我!等我把王城安定下来,我把你接回去!儿子!”

我一愣,“儿子?”这个称谓,从一个陌生大叔的嘴里蹦出来,多少有点让人尴尬啊。

“我会留五十人在这,保护你,照顾你!”

“确定不是监禁?”我自嘲一句。

“我怎么会监禁自己的儿子!”像炸了毛的猫咪一样,被自己的子侄怀疑,末尸羊太阖的心里应该很难受。

“留十个人够了!”

“我要护你周全!”

“一座几近荒废的寺庙里,有六十人的王室亲卫,只要是个人都会猜到这里住着什么‘大人物’吧?如果真的遇到了有心人,别说六十人,再来六百人也护不住我啊!”

“好!那我再给你留两个侍候的女人!”

“再带两本书!消闲!”

“好!”

安婆逯受命带着一大堆书来了,说是来照顾我。

甚至还真的有两个女人。

还有一堆物资,有大量的水,各种肉类,羊肉、牛肉,生鲜的牛羊肉、风干肉、腌的咸肉、有洗漱用具和毛巾、换洗衣服,几个风帽,两件披风,两双锃亮铮新的六合靴,一把月圆腰刀,一个装水的水囊,一壶箭、一把很长的缠着像是皮筋一样的很细很细的“扁担。”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把没有上弓弦的牛筋角弓。

我说呢,那么细,也不可能是扁担啊。

甚至,还有很多油酥饼之类的零食。

有没有毒倒是另说,看这数量,看来这大叔是真的把我当儿子了。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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