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录制大半,预计再过一个月就能收尾。
陈晰趁着周末打算去看看韩若雪,提前预定了一束向日葵,穿了一身黑色的连衣裙,扎了个低马尾。
公汕墓园~
今天的天气阴气沉沉的,就像陈晰的心情一样,但好在没有下雨。
韩若雪的牌位在半山,需要陈晰自己走山路上去,上山的路是上坡路,周围种满了桂花树,倒是给这阴郁的地方添了些生气。
越往上空气中的雾感就更重,即使是夏天也能感受到一丝丝凉意,陈晰拢了拢胳膊,低头嗅了嗅手里的向日葵。
找到韩若雪的牌位,她蹲下来将墓碑上已经枯黄的叶子清了清,拿出湿巾擦了擦灰,再将手里的向日葵放了上去。
“好久不见啊,我的雪儿,你还好吗?”
“实在是太想你了,我就给你买了花来看看你,见到我有没有很激动啊!我最近很郁闷,就跟今天的天一样,顾谨之回国了你知道吧,差不多一个月前吧,他向我求婚了,我不知道该不该接受,就一直没给他答复,可是我也不想一直晾着他,我每天看着他的眼睛我都有些心疼...”
“哎呀,竟说我的事了,这么长时间你都不给我托梦,你可真是一点都不想我啊!陈俊义...在南安挺好的,他现在可是军人了呢,正气凛然的,这几年他抽空就会尽量回来,但他还是打算在南安定居,毕竟那是属于你们的地方。”
“哎呀,说得都要自我感动了呢,真的好想你啊!”
陈晰抬手摸掉了脸颊上的泪水,低头愣愣地看着墓碑上那个笑容灿烂的韩若雪。
要是四个人都在该多好啊!
最近陈晰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老是觉得心情很郁闷,整个人都不想动,稍微动一动就觉得很乏力,一到下午就很瞌睡,有时候在录制节目的时候感觉站着都能睡着。
从墓地回来,家里空荡荡的,付蕾趁着周末马不停蹄地和方程与约会准备结婚的事宜,陈晰一躺到沙发上就不想动,随手点了个外卖也就吃了一口就没了胃口。
简单整理了一下,就回房间睡起了午觉,直到付蕾回来,陈晰都没有醒。
付蕾小声推开陈晰的房间,轻轻摇了摇她的胳膊道:“陈晰,起来了,你睡了多久了,哪里不舒服吗?”
陈晰被她摇醒,睡眼惺忪,语气透着懒意道:“没有,我就是有点困,几点了?”
“四点了已经。”
陈晰揉了揉眼睛,直起身子来,原来自己已经睡了一下午了,可还是觉得好困,打不起一点精神。
“你拍完婚纱照了?”
“差不多吧,修图还要很长时间呢,结婚事情可多着呢,我现在觉得你没答应顾谨之是正确的。”
付蕾将她从床上拉起来,推着她出卧室,嘴里不停念叨:“你呀就是打不起精神,快起来活动活动,我给你做好吃的。”还在她肩上使劲拍了两下。
“没什么胃口,随便吃点就行。”
“等我做好了你指定喜欢。”
陈晰从床上起来,走到客厅,又瘫在沙发上,拿着抱枕,将自己窝在沙发一角。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今天的难受程度不亚于发烧啊,又去电视柜底下拿了耳温枪测了测,体温正常,难道是今天山上湿气太重着凉了?应该是这样吧。
“好啦,快来吃,是蟹黄面哦!”
陈晰拖沓着步子,拿起筷子拌了几下面条,蟹黄的味道扑面而来,闻着这个味道,她顿时觉得胃里反酸,一股子恶心劲直逼喉咙,立马放下筷子,捂着嘴巴直冲厕所。
陈晰蹲在马桶前,直作呕,本来一天下来就没吃什么东西,现在更是要把胃酸都吐出来,好不容易恶心感缓解一点,只觉得自己头晕目眩的,没有一点力气。
“你怎么了?是不是胃不舒服啊?”付蕾拿了杯温水,在她背上给她顺着。
“可能吧,就是有点恶心,可能我一天没吃东西的缘故吧。”
付蕾搀扶着她到沙发坐下,总觉得事情好像不仅仅是胃不舒服这么简单吧!
嗜睡、无力、恶心......这怎么越看越像是...怀孕啊!
“你等等,你多久没来姨妈了,你是不是推迟了?”
“是推迟了,但是我姨妈向来都不准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陈晰看着付蕾的眼神,猛地明白了付蕾这话是什么意思,连连否定。
“怎么不可能啊!你现在的症状很像啊,嗜睡、恶心、乏力,这就是怀孕的症状啊!更何况你们那次不是没做措施嘛!”
“不可能,就一次,怎么可能一击必中啊!”
“我给你美团下单一个验孕棒测一下,不对不对,多下单几个,万一一个不准呢!”付蕾说着马不停蹄地拿出手机在美团上下单了十个。
半小时后,就听见陈晰在厕所发出了咆哮声。
看来是一击必中了。
“真怀了?”付蕾接过她手里的验孕棒瞅了一眼继续道:“你你你多测一个,有的时候验孕棒也不准的。”
陈晰又从身后拿出另外几个验孕棒,都显示两条杠。
陈晰倒头靠在付蕾肩上,瘪了瘪嘴,眼泪顺势就流了下来,说实话她有些无措,更多的是害怕。
“没事,没事,还是要以医院的报告为准的。”付蕾轻柔拍着她的背脊轻声安抚道。
“现在就去医院吧。”
“好好好,现在就去,我叫辆车昂。”
当陈晰拿着B超报告坐在医院走廊上时,看着上面写着:宫内孕活胎。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渐渐浸湿那张报告。
好像这一切都脱离了原来的轨道,难道现在要让她去跟顾谨之说自己怀孕了,然后结婚领证吗?这跟道德绑架有什么区别啊?
“好啦,喝口水吧,你现在不能激动的,不然又会不舒服,没事的,我陪你呢嘛不是!”
“付蕾,我害怕~”陈晰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知道。可是陈晰,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得跟顾谨之商量,他有权利知道。”
陈晰依旧低着头,眼泪将纸浸湿得有些褶皱,她的内心很复杂,她也整理不好措辞该怎么跟顾谨之说。
付蕾陪她回到家里,给她煮了点黄桃烤梨汤,还是这个有用,好歹喝了没有犯恶心。
随后又怕她一个人不行,陪她洗了澡,直至她睡着。